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軍糧醋布鹽晶該如何製作?”
“嗯?”
院內、徐輝祖的一番話把朱高煦問懵了。
他一個練習不到三個月的新卒,問他騎馬射箭怎麼練習還好說,但問他什麼軍糧鹽醋,他哪裡知道?
“軍糧不就是糙米和大米?”朱高煦小心翼翼的看著徐輝祖臉色回答,卻不想徐輝祖臉色一黑:
“我就知道我給你的書你是一點沒看!”
徐輝祖在朱高煦入軍營前,給了他一本抄錄當年徐達手劄的副本。
隻是朱高煦當時剛穿越過來沒幾天,整個人的精力都用在準備考校上,哪裡有心思看兵書。
眼下他開口一問,朱高煦頗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滋味。
“舅舅彆擔心,我稍後一定認真研讀!”
前世職場上的經驗告訴朱高煦,這種時候不能和對自己不錯的領導對著乾,不能回懟和解釋,最好是直接認錯,然後再解釋。
果然,徐輝祖見朱高煦認錯如此迅速,當即也愣了一下。
以他對自家侄子的了解,朱高煦這人軟硬不吃,思緒固執,自己認為的事情,彆人說什麼都改變不了。
按照以往,朱高煦此時肯定已經大聲和自己唱反調了,但眼下……
“果然軍營是個磨煉性子的好地方啊……”徐輝祖在心底唏噓,隨後才繼續話題,對朱高煦交代道:
“四月十五考核,也就隻剩一個月,你這些日子老實學習,彆濁了燕府的臉麵。”
“小子知道,勞煩舅舅提醒了。”朱高煦眼看糊弄過去,臉色立馬恢複,嬉皮笑臉道:
“舅舅,我這生活在南京,離了王府也沒點收入,您看……”
“你大哥昨日知道了你的事,讓王府的人送來了二十錠鈔和十貫錢,讓你彆苦到自己。”
朱高煦話還沒說完,徐輝祖就搖頭說出朱高熾讓人送錢給他的事情,而門口的兵卒也把十貫錢和二十錠鈔放到了前院的石桌上。
瞧著那些錢鈔,朱高煦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畢竟他知道自家那個好大哥的未來兒子是弄死自己的凶手,因此即便朱高熾對自己再怎麼好,他也覺得十分奇怪。
如果靖難能成功,擺放在朱高煦麵前的就是和朱高熾爭奪太子位,或者老實就藩地方,擁兵自重來保命。
因此自穿越以來,他一直是避著朱高熾的。
隻是他不曾想,自己都到軍營了,朱高熾居然還掛念自己。
“之前你們鬨矛盾,幾日便可和好,這次我不知道你們又如何了,讓你如此避著他。”
徐輝祖瞧著朱高煦的不自然,不免歎了一口氣。
他倒是沒有教訓朱高煦,因為害怕適得其反,畢竟朱高煦轉性子也就這幾個月,萬一又給他逼回去就不好了。
“我隻是想出來鍛煉鍛煉。”
朱高煦皮笑肉不笑的作揖回應,瞧他那模樣的徐輝祖也沒有多說,而是搖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廚房和柴房:
“稍許,我且叫人駝些柴火,派個庖廚過來。”
見徐輝祖這麼說,朱高煦連忙作揖道:“柴火很好,但庖廚就不必了,小子有幾分手藝在。”
“那便隨你吧。”徐輝祖搖了搖頭,又擺手道:“這一個月你且好好習讀兵書,在軍營之中多多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