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嫿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奪下蒲扇自?己扇。抱月“哼哧哼哧”跑過去把角落裡?的冰盆挪得近些,一邊道:“是是是,奴婢慫。”
“這整個院子……不,整個王府、整個南地,誰不怕王爺?奴婢隻有小命一條,求娘娘憐惜,不要難為我?了。”
上次寧錦嫿貪涼,夜晚肚子痛,整個府邸折騰得雞犬不寧。自?此以後陸寒霄便限製了她的用冰量,一天不能超過四盆。
才?四盆啊,這怎麼夠!
抱月抱著冰盆,忍不住回嘴,“我?的娘娘欸,您就知足吧。今夏這麼熱,水渠都乾了!好些人連口?水都喝不上。”
寧錦嫿輕輕撩起眼皮,輕描淡寫道:“這裡?不缺水,更不缺冰。”
滇南和南詔國毗鄰,中間隔著一座山脈綿延的的幕屏雪山,其雄壯巍峨,終年冰雪覆蓋,高山融化的雪水足以養活一郡百姓。
抱月紅著臉爭辯,“那?不一樣!反正……反正今年挺邪乎的,聽?說這是大災的前兆!”
寧錦嫿:“你聽?誰說的?”
抱月:“茶館的說書先生?啊。”
寧錦嫿:“……”
“算了,去給我?洗串葡萄,記得用冰水湃湃。”
她是得了失心瘋才?會?聽?這丫頭胡說八道。
抱月嘟嘟囔囔下去。寧錦嫿不由扶額苦笑。
隨著肚子漸大,她逐漸憊懶不願意出門?。她不得自?由,但對下麵人很寬容,尤其是跳脫的抱月。如今人手也夠了,她也不拘著她們,抱月經常上街市走動。
寧錦嫿困在深宅大院裡?,有裡?三層外?三層丫鬟仆婦護著,不知人間疾苦。抱月雖有耳聞,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算真有大災也落不到她身上,因此隻順嘴提了一下,兩人都沒當回事。
片刻,寧錦嫿心心念念的葡萄到了,卻是陸寒霄親自?拿過來的。她淡淡瞟了他?一眼,拈起一粒放嘴裡?。
“我?要的冰葡萄!”
“莫貪涼。”
陸寒霄坐在她麵前的凳子上,手掌貼上她圓滾滾的肚皮。“如今有身子,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
“還不是你克扣我?的冰!”
寧錦嫿揮開?他?的手,攏了攏半開?的衣衫,把肚子遮得嚴嚴實實。
她不喜歡他?摸這裡?,晚上就是再熱她也要和衣而寢,不願讓他?看到。
那?麼細的腰身,要孕育一個子嗣談何容易。除卻剛開?始的孕吐,後來身子重了,腰背酸疼,小腿腫脹,晚間失眠驚悸,吃不下東西……連她最引以為傲的美?貌都沒了,肚裡?跟揣了個西瓜似的,若是掀開?來看,能清楚地看到上麵的一道道紋路,很醜。
身體的痛苦尚且能忍,但寧錦嫿受不了自?己變醜!
生?陸鈺的時候胎相不穩,她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保不住他?,沒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那?會?兒她年輕,恢複的也快,沒注意到美?醜已經恢如初了。
後來到了寶兒,他?小手小腳,根本沒讓母親吃苦。她獨自?窩在京郊小院不見人,身邊有抱月和抱琴搜尋的各種?方子,等陸寒霄回京見到她,除了胸口?鼓囊囊,看不出彆的變化。
可這回陸寒霄全程跟她黏在一起,他?知道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