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時儀琅是慘死在了恪刹的手下,而他死後,第一碎片莫名就到了舜真的手裡,再由紀凜燭代為安裝到伏策手臂上。
玄烈越想越不明白,既然如此,儀琅又為何出現在韶賦修那一方?
他忽地想起當時第三階段一對一比試的時候,誰對他說過的話。
儀琅在潼氏當過交換生。
或許自那時起他就完全被策反了!
儀琅乾笑了幾聲,“你不懂,往往死了又複活的人,魅力值更大哦。”
玄烈微微側身,餘光掃描這場上的人,站在他這邊的機械體還有十餘隻,而琀玨與儀琅那邊的塗雲機械體與舜氏機械體,加起來有三四十號人。
如果把大家手裡的槍換成棍棒,就實實在在看起來像打群架的了。但是打群架也好,小範圍熱武器戰爭也好,這邊的頭號王座壓根輪不到玄烈來坐。
舜真手裡的刀消失了,她悄悄遞了個眼神給遙遙和程煉,讓他們先躲起來,見機行事,後緩緩走到玄烈身前。
“你們無法阻止顛轉,如果你們還癡心妄想要奪回永璃島,那麼你們基本隻有進入顛轉一條路。要麼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溜走,我們可能大發慈悲對你們少開幾槍。但你們最好留下幾個人,否則我們回去不好交差啊。”
儀琅邪笑著說了這麼一串的話,但忽然點醒了玄烈。
他盤算著時間,想來韶賦修也該做出下一步動作了。如果隻是為了收複永璃島剩餘的土地和人,他大概率是不會把琀玨和儀琅一同派來的。
那麼意味著不管他們抵抗成功與否,對方的目的都不完全是要將他們安穩帶入顛轉。
今天這個血流成河的地方,注定有人要留下,而這個人注定要死給玄烈看,像之前一樣,注定要他痛苦。
痛則變。
這麼想著,玄烈周身便瑩瑩亮起幾十隻小型庫星錐幻影,他一手握著庫星錐,一手緊緊掐著庫星,眼神接連在琀玨和儀琅身上回轉。
這下就不必再有顧慮了,該從誰開始下手呢?
“玄烈、玄烈,”舜真低聲叫著,“不要輕舉妄動!”
但為時已晚,彼時的玄烈已經如離弦之矢一般飛了出去。無論如何也不給對方可乘之機。
暫不明儀琅的特殊能力是什麼,玄烈便先將矛頭對準了琀玨。他揚起庫星錐就刺向琀玨,琀玨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進攻一下,旋即便輕盈跳轉躲開了攻擊。
庫星錐上蓄滿了玄烈掌心之火,通體散發著猶如滿月清冷的輝光,光是從琀玨眼前閃過便燎得他眼睛發酸。
那些幻影一同朝儀琅飛去了,此時戰鬥突然被打響,雙方全體力量再次激戰在一起。
琀玨本想再用束縛之法困住玄烈,但好在玄烈提前做好了準備,看到有空氣異常波動就會手起錐落先行將其砍斷,以致琀玨三番五次都無法得逞。
眼見普通進攻無效,不顧自己手臂有被刺傷的風險,琀玨忽地大力推了一把玄烈,緊接著將右手伸向自己右眼眶。
不明所以的玄烈剛要接著上前,一團渾濁的“龍卷風”便擦著他的臉龐席卷而過,那是伏策正同某隻裝備精良的塗雲機械體正鏖戰。
伏策手裡的大刀被對方蟹鉗一樣的手死死鎖住,而對方也狠狠用牙咬住了伏策的肩膀,兩個人揉成一團,打得難舍難分。
有舜真和緋籬在,儀琅一時難以抽身,看上去他的境況不比琀玨舒服多少。
移回目光,隻聽琀玨“哢”的一聲便從眼眶中取出一枚硬幣大小的紐扣,取而代之他的眼眶內空空如也,隻剩一片黑到足以吸納一切顏色的黑色深淵。
這顆紐扣比先前他使出的那些小家夥大不少,做工更精細些,更像實打實存在的物件。
琀玨手一揮,玄烈下意識以為又像之前那樣會形成一片川流不息的紐扣銀河。
不成想那枚紐扣隻是瞬間飛移出去,一晃眼就不見。
後頸傳來一絲涼意,玄烈剛要轉頭,那枚瞬移到玄烈身後的紐扣,便如同流星一般帶著火烈的尾焰衝向玄烈的後背。
其附有的千鈞之力竟帶出方圓兩米磅礴的起浪,在紮入玄烈後背那尚未愈合完全的傷口後,發出了“嘣喀”的聲響。
玄烈被如此力量推得向前一仰,恍惚間他看到琀玨仿佛笑了,緊接著便是狠戾的重重一拳砸向玄烈臉側。
仿佛是孩子氣的回擊,琀玨這一下施的力和玄烈給他的那一拳差不多,疼痛程度論起來還不及背後那顆紐扣的十分之一。
不過也正是這一趔趄,玄烈趁此功夫將紐扣從他後背扣了出來。
這枚紐扣中間的孔竟不是空的!而是嵌著一顆黑水晶一樣的石頭。石頭精潤透亮,看得玄烈心裡隻發麻。
玄烈看它的同時,石頭上映著的金色亮光,也像是在盯著他。
意識到自己正被這破石頭看著,玄烈抓著其就用力砸向地麵。結果可想而知,紐扣落地之前就被琀玨召喚回去了。
很好,這個破綻還算自然。玄烈暗想著,讓自己再接再厲。
背後的傷令合住了一半的傷口再次崩裂,也同時讓他五臟六腑震了三震,像是為後麵更猛烈的傷敲山震虎。
場上仍然一片混亂,玄烈完全抽不出手顧其他。就在這片刻停歇的空當,又有將近十隻機械體從屏障鑽出,這時,舜氏本就所剩無幾的機械體幾乎被殺戮乾淨了。
另一邊,儀琅發覺緋籬比舜真好對付一些,便使勁渾身解數逃脫開舜真的掌控,依舊用他袖管裡抽出來的槍,一路追著緋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