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問我收起了報告,囑咐何星把這份報告的電子版歸到不重要的部分裡。
闕羅的那張照片自己本該是要上交的。
但帝樞院在事後急切的把事情全部定性到了那個老頭身上結案,根本不在乎蒼白公義的頭頭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想再掀起什麼彆的風浪,直接把所有目光放在了叛逃的“凜冬”身上。
將問我考慮到帝樞院和天命會已經有一腿,就默默地把那張照片收了起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闕羅的事。
沒想到那時留的這一手現在成了49999號燈下黑的保護傘。
49999號多半是在什麼大型人口販賣裡巧合中逃了出來,可能剛好是闕羅女兒的妹妹什麼的。
暑假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可以找個機會把她送回親戚身邊。
“群島啊....這下真的有理由去了。”
歎了口氣,將問我發現49999號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身旁,舉著麥當當包裝盒,裡麵還剩下兩根完好的,比較長的薯條。
“謝謝。”
將問我拈起有些涼了的薯條放入口中,一早上的相處下,他已經知道如果自己不吃的話她就會一直等著你。
“布,用得有些甜。
49999經過這個購物與吃喝的早上已經恢複了一些符合她外表的活力,自己也順帶教了她一些中文,女孩學得很快。
女孩津津有味地吃著最後一根薯條。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確認了女孩的大致背景,打定了對她的處置方案後將問我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她在短暫的相處裡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哭鬨與任性,也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對“家”以及“家人”的思念。
‘也是,闕羅死了,闕羅的大女兒估計也在x先生手裡,她一個失明的小女孩會被親戚當作拖油瓶也是正常的。’
那,送她回去是否真的是最優解?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再欺騙自己。這一向是將問我麵對“麻煩”的原則,意思是不要忽視困難的存在,要在困難變成後悔之前作出行動。
將問我蹲下讓自己的視線與49999號平齊,用手機翻譯軟件整理好語言,為什麼昨天自己會忘了還有翻譯軟件這回事呢?
49999號隻會說,不認字。
“あなたには家族有家人嗎?)”有些生草,但直接的意思她反而更能理解。
的)”49999想了好一會兒,“姐)”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她應該是闕羅的小女兒。’
“あなたのお父さんは?(你的爸爸呢?)”將問我繼續問,避開了母親的選項。
可49999號又想了一會後搖了搖頭。
有)”
“他の家族は?(其他的家人呢?)”
“姐)”
是沒見過還是真的沒有?看來闕羅的家係比想象的要簡單,這樣反而麻煩。就算還有親戚也應該是比較疏遠的,恐怕不會接受一個失明的需要額外照顧女孩。
回想起早上49999號吃到各種東西時空洞右眼裡的隱隱放光,以及麵對新奇事物時重新綻放在她臉上的活潑笑容。
“家想回家嗎?)”
“家家?好啊。)”
說罷,女孩伸手抓住了將問我的衣擺,重新拿出墨鏡戴上,抬起頭示意自己跟上了。
將問我愣了愣,他明白了女孩口中的“家”指的是自己昨晚帶她回去的那個“家”。
“這樣嗎...這下真成老父親了啊。”
將問我決定再轉變一下計劃。
“また何想吃些什麼嗎?)”
“果,凍。”
這是她學會的第一個中文詞彙。
自起床後抱著果凍學會了這個詞彙,49999號臉上的微笑就沒有再停下來,直到現在買給她的小挎包裡還塞著一包果凍。
“じゃあ家に帰ろう(那就回家吧。)”
“嗯。”
女孩輕輕點頭。
正要起身,一直陪著的老白出聲了“老弟你是要養這個孩子?可你的年齡掛不上監護...”
“我不知道。”
將問我說出了真實想法,“但我想再陪她玩一會兒。”
白烈還想開口,突然發現將問我萬年不變的司馬臉上居然出現了微笑。
想了想,“那這孩子叫什麼。”
“不知道,她的記憶受損了。”
如你給她起個名字?”老白如此建議到,他注意到了之間將問我叫女孩的時候的稱呼是“49999”。
“不行。”將問我再次拒絕。
“能賦予一個人‘名字’的,一定是給予其‘生命’的人,或是她自己的意誌。”
搖了搖頭,“給予名字亦是一種責任,我還沒資格為她的人生負責。”
“也是,我們靈能者是該更注意這些,抱歉了,老弟。”
“沒什麼,說不定之後這孩子還得需要你們的幫助。”
老白點了點頭,又出聲詢問少年下一步的打算。
“那接下來你打算帶著她做什麼。”
處吃吃喝喝玩玩吧,至於現在,回家。”
將問我帶著身後的小尾巴,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
畢竟大白天還是有交警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