鈴木正義稍微想了想,對著眾人繼續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可以將最後一輪的演出調整一下時間,放到一周之後的周末,然後我們演出的場地也可以稍微換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最近可以租用的頂級音樂場地,比如說東京音樂廳之類,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讓小澤大師擁有更長的休息時間以及教學安排。”
“……”
眾人沉默。
他們已經聽出鈴木正義話裡的意思了。
之前的安排是,所有的樂團在最近幾天提前進行排練演出。
然後讓小澤征爾大師坐著,聽前麵的樂團走過場。
現在完全可以安排小澤征爾大師一個個去聽。
這樣每個樂團給的時間完全可以不固定。
時間也更為自由一些。
聽到鈴木的意見,係主任立刻道。
“鈴木說的沒有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臨時的場館很難找,特彆還是在周末的場館,這樣就更為困難一些,所以麻煩各位發動一下各自的能力,尋找一個可用的時間,我去找組委會那邊的人進行協商,看看能不能將比賽挪到周末,然後各位,這一周給樂團內學生的專業課,麻煩各位更為上心一些。”
說罷,係主任便沒有了後續的發言。
很明顯,他是去找組委會那邊商量去了。
群裡其他人也都開始聊著找地方的事情。
他們希望用這種方式,去看看能不能幫助他們學校的樂團戰勝和聲交響樂團。
不,準確講,是看看能不能不要輸的那麼慘。
鈴木正義看著眾人忙碌的模樣,不由得無奈一笑。
起身走到入戶口,將放在掛鉤上的帽子戴在自己的腦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後,邁步出門。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樂團裡的一人。
雖然他經常有事沒事就想著能不能轉行,成為一名職業律師。
可如果真的碰到了整個學校生死攸關的事情,他也不會閒著。
不管怎麼說,他也需要為學校出一份力。
整個東京藝術大學的學校老師都開始運作了起來。
他們開始思考著怎麼才能讓學校去儘可能獲得更好的表現。
不僅僅是東京藝術大學。
就連桐朋音樂大學也同樣如此。
他們比東京藝術大學罵的更慘一些,因此他們想要表現出自己實力的想法也更為濃厚。
不求說能碾壓全場。
最起碼,表現出一點東瀛的實力,讓大家有一個特彆深刻的印象總可以吧?
至此,東京內所有古典音樂人都開始繁忙了起來。
田中鳴一的文章也成為了這一期最為炙手可熱的一篇,一時間身價暴漲。
很多小的報紙開始向田中鳴一約稿,希望他也能寫一些批評東瀛音樂教育的報道出來。
對此,田中鳴一小心謹慎地拒絕了這些請求,隨後躲著家裡不敢出門。
他當時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並沒有多想,隻是怎麼順手怎麼來,一鼓作氣一個小時內便變成了這篇文章。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文章能這麼火。
現在他的很多個人媒體上都收到了來自各個音樂學院的威脅信。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音樂學院老師還是假的,但是這些威脅信看上去還是蠻有威力的。
如果不是還有一群人支持他的話,他大概可能早就被嚇得離開東瀛了吧?
而與小心翼翼的田中鳴一相對的,便是和聲交響樂團眾人。
在演奏結束,眾人歡呼雀躍著離開了音樂廳,找了一家餐廳聚餐,亂七八糟吃了一大堆東西,吃到李安國教授都有一些心疼。
在吃飽喝足後,眾人便各自散去。
回去睡覺的睡覺,想要繼續逛逛的就繼續逛逛。
比如傅調就是跟著西蒙爵士乘坐夜班車,直接向著下一個演出地點奔去。
艾鼓則是拉著趙錫等人,去附近的娃娃機店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至於陳秋,他自然而然選擇回去睡了個爽。
畢竟他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然後一整天都在準備演出,整個人疲憊的要死。
因此他在回到屋子接觸到枕頭的一瞬間,便睡死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太陽曬在他的身上,他才起身。
習慣性地洗澡,洗漱後,帶著房卡去樓下的自助餐廳吃一頓早飯。
此時此刻秦弦和其他樂團的成員已經提前在餐廳裡吃飯了。
見到陳秋下來,眾人立刻歡呼著和陳秋打了個招呼。
陳秋一邊微笑著與眾人回應後,一邊拿起手中的餐盤,隨便夾了一點生魚片之類的刺身後,坐到了秦弦的對麵,對著正在看書的秦弦笑了笑,開口道。
“怎麼樣?音樂家雜誌如何評價我們?”
“能怎麼評價,就還是那些話唄。”
秦弦笑著將手中經過翻譯的音樂家雜誌遞給了陳秋,回複道。
“唯一一個比較意外的是,在誇獎了我們的演出後,寫這篇文章的人似乎還順帶損了一遍東京藝術大學,如果我是東京藝術大學老師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紅溫了吧?”
“哦?這樣嗎?”
陳秋略微挑眉,拿起手邊的味增湯抿了一口後,接過秦弦遞過來的書籍,一邊看著上麵的內容,一邊喝著味增湯暖胃。
看著上麵對於桐朋音樂大學以及東京藝術大學的評價,陳秋有些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味增湯放下後,感慨道。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是這兩個學校的老師,我可能也要急了,嘖嘖,刻板印象的學生樂團,這句話誰聽了不紅溫?特彆是桐朋音樂大學還是全國前二的音樂學院,這都被罵了,那麼下麵的那些學校豈不是更慘?”
“是的,所以說地圖炮開的有點大。”
秦弦略微搖頭,和李安國教授一樣,他給自己也弄了一份納豆,攪拌了一番後倒在米飯上吃了起來。
他也是海城附近的人,對於納豆並不陌生,在老家那邊這種豆子一般被稱作為豆豉,正常來說都是晚上配粥吃的。
現在配米飯,還是早上吃,這讓他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才給自己拿了一份。
現在吃了一口,感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奇怪,因此便按照東瀛人的習慣,又給自己的米飯上加了一份無菌蛋,又配了醬油和海苔碎後,糊弄了兩圈,確保雞蛋液與每一粒米飯融合後,便往嘴裡送了一大口。
一邊吃一邊對著陳秋道。
“不過我們最後一輪的《命運》不太好應對吧,這一首作品我們練了可好久,從樂團剛剛建立的時候就開始練,這個應該算得上是我們樂團最為得意的作品,不管是誰想要應對我們這個作品都需要付出很多的力氣,並且……”
秦弦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後,這才小聲道。
“我不覺得這一次的幾支樂團能追得上我們的步伐,我對我們的《命運》,很有信心。”
“嗯,我也一樣。”
陳秋笑著點頭道。
他也對於他們的《命運》充滿了自信。
之前第一二三輪的那些作品,他還能稍微謙虛一些,不要太張揚,防止立flag。
可第四輪的這一首《命運》,他相信自己的樂團完全不遜色於那些職業交響樂團!
畢竟這是一首,他從第一次帶著二團就開始練的作品。
即便他帶著樂團眾人現在對其中的內容進行了一些修改,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這一首作品是他們最強的作品。
陳秋又抿了一口味增湯,剛準備繼續和秦弦說什麼的時候。
一個踉踉蹌蹌的人影停在了餐廳門口,四處打量了一番後,極為激動地向著陳秋等人的方向跑來。
他嘩啦一聲將邊上的椅子拉到陳秋秦弦兩人麵前後,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大瓶啤酒,哢哢往自己的嘴巴裡倒了進去,然後苦澀地開口道。
“秋桑,我好像要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