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鐲子是我當初聘你的聘禮,你很喜歡。”
寧錦嫿心裡?一驚,“你知?道那是聘禮?”
陸寒霄哭笑不?得,“我送出去的東西,我怎會?不?知??”
“可?……聘禮那麼多,你總不?能一樣一樣都過目吧?管家、還有下人?……”
“嫿嫿。”陸寒霄笑著叫她?,燭火閃動跳躍,將他棱角分明的下頜顯出幾分柔和。
他平靜道:“當年的聘禮,小到生果聘餅,大到聘金,才采買到入庫,皆由我親自?敲定,從?未假手於?人?。”
連提親的兩隻大雁也是他親手所獵。
第76章 第
76 章他?記得那?時已經是深秋,京中找不到品相好的大雁,他?不願拿次品糊弄,連夜騎快馬南下射雁。凜冽的秋風澆不滅心頭的火熱,他?要用最好的,迎娶心愛的女子過門?。
想起年少輕狂的荒唐事,陸寒霄低聲?笑了,他?牽起寧錦嫿的手,“走罷。”
這是他?的嫿嫿,他?的女人,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發生?過什麼,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從仲春到盛夏,似乎是一眨眼間的事。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熱,外?頭知了一聲?一聲?叫得急切,讓人心底憑添躁意。
午後的院子光影斑駁,高懸的日頭火辣辣,儘管房間四個角落裡?各放有一盆冰,依然躁熱難耐。
“來人啊,再上一塊冰鑒。”
寧錦嫿斜躺在鋪著竹席的貴妃榻上,她身上披著一層極輕的紗衣,腰帶鬆鬆垮垮半係著,瑩潤的肩膀和鼓囊囊的胸脯半露,一身皮肉雪白細膩。
“主兒,王爺吩咐,您不能再用冰了。”
聽?見音兒,抱月急忙掀開?簾子進來。她拿起桌案上的圓蒲扇,搬個小凳坐在寧錦嫿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扇風。
“又不是要一整盆……你偷偷拿來,他?不知道。”
寧錦嫿蜷著腿坐起來,如今月份足了,她的肚皮也逐漸大了起來。揣著這麼一團肉,不管是躺著還是坐著都不太舒服,這日子一天比一天熱,她午睡都睡不好了。
抱月嘟囔嘴,“奴婢不敢。您親自?跟王爺說吧,我?不想受罰。”
陸寒霄如今住在正院,日日陪在寧錦嫿身側。起初她沒在意,隻當他?一時新鮮,沒想到一晃幾個月過去,他?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甚至在隔壁騰了間書房和議事廳,僅僅一牆之隔。有一次她睡迷糊了想喝水,抱琴和抱月不在,男人直接推門?而入,留下隔壁的眾臣麵麵相覷。
總之,除了召見下臣,兩人幾乎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處,連穩重的抱琴也不禁調侃,說王妃真乃王爺的心頭肉,王爺恨不得把人揣進袖子裡?疼愛。
……
寧錦嫿不想當心頭肉,也不想要這份“疼愛。”
真應了當初的箴言,她這夫君跟個冰塊一樣,不知情識趣,還特彆愛管人。不許開?窗戶吹風,不許不吃飯,不許多用冰……寧錦嫿隔三岔五就要跟他?吵一架,或者說她單方麵吵,陸寒霄不占嘴上便宜,但下手毫不含糊,控製欲強又固執,讓她有苦說不出。
底下人也知道誰是真佛,王妃嬌氣難伺候,但很少責罰打罵下人。王爺不一樣,他?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要不是寧錦嫿護短,粗心莽撞的抱月已經被打了數次。可憐見的,抱月如今連一塊冰也不敢做主了。
“哼,瞧你慫的,他?能吃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