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慈毫不客氣地抽出糖葫蘆咬了一顆,知道東方不敗向來不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便將竹簽又插回雪貂爪子裡。
雪貂瞪了顧客慈一眼,忿忿不平地將剩下的糖葫蘆挨個舔了個遍,然後想起剛才出去在街上聽到的話,開口吱道:“我剛才在外麵聽到有人議論咱們了。”
“嗯?”顧客慈看向雪貂,挑眉。
東方不敗也睜開眼。
“就說的是前不久五嶽劍派那群偽君子真小人圍攻黑木崖的事兒,教主大度將他們毫發無傷地送下山,他們居然還在到處抹黑日月神教,還說日月神教不堪一擊,隻是靠著教主罷了,還說日月神教不過就是烏合之眾,若是沒有……”雪貂說著說著重重哼了一聲,“一群沒膽子的崽種!我呸!”
最後這句話的語氣可算是得了桑三娘真傳了。
顧客慈開始有些懷疑自己讓雪貂去跟著花滿樓是不是個十分欺負好人的舉動,但一想到花滿樓聽不懂雪貂講話,哪怕雪貂罵罵咧咧,聽在花滿樓耳朵裡也不過就是吱吱吱吱的賣萌聲,狀若無事地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良心。
隻不過……當初黑木崖禁地那場戲顧客慈唱完了自己的戲份便退了場,之後東方不敗沒說,他也懶得問那些人的下場,如今看來,東方不敗竟是將那些人都原封不動地放下了黑木崖?
東方不敗淡淡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本座對天下第一感興趣,卻懶得做那天下第一的靶子。不論朝中有人對黑木崖伸手這件事當今朝廷是否知情,皆說明日月神教的勢力已經到了朝廷垂涎忌憚的地步,暫且先將五嶽劍派推出去試試深淺。”
“五嶽劍派啊……那日粗粗看了兩眼,華山派的那位掌門倒是有點意思。”顧客慈將山楂咽下去,摸著下巴思忖道,“偽君子可比真小人用起來有意思的多,夫人打算如何做?”
“若是等到現在才做,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當日在黑木崖上的那出戲?”東方不敗的聲音如常,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之前你以一敵百,將五嶽劍派的臉險些打腫,如今見日月神教有你我二人,五嶽劍派裡多的是坐不住的。傳聞福威鏢局林家曾有一絕世劍譜流傳至今,嵩山派為搶奪劍譜殺害了林家上下,左冷禪忙了一通卻被嶽不群摘了桃子,將那落難的林家小兒子林平之收作了親傳徒弟,放出話去要在歹人手中庇護林平之。”
這些都是在前世發生過的事情,重來一次,東方不敗仍舊冷眼旁觀,然後在嶽不群收林平之為徒之後,時機巧合地派人將林家的辟邪劍譜從祠堂中取出裝作林家鏢師大張旗鼓地送上了華山派,親手托付給了林家小公子的師父,華山派的掌門人,嶽不群。
不必花心思用手段便得到的劍譜,也不知嶽不群這次是否還會做如前世一樣的決定?
東方不敗的眼中浮現出玩味。
“劍譜?有意思嗎?”顧客慈起了點興致。
東方不敗的視線掃過顧客慈的下三路,溫聲道:“夫君想練?”
顧客慈莫名感覺後脊背一寒,小腹一緊,耳邊聽得雪貂幸災樂禍地吱吱發笑,哪裡不知道那所謂的辟邪劍譜絕對有貓膩,當即連連搖頭。
東方不敗輕哼了一聲,視線掃過雪貂:“夫君這貂兒倒是好像知道不少東西?”
辟邪劍譜與東方不敗所練葵花寶典乃是同出一冊,功法第一頁都明明白白地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但是如今還在世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整個江湖應當隻有重生的東方不敗以及此時已經得到辟邪劍譜的嶽不群兩人才對。
並沒有說此方世界是一個有劇情的副本世界的顧客慈眨眨眼,抬腿將僵硬了尾巴一臉心虛的雪貂一腳踹出車廂栽進了外麵護衛的懷裡,翻身而起將東方不敗撈起來抱在懷裡,先發製人:“馬車顛簸,夫人還是坐在為夫腿上舒服些。”
“顧客慈,少給本座玩這套——唔……”
東方不敗猛地睜大眼睛,唇上傳來的溫潤觸感與口腔內肆意掠奪的霸道同時襲來,比起顧客慈床榻之上的花樣,東方不敗向來是喜歡這樣唇齒相接的廝磨,隨著兩人因為缺氧而急促的呼吸,漸漸成為兩尾在乾涸淺水中相濡以沫的魚。
行駛中的馬車停了下來,花家是臨安府富甲一方赫赫有名的商賈,大路直通桃花堡府門前。車簾被風好奇地掀開一個角,外麵帶著濕潤泥土味道的氣息掠入車廂內。
“在下花滿庭,見過東方教主。”
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顧客慈終於放開東方不敗,抬手擦了擦懷中人殷紅的唇瓣,見東方不敗的眼中帶著對他抽身而退的不滿,唇角勾起笑意壓低聲音道:“不如先欠著,晚上還?”
東方不敗的眼角都染著紅意,他看著顧客慈,一隻手按住被風撩動的車簾,另一隻手抬起抓住顧客慈的衣襟將人拽過來再次重重吻上去,整齊的貝齒在顧客慈的下唇上輕咬舔舐,似乎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又好像被無端端拉長到不知儘頭的曖昧情濃。
攥著顧客慈衣襟的手緩緩鬆開,東方不敗低笑一聲,嗓音帶著低啞的魅意,如同貓爪子一般在顧客慈的心裡輕輕柔柔地撓:
“從來沒人能欠本座的東西,夫君怎麼總是記不住?”
……
花滿庭隻是接了花家皇商的擔子從商,並未同家中幾位兄長一般在朝為官,但商人的觀察力與識時務的能力向來要比做官的人好上太多。
就比如他現在明明看到了東方不敗與顧客慈唇瓣的異樣,卻仍舊笑意盈盈側身將兩人迎進了桃花堡。
顧客慈轉頭看向坐在馬車上生悶氣的雪貂:“還不來?不想見你心心念念的花公子了?”
雪貂咬牙切齒了好一陣,見顧客慈真要不理它往裡走,當即撲過來掛在顧客慈袍子上往上竄到了顧客慈的肩膀處,踩了踩猶覺得不解氣,黑溜溜的小眼睛一轉,不由得試探性地看向了走在顧客慈身側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當然察覺到了旁邊期期艾艾的小眼神,心情正好的東方教主將雪貂拎著後脖頸放在懷裡抱著,微涼的手恰好被雪貂毛絨絨的皮毛覆蓋,溫度正好。
雪貂一臉得意地朝著顧客慈齜牙。
東方不敗因為要抱雪貂而將手從顧客慈手裡抽走,記仇的顧夫人心中冷哼一聲,十分幼稚地抓住雪貂亂晃的大尾巴倒著毛狠狠一擼,將雪貂原本油光水滑漂亮至極的大尾巴硬生生擼成了炸開的雞毛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