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珍蒸了兩鍋棗饅頭,一鍋白饅頭,又用爐子上的小鍋燉了點兒白菜土豆。
正好那豺狗子的肉和燉爛糊了,撈出來放涼,切成片兒,再扒點兒蒜整個蒜醬,晚上這飯菜也就齊了。
“行了,今晚上咱就吃饅頭就菜吧。”
飯菜收拾好,張淑珍招呼丈夫和孩子們吃飯。
“來,你們都嘗一嘗,這豺狗子的肉啥味道。”
盛希平在山上乾活這三個來月,家裡的生活水平明顯下降。
雖然劉家給送過來一回熊瞎子肉,可張淑珍過日子仔細,又心疼丈夫和大兒子在山上乾活沒回來,哪裡舍得做了吃?
正好這時節外頭天寒地凍的,肉都能擱的住,所以張淑珍就把肉都放外頭凍上了。
幾個孩子挺長時間沒敞開吃肉了,今晚上有肉,那一個個都眼睛發綠,全盯著肉呢。
母親一發話,幾個孩子全都朝著那肉使勁,伸筷子夾了肉片,蘸點兒蒜醬就往嘴裡放。
可是這肉吃到嘴裡,沒有預想中的肉那麼香,反而帶著點兒酸,還有點兒說不出的怪味兒來。
“哥,這豺狗子的肉不好吃啊。”
盛雲芳也不敢細品,胡亂嚼了幾下,皺著眉把那片肉咽了下去。
盛希平心道,可不是不好吃咋地?要是好吃的話,二郎神和黑將軍能不惜的吃?
不過,這話他不好說出口啊,隻能安慰妹妹。
“要是覺得不好吃就不吃了,明天沒啥事兒,哥上山去下幾個套子。
不管是野雞還是野兔啥的,弄幾隻回來,咱過年吃。”
有哥哥這話哄著,盛雲芳也就沒再說什麼,不過她可是長記性了,再不去夾那肉。
她寧可吃白菜土豆,也不吃那肉了。
盛雲菲基本上也跟姐姐一樣,勉強把第一片肉咽下去之後,打死都不夾第二筷子了。
張淑珍勉強吃了三四片兒,也吃不下去了。
倒是這幾個男的嗓子眼兒粗、嘴也壯,估計是味覺沒那麼敏銳,倒是吃的挺歡。
張淑珍一看,忙把肉盤子往盛連成那頭推了推。
隻要有人肯吃就行,費了不少工夫做出來的,彆浪費了。
吃過晚飯收拾完,也沒啥事情,於是趕緊收拾收拾,洗腳睡覺。
盛希平昨晚上在養殖場那頭值班守夜,養殖場那小炕睡六個大男人,可想而知得擠成什麼樣,哪能睡好覺啊?
晚上沒睡好,白天又在林子裡奔波了大半天。
盛希平就算再年輕,也覺得渾身不舒坦,隻想早點兒睡覺。
家裡這又是蒸饅頭又是燉肉的,南炕北炕都燒的滋滋熱。
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跟弟弟們隨便閒聊幾句,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可香了,第二天早晨,外頭公雞叫喚,都沒能叫醒盛希平。
六點半左右,張淑珍剛起來收拾著要做飯,忽然就聽見外頭不知道誰在敲盛家大門。
咚咚咚挺急促的動靜,來人似乎很著急。
西屋的二郎神和黑將軍,外頭狗窩裡的花豹和胖虎,幾乎是同一時間叫喚起來。
正好,把盛希平兄弟幾個,全都吵醒了。
“誰啊?這一大早的咋還這麼敲門呢?”
張淑珍趕忙從屋裡出來,一邊問著,一邊來到大門口,把門栓抽出來,敞開大門。
“呦,這不是老胡家大小子麼?這一大早的你來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