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可以了,姐姐,我感覺倒有什麼東西在流逝,我現在隻想和姐姐說說話。”
小女孩被放下,進入了少女的懷中。
“好,好,你想聽姐姐說什麼。”林梓兮雙手顫抖著,隱約明白了什麼。
被奪走的不止是骨肉,還有因她而生的權能,她的靈魂依靠儀式強行降臨後又被撕扯走了關鍵的一部分,留在身體裡的殘缺靈魂加強了她的身體素質,卻加速了她邁向消亡的速度。
“媽媽總是說,姐姐是溫柔的好孩子,姐姐和爸爸都是她的驕傲,有時候我會嫉妒姐姐,為什麼媽媽總是隻誇姐姐。
但後來在又有大哥哥陪著我,我又覺得沒什麼了,媽媽陪了我好久,姐姐一定也很想媽媽吧,我也想做個溫柔的好孩子,我不跟姐姐搶,媽媽一定是去把姐姐帶回來,我會乖乖等你們的。”
“子楠...”
女孩像是沒聽到,依然自言自語著,
“有時候,我也想要更多,更多的零食,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家人,也抱怨過為什麼我要被其他人嘲笑,但我知道,比起其他孩子,我已經足夠辛運了。”
“姐姐,去幫幫大哥哥吧。大哥哥每次逞強,就喜歡比剪刀手,結果每次都挨院長阿姨罵,事後還是裝得沒事人一樣。”
呢喃著,眼神逐漸逐漸失去色彩。
“姐姐,你能給我唱小星星嗎,我睡不著的時候,媽媽總是唱這個,大哥哥總是唱不好。你能給我唱嗎,我有點困了,還有點想媽媽了。”
淚水早已決堤。
“好,姐姐給你唱。”
一閃一閃亮晶晶,好像天空放光明。
女孩的眼莢隨著哽咽的歌聲漸漸合上,閃爍的星無聲地熄滅。
石質的天使帶不來護佑,扭曲的天使在咆哮人間,潔淨的天使沐浴著彩虹色的光。
少女留著淚,奔馳在通向明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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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計可施了嗎,那就去死吧。”
將問我被權能骨矛擊中脊椎,瞬間失去了頭部以下所有的行動能力,此時躺倒在通道的門口,視線越過禮裙女看向天空,月亮依然在無情地灑下微光。
‘到此為止了嗎。’
破空聲響起,將問我閉上雙眼,已經預料到了被穿透的命運。
但疼痛並沒有到來。
映入眼簾的是被阻擋的停在半空中的骨矛,還有被洞穿胸口,雙手死死扒住骨矛不讓其再進一步的少女。
“沒事了,你兮姐來了。”
少女此時看起來可憐極了,淩亂地發絲被汗沾在了臉頰上,雙眼紅腫,看起來像是大哭了一場,她看著將問我,似乎是想要做出笑容,卻又因為劇痛而扭曲,顯得有些猙獰。
將問我穿越後第一次感到有些憤怒。
他已經是失去行動能力的待宰羔羊,她隻是在浪費他的付出,浪費自己的生命。
“你在做什麼!”
“做姐姐的,總不能,到了最後還在弟弟妹妹麵前什麼都做不到吧。姐姐雖然笨笨的,還沒什麼用,但隻是唱唱歌,比比力氣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嘛。”
骨矛緩緩收回,伴隨著林梓兮的倒下和開始變得虛弱的聲音。
“對不起啊,問我,至少,讓姐姐陪你到最後吧,能再原諒姐姐的一次任性嗎?”
林梓兮艱難地挪動到將問我身旁,又一次說著道歉。
“問我,這一次,我有做到什麼嗎?”
少女呢喃,實體骨矛的破空聲再次傳來,這次是兩根齊出。
將問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殘酷結局的到來,命運再一次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中奪走珍貴之物。
可自己還沒有抵達終點。
人生中第一次的幸運回到了自己身旁,但自己卻不能觸及,這怎麼行。
厭惡到想要毀滅的敵人就在麵前,但自己隻是單方麵挨打,這怎麼行。
死亡的命運在奔赴。
“剛醒來就攤上你這樣的姐姐,我真是倒大黴了。”
但尚未觸及便被強硬地拒絕。
黑色混著幽藍色的線劃過,伴隨著禮裙女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痛呼,骨矛被利落地斬斷。
我還能站起來。
支撐著少年站起的是攀爬如樹的黑色金屬脊骨——“偽權能·強權武裝-脊”。
我還能斬殺它。
斬斷醜陋肢觸的是流刃若熒的黑色金屬刀刃——“偽權能·強權武裝-牙”。
回應靈魂的是半步踏入至高的力量。
第三階——“登臨”,意味著正式邁入通往太一的道路,意味著“自我”與“意誌”將以近似扭轉規則的方式體現在物質層麵。
但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到第三階才能擁有權能。
總有自我到了極點的家夥,天賦異稟的家夥,在第二階時就能得到權能的前身,通往第三階的vip門票——偽權能。
雖然偽權能在靈魂顯召的對碰中並不能和權能的層級相提並論。
但至少在這一刻。
將問我拿起了能夠斬殺醜陋天使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