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子看上的是……”靖北侯忽然停下了,他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霍思錦,一個是霍芷柔。提到霍芷柔,難免勾起周氏的傷痛處。
然而周氏輕描淡寫地接過話去,“侯爺不用指望了,就算柔兒還在,太子也不可能看上她。我不得不承認,霍思錦容貌比柔兒美,頭腦更是比柔兒聰慧通透。在這一點上,我到底比不過楊氏。”
說時,她忍不住嘲諷一笑,“楊氏柔柔弱弱的,卻不想能生出霍思錦這樣的女兒。或許是因為到底有個官至太傅的父親,霍思錦大概是隨了她那個學富五車的外祖。”
“侯爺,我有件事想求你。”周氏看向靖北侯。
靖北侯本就被她一番話說的愧疚至極,如今她有事要求,他哪裡不應,“綺梅,什麼事,若是我能辦到,我都答應你。”
周氏欣慰地笑了笑,“為大小姐辦一場宴會吧,表明你的立場,霍思錦是你的嫡長女,吃了多年苦頭,你願意補償她。”
這個要求,令靖北侯不解,“綺梅,你不是恨她嗎?”
“我是恨她,可是恨她柔兒也回不來。”周氏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無奈歎道,“除了柔兒,我肚子裡還有一個。侯爺你說過的,爵位會讓我們的兒子繼承。為了兒子,我不能讓霍思錦同靖北侯府不睦,隻要在外人麵前,關係緩和了,往後對我們的兒子也是有好處的。況且,隻要霍思錦領這個情,柔兒那邊也總能得到些照拂。”
“可是那個逆女向來愛同我唱反調,她怕是不會答應。”靖北侯心有顧慮。他可不願意做出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來。
周氏搖頭,輕笑道:“她不答應,那夫人呢?大小姐已經十五了,該是到了議親的時候了,她沒辦及笄宴,京城裡的人怕是都還不認得她。辦個宴會,也能讓她在眾人麵前露個臉,還能彰顯她靖北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於她議親是有好處的,這個道理,夫人肯定明白。”
這麼一說,靖北侯倒是不禁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翌日一早,他便去了楊氏房裡。但是他沒想到,進門還要被人攔下,“前麵是我們夫人的房間,侯爺怕是走錯地方了。”喜嬤嬤冷冰冰地說道。
若是從前,喜嬤嬤還指望著靖北侯能來楊氏房裡,但經過“霍長錦的死”,喜嬤嬤就徹底死心了,這個姑爺不用指望了。
沒心肝的東西,不配靠近夫人。
“本侯有要事和夫人商議。”靖北侯耐著性子說道。
喜嬤嬤卻不想讓他進,“侯爺,我們夫人雖然沒有還沒有和您和離,但夫妻情意早就斷了,往後各過各的,還能有什麼事情可商議的。侯爺還是請回吧,彆再惡心我們夫人了。”
靖北侯被落了顏麵,臉上神色很是不好看,“喜嬤嬤,這裡是靖北侯府。”
這裡是靖北侯府,還能有他不能去的房間?
喜嬤嬤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侯爺提醒,正好我們夫人已經在準備搬走了。”
“荒唐,陛下旨意,讓她回來,她怎麼能搬走!”靖北侯心下一緊,脫口而出。
“陛下的聖旨說的是讓我回來操辦長錦的喪事,如今喪事也處理地差不多了,隻等著十幾日過後,周七燒完,這喪事便算辦完了。”楊氏在裡麵就聽到外麵的聲音,便走了出來。
喜嬤嬤連忙迎上去,“夫人,你身子不好,何必要出來。”
靖北侯見楊氏出來了,立刻走上前去,“我有事和你說,思錦是我嫡長女,她如今回來了,合該光明正大地辦一場宴會,也好叫人知道她是霍思錦,是我靖北侯府的大小姐。這對她往後議親也是有好處的。”
靖北侯知他不遭人待見,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他把事情的緣由目的說的清清楚楚,原以為楊氏就算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也會說考慮考慮,卻不曾想,楊氏沉默了片刻,卻搖頭拒絕了,“不必了。侯爺,錦兒不需要這些。”
她的拒絕著實出乎靖北侯的意料,“女兒家議親,家世是多麼重要,你難道不清楚?楊氏,你可彆犯糊塗。”
楊氏依然搖頭,“家世重不重要,侯爺你心裡最清楚。”
周家小門小戶,配不上靖北侯府的門第,可靖北侯還不是照樣娶了人家。
一番話噎地靖北侯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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