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著他的眼,與剛才沾染上的欲念不同,沈清弦語氣似是更為認真:“當年的事,也怪我,開始就沒有跟你說得很清楚,你才一直以為你對我不重要,隻是我抵擋其他人的擋箭牌,是這樣嗎?”
宋知落定定看著他。
“但是我後來想,”沈清弦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呼吸仍絞著燙意。
“是不是我在這方麵過於主動,導致你覺得,我對誰都可以這樣,所以你不會是,我唯一想這麼對待的人……”
提起以前的事,宋知落心臟莫名收緊。
她想說,其實不是你的原因。
是當時,我確實不夠好。
而且,各方麵都距離你好遙遠。
“我也不好......”
沈清弦:“宋晚晚。”
聽到這個稱呼,她驀然一怔。
“知道為什麼,我很少再叫你這個名字?”
這確實是他們重逢以來,他唯一一次喊她過去的名字。
“我能感覺得到,你當初改名,就是想與過去的自己告彆,可能,以前那些時光,對你來說,很不美好,你想要忘記,成為一個新的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他拉過她的手,讓她靠近點兒,接下去的話,是他從未有過得這般鄭重其事。
“但我也想讓你明白,當年
,我不是為了談戀愛才找你的。”
她訥訥地看向他,兩人距離近,隻感覺呼吸都被他牽著,似乎能感受到他氣息也是顫抖的。
沈清弦:“是因為你,我才想談戀愛的。”
三月的北市夜晚氣溫依然寒涼。
外邊早已被濃稠的夜色澆灌,不知何時下了雨,與外界隔離的玻璃窗,瞬間浸沒在一片模糊的雨色當中。
周圍頃刻間也像是斷了線——
沈清弦:“我喜歡你。”
“十八歲的時候是,現在也一樣。”
她凝著沈清弦的眼睛,喉間忽地有些發熱,眼眶微微濕潤起來。
而他要說的話,卻未停止。
“所以,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也不需要懂事聽話,你隻用做自己就好。”
他臉上洋著恣意的信心,少年氣依如從前。
獨屬於他們兩人的房間,一切都顯得安靜。
從前的她,就像是淋在雨裡的小孩兒,上學時,她也會新生豔羨,那些回家可以跟爸爸媽媽撒嬌的小朋友。
而她的童年,因為寄人籬下,所以得到一點點彆人施舍的恩惠,就會有種拿了不屬於自己東西的虧欠感。
從小,她被灌輸的思想就是,想讓彆人喜歡你,你就要學會懂事、聽話。
因為大家都知道,隻有被捧在心上的人,才有任性的權利,而不被寵愛的人,是沒有這樣的資格的。
而此刻,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告訴她,你不用那麼懂事,我也會來愛你。
你隻用做自己就好。
似乎想要給她更多信心,他拉起她的手,親吻她手指尖:“無論過去那個敏感柔弱的你,還是現在光芒萬丈的你,我喜歡的是每一麵的你。”
“而不是變得完美後的那個你。”
女孩當年離開,是她曾經的選擇,後來他常想,那是屬於她的決定,她本就有決定人生該如何走的權利。
他的女孩那麼好,她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隻不過,在“她渴望的未來”與“他”之間,那時,她選擇了前者而已。
他喜歡她,但他沒有阻止她追求夢想的權利,那是她的人生,她可以有自己熱愛的事業,想追尋的方向,他不該成為她的阻擋。
如若她的未來,是向光,那他也朝那個位置努力就好。
他信自己,終有一天能再次走入她的視野。
這次,他們都將成為更好的人。
他們終將站在同一片光下。
他信能陪著那個怕淋雨的小姑娘,走那條她要走的康莊大道,無論鮮花滿地,還是荊棘叢生。他都會拚了命,一步步,堅定不移地向她走去——
向他的月亮走去。
想到這裡,沈清弦柔和地開口說道:“你還不知道我送你白玫瑰的含義麼?”
白玫瑰,花語寓意純淨。
是不畏世俗的天真,與炙熱無悔的愛情。
也代表著。
他聲音隨著吻,極輕地落下……
“全世界,我足以與你相配。”
窗外仍是撲簌簌黑暗的雨夜。
小小的房間隻有一盞燈,暖熱的光暈,照在兩人逐漸相貼的身影。
“抱著我.....”沈清弦在她耳邊說道。
她聽從他的話,將他後背擁住,他堅實的手臂撐在她上方,忽然道:“它跳得好快。”
宋知落茫然看著他:“什麼?”
“心跳得好快。”
她眨了眨眼,不知他是不是此刻感覺到了她的......
沈清弦:“是我的。”
男人鎖骨下好看的肌線,滾燙的胸口,滾過一滴
透明的汗珠,沿著他胸膛一直滑落到腹肌,注意到她視線的停留,他輕哼一聲,很磁,每個舉動都溫柔到極致,怕她會疼,會不舒服,開始隻敢小心翼翼地對待。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有些扛受不住。
沒一會就嗚咽出聲。
他眼尾燒得發紅,卻不敢逾近,幾乎已經快到他忍耐的極限了,感覺每分每秒都是種折磨。
許久後,宋知落望著他的臉,喊道:“沈清弦......”
男人輕嗯一聲:“我在,寶貝。”
因為克製,男人性感的聲線都是低啞的。
“我喜歡你。”她糯糯地說出那句話。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跟他說這句話。
雖然之前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可她還是想要在此刻告訴他,“我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
那些在年少時不敢妄言的告白。
此刻極為真摯的說出口。
沈清弦沒立刻說話,隻感到他眸色沉了些,抱她的力道也跟著加重,仿佛再無法忍耐,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像是得到如願以償的珍寶,舌尖繼而吸允她口腔甜蜜的濕滑,想將她揉碎,讓她隻屬於他,碎在他的身體裡。
他想看她為自己著魔,隻因他而露出的貪心與愉悅,想讓她為他迷戀,舍不得再離開他。
“幫我......”
他換了個姿勢,側身躺在她旁邊,繼續引導她。
“唔......嗯...”他頭稍稍仰起,隨著她觸碰,讓他聲線都顫了,喉結不停在他喉間翻滾。
這畫麵她實在受不了,又想縮回去,就聽到沈清弦湊到她耳邊說:“今天在浴室就待了好久,”
他低頭看了眼。
“可它不聽我的話......”
“你在浴室......”
當時她進去洗澡前,就注意到屋內氣溫低到駭人,而且他還洗了冷水澡。
不由自主腦海中冒出那個畫麵,沈清弦站在浴室,手心撐在冰冷的牆壁上,冷水不斷往他身上灌,他微仰起下頜,棱角分明而英俊的臉龐,伴隨著水聲,其下隱秘到極致的畫麵。
然而她思緒還在飛,就聽見他說:“上次射箭,不是說要看示範.......”
“......”
宋知落瞬間怔住,順帶想起了他教她射箭時,從她口中說出的虎狼之言:“我那次是口誤,不是真要看你......”
男人卻再次吻上來,比任何一次都來勢洶洶,口中說著凶險又含混不清的話——
“可我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