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鄭權昭的臨時起意帶走魏小將軍, 這世界也不會變得如此生靈塗炭,死傷慘重,百年間怨氣橫生。
總體來說, 就是魏小將軍是這個小世界的支柱,支柱崩塌後小世界也亂做一團,他要做的就是拯救這亂成一團的小世界,和悲慘無比的魏小將軍。
所以聞卓來了,為了拯救這支離破碎的國都和未來的所有悲劇,聞卓不禁想到上個世界最後李可鳴躺在他懷裡彌留之際問的那句話,聞卓就有些困惑。
隨著任務越做越多,聞卓冥冥之中仿佛感應到了很多東西。比如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任務, 雖然很有很多未解開的秘密, 不過他相信, 未來他一定可以清清楚楚了解整個事情的真相。
他先放下心裡的疑惑, 思考著這次任務如何做。
首先他肯定是不能讓聖淩的守護神魏家滅門,以至於後麵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讓聖淩臣子對他這個帝王徹底的心冷,忠臣一個個接連辭任, 留下禍國奸臣耀武揚威在朝堂胡作非為讓聖淩更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
而此刻魏家已經進了大牢, 十日後就要當街斬殺,聞卓坐在高堂之上,看著下麵的滿地臣子,百般聊賴的撐著頭絲毫沒有一點身為帝王的威嚴活像一個穿著帝王皮子的紈絝子弟,把無能和昏庸差點都刻在腦袋上,隻見他目光撇了撇四周搜尋著一個人的身影,沒有看見心裡想的那個人的存在,心思飛快放飛, 不一會兒就有了些頭緒。
“太師何在?”聞卓的話裡帶著些不悅,又帶著怯懦,就好像是沒有主心骨在,讓他無所適從。
在有限的人設裡改變主意,值得慢慢推進。
“回稟陛下,太師身患有疾,暫且無法上朝,恐傳至陛下,傷了陛下龍體,已告假在家修養。”太監在旁邊恭恭敬敬極為小聲說著。
“可有傳太醫診治?為何不早點告訴朕!太師患疾幾日?”聞卓似乎有些擔憂的且殷切的問著旁邊的小太監,不過眸光裡夾雜了些其他意思,好像是一抹惡意。
一個月了,確實最近到時間了呢。
這抹惡意卻無人可知其中因由。
“三日前太師大人告假,目前已傳太醫診治,太師恐陛下憂心故而不讓奴才們告訴陛下,還請陛下贖罪。”
太監小小的一句話全數展露了太師的勢力是有多廣,後宮之中人脈多為太師麾下,而他這個帝王做的連所有事情都不知道。
讓下麵臣子聽後太師一脈隻感歎太師權勢滔天,而陛下隻是太師手裡的傀儡。
其他的臣子則心思各異,有憂心,有惶恐,有躍躍欲試。
聖淩三日一小朝,主要是重臣回稟政務,不過目前小朝晨會已被太師包攬,五日一大朝,在金鑾殿進行,有鄭權昭這個小吉祥物參加,故而太師告假鄭權昭知道也裝作不知道。
“狗東西,再敢隱瞞朕饒不了你們。朕去瞧瞧。”聞卓露出幾分急切,就要往外走,絲毫不顧朝堂之上的臣子如何做想。
“陛下不必憂心,太師知曉您有此關懷,必定感激不儘。陛下,已經上朝了,太師定然也不想看見陛下棄之不顧。”看著陛下就要急匆匆的往外走,這朝都不上了,太監當時就急了,趕忙說著。
聞卓又不是原本的昏君鄭權昭,也就這麼一說,太監一攔,他屁股又坐了回去,百般無聊的看了看滿堂的朝臣,臉上似乎掛著的表情就是有事說事,他很無聊,無聊了就像找點麻煩。
“那就上朝吧。”
剛剛那副急切的擔憂就好像是曇花一現,說說罷了。
滿朝大臣對帝王這般不顧場景就要甩袖離開的樣子見怪不怪,連眼神都沒波動一下,一個個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等著陛下冷靜下來。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隨著旁邊太監尖銳的喊了一聲。
原本就已經準備好,深吸一口氣的幾個官員拿著折子,眸子裡有著一去不複返的壯士之感,其中一個官服的大臣率先走出列。
“臣有本啟奏。”
聞卓眉眼輕輕往下撇了撇,揮了揮手,應允了。
“京都暴雨已連下三日,恐有水患之危,城外已有回稟河流決堤前兆,如此下去城外百姓恐會遭受危害……”臣子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
“工部何在,如此重事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前往治理麼!朕要你們何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麼!”聞卓在臣子話還沒說完之時,就搶先大怒的說著,拍了拍前麵的案幾,目光都帶著怒意。
麵對陛下的震怒,工部上上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個不敢輕易出聲。
“臣等惶恐,請陛下恕罪,臣等立馬辦理此時,隻是大雨傾盆不停歇,此為天災矣。”最後工部尚書站了出來,一張老臉顫顫巍巍的說著,撇了撇已經出列的武將,把話題順勢引到天災之上。
“臣上朝之際偶聽聞民間傳言,京都大雨傾盆三日未見停歇之相,恐因何禍事觸怒上蒼,故而降下天罰大雨傾盆,恐是有何冤屈,還請陛下測查此事。”又有一個臣子走了出來,朝著聞卓拜了拜。
這話一出,對此所說的冤屈一事異常的明顯,唯有魏家無論是大臣還是百姓都皆知魏家不可能叛國,如有對昏君不滿之語恐是確有此事。
可因一句醉後胡言落得魏家滿門抄斬,實乃太過於狠毒。
魏家為聖淩赴湯蹈火如此多載,實數不該,而聖淩春季從未有過大雨三日傾盆毫不停歇之相,恐也是上蒼降下悲慨。
“臣覺此事恐怕是上蒼在指魏家一事另有隱情。”
“臣有本啟奏,魏家從古至今都忠心耿耿為聖淩千秋基業赴湯蹈火,無數魏家男兒駐守邊疆護聖淩百姓安康從而殞命,魏家自古門風清正實乃舉國忠臣,絕不可能有叛國之舉,此上蒼三天傾盆大雨聖淩史上也前所未聞,百姓都在傳言是恐是魏家冤情警示,還望陛下安撫民心,三思後處理魏家此事。”
“臣附議,臣聽聞上蒼降下天罰,恐是對陛下的告……”一個臣子磕磕絆絆的說著,麵對帝王的目光注視話語未儘。
“請陛下收回成命,徹查魏家此事!”無數大臣跪了一地,真誠的逼迫著帝王做出抉擇。
可見朝堂之上帝王龍椅上,年輕的帝王嘴角流淌著一抹冷笑,好似被觸怒了一般,他就靜靜的聽著臣子們一個個的肺腑之言,就好像他這個帝王能被一群螻蟻指責。
血色好像彌漫上他的眸子,他的目光就宛如看著逼迫他改主意的臣子們如一團死物。
“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龍威鎮壓,你等宵小之言,是何居心!上蒼以及聖淩列祖列宗自會庇佑陛下,且把議論君上叛國之徒捉拿就觸怒上蒼等不良之言帶上朝堂,滿嘴皆是為了魏家求情,這天下可已改姓魏,你等已臣服於魏家?”
“陛下,如此狼子野心之舉,還望陛下明察,儘快把此等不忠不義之徒繩之以法。”
“爾等如此之言,可忘了魏家抄家之時尋得的證據,通敵叛國證據確鑿,爾等為如此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之輩求情,可是置聖淩江山何在,置陛下何在?”
朝堂開始吵鬨起來,太師一脈恨不得立馬讓魏家死乾淨,自然不能任由武將給魏家求情,所以當形式往武將上偏的時候,立馬跳出來指責,聞卓沒有說話,臉上掛著怒氣就這麼百般無聊的看著下麵的臣子吵吵鬨鬨。
古代封建迷信敬畏鬼神論,京都連下三天大雨引起京都周邊一些地區洪水災害從而聯想到魏家,並且用計處理這件事,確實不錯。
不過原本的鄭權昭不信天罰,偏要劍走偏鋒,他就要看看天罰是怎麼懲罰他的,一意孤行的乾掉了魏家開啟昏庸無能的道路,朝著作死的大路一路狂奔怎麼也不回頭,那結局也是咎由自取死了活該。
而聞卓隻是單純的不信天罰之說,不過大臣約爭執不休,聞卓要下手就越方便。
所以他等著大臣們吵吵鬨鬨,而且旁邊太監還很有眼色的端來一盤糕點,戰戰兢兢的放置到案幾上,秉著呼吸眼神都不敢亂撇。
這個時候,都知道陛下心情定然是極為不好的,現在就差一個冒頭的被陛下拿住按著捏死。
作為一個帝王在朝會中吃點心看大臣如同菜市場婦人吵架恐怕從古至今也唯有聞卓一人,不注重場合做事隨心所欲,完全不顧及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
他修長白淨的指尖輕輕從盤中撚起一塊散發著甜糯香氣的糕點,麵色帶著嗤笑不屑,冷哼了一聲,“哼,天罰。”
語氣中對所謂天罰嗤之以鼻,說完還咬了一口糕點,咀嚼著帶著諷刺的目光撇著跪了一地的朝臣們,那臉色上的意思就很明顯,擺著幾個大字:我是傻子嗎?會信這個?
帝王的冷聲嘲諷一出口,原本吵鬨不休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臣子們個個呆立如雞,等著帝王的抉擇。
“朕才是真龍天子,紫薇星君轉世,上蒼降下天罰與朕,何等可笑。魏家狼子野心,非議朕禍國不說,更其心可誅叛國求榮。如若這是天罰,可有道理?朕看來上蒼這是在為朕鳴冤。何來降下天罰之說。”
聞卓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往嘴裡扔下了一塊糕點,糕點在嘴裡撐的麵頰鼓鼓的,瞧著那小模樣異常的精致可愛,小胳膊小腿的坐在寬大的龍椅上,更加的精致可愛。
可就是這樣一個宛如小仙童的孩子,卻掌握了天下的生死,肆意妄為,不分忠奸。
帝王這話一出口,原本為魏家開脫的大臣們怎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瞧著帝王的位置,看著帝王不顧場合吃著糕點,紛紛內心哀歎聖淩的命運。
“臣附議。陛下才是真龍天子,此乃上蒼為陛下鳴冤。”
“魏家落此結局咎由自取。”
“陛下……”
太師一邁的大臣紛紛符合著,耀武揚威的樣子讓其他人看的心裡恨的癢癢的。
“爾等與罪臣求情,是何居心?”帝王含著怒氣的眸子盯著那些求情的臣子,隻看的那些臣子低頭不敢與帝王對視。
“哼,這天下還是姓鄭,不是姓魏!!”帝王含怒的話語擲地有聲的響在整個朝堂。
陛下昏庸,太師當政,是聖淩目前的整個政局。
再一次求情失敗,眼看陛下不為所動,臣子們焦急也越發無奈。
太師因病告假何嘗不是達成所願在暗地裡欣賞著他的對手落敗,朝堂之上今後就是他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