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琵琶湖之戰
“今仰賴天地，水陸並驅，正奇互用，軍至日本，傳漢家之德威，揚大明之雄威！”
“凡斬逆倭一人，計賞五貫，繳獲上繳，隊伍均分，旗開得勝……”
滔滔海浪間，近百艘高大戰船不知何時兵臨日本若狹海灣。
甲板之上，各百戶書吏官宣讀此次戰事的文書，其中內容基本與明軍近年作戰情況相當，隻是倭寇的賞錢降低了。
“你看準時機，等我出發一字時後整軍出發，你我前後夾擊，徹底留下這幾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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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金雞納樹皮，明軍都是海陸配合，在沿海地區搗毀土寇山寨。
不多時，鄭峻率領五百騎兵從營盤後方繞道迂回，沿著樹林向南邊摸去。
見狀，陳瑄吩咐軍中書吏宣傳，同時命令大軍向京都進軍。
當然，想要把水攪渾，就不能把兩脈都趕儘殺絕，必須留有活口，這才能讓各國守護有能夠扶持的對象。
比較北方，南邊的沐春在已經結束貴州改土歸流的情況下，仍然有不少雲南、廣西、大雪山土司作亂。
“好！”聽到這話，鄭峻臉色一喜，隨後開口道：“我率領五百騎兵迂回前往他們撤退的路上提前埋伏。”
因此拿下這裡，有利於明軍的海上補給，更有利於明軍長驅直下。
既然這樣，不如點火把加快行軍速度，總比這樣磨磨蹭蹭的要好。
民夫的營地裡充滿了歡聲笑語，與此同時的高島城內，普通的兵卒卻隻能領到一個由糙米和野菜製成的野菜團子。
早知明日有一戰，朱高煦很早就讓鄭峻運送馬匹前往金銀島和佐渡島牧養。
反正隻要繼續明日貿易，那日本平民便會繼續被各地守護和幕府所壓榨。
這裡是先前足利義持與上杉禪秀作戰時的中轉補給之地，並且可以容納一些不算太大的戰船。
拉韁勒馬，鄭峻率領本部五百騎兵來到了高島不遠處，借著黃昏的餘暉，用望遠鏡隔著半裡打量了一下高島城。
正如當下，隨著營盤紮營結束，一名常年混跡隱歧的書吏帶著數十名明軍，押送著一輛物資車來到了數百民夫麵前，用日語熟練道：
鄭峻沉穩下令的同時，手裡抖動馬韁，一馬當先的向日軍發起了衝鋒。
足利義持的軍令早已被西廠獲知，並傳往了隱歧，正因如此，明軍才沒有對敦賀發起炮擊。
“約束三軍，不要對平民動刀。”
因此，當逆倭賞錢報出的時候，參與此次遠征的明軍將士都鼓足了氣，準備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大展拳腳。
迎風招展的“朙”字宣告了明軍，亦或者是漢家軍隊第一次登陸日本，而這也是最值得書寫的時刻。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收拾了當下的偽王……”
“好吃！”
各軍的隨軍書吏不斷記載著明軍進入敦賀城的舉動，相較於這個時代各國守護的軍隊，明軍與日本的百姓算是真正做到了秋毫無犯。
書吏說完，一名身高不過四尺餘，放在大明好似侏儒的男人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大人，我們明天還有活做嗎？”
“桃太郎，伱不怕撐破你的肚子嗎？”
正因如此，麵對明軍發起衝鋒的號角聲，駐守此地的今川高政立馬下令焚毀物資，撤往京都。
但即便如此，如果沒有瘧疾，那給明軍選擇，他們寧願去南洋作戰。
這樣珍貴的存在，是許多日本底層百姓一輩子都沒嘗過的味道，許多人緊張的為明軍背負糧食，時不時摸向懷裡，擔心懷中的銀舍利子會逃走。
諸將十分自信，但他們的自信是有原因的，畢竟高島城不大，並且由於是平城，因此想要攻克它的難度並不大。
“要不要將日本國主帶來敦賀？”
“殺！！”
鄭峻對左右說著，同時開口道：“解開馬蹄上的棉布，準備聽我號令摸過去，對他們發起側擊。”
畢竟一旦戰事受挫，朝廷增派援軍，那可分到他們手中的賞錢就更少了。
“你看著辦吧，金銀島能多產出些金銀也有好處。”
“去你娘地！”
正因如此，在他的軍令下，日軍開始點燃了火把。
“當然了。”書吏笑道：“我們還需要你們運送物資前往京都，扶持你們的國主足利義嗣即位才會離開。”
足利義持自以為自己掌握了局勢，但駐日西廠所掌握的局勢，比他掌握的更細節。
“混賬！！”
幾乎是前後腳，從敦賀撤離的今川高政剛剛進入高島城，便見到了後方跟上的明軍。
激化雙方矛盾，讓日本產生階級分裂，陷入嚴重內鬥，最後以大明作為救世主入場，才是朱高煦想要的。
儘管賞錢隻有十萬貫，但大明在南洋的駐軍不過兩萬人，每人能到手五貫，而且死傷並不算多。
有明軍的震懾，日本國內亂不起來。
昏黃的環境讓他們看清了腳下的路，因此行軍速度得到了提升。
但同樣，他們的火光也為鄭峻他們照明了方向，簡直就是黑夜裡的活靶子。
明軍征召民夫，出發時先發一斤稻米，黃昏前發放另一斤。
因為陳瑄清楚，隻要大軍發起登陸，敦賀的日軍就會撤退，所以沒有必要摧毀敦賀。
“上馬！”
“對！”陳瑄點頭道：“我了解日本，這裡的平民連普通的稻米都吃不起，我們完全可以引誘他們前往金銀島、乃至東海府這些地方開采礦藏，反正朝廷需要礦工。”
正在值夜的鄭峻剛剛結束巡營，便被一名指揮同知給找上了。
“點火把，趕緊行軍，不要磨磨蹭蹭。”
他們得到了足利義持的命令，一旦明軍開始進攻，不要有任何猶豫，立馬撤往京都，將消息傳回京都。
徐增壽站在了陳瑄這邊，陳瑄聞言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楊文，卻見楊文頷首，似乎也同意這樣的做法。
“嗶嗶——”
“這就是武士們才能吃到的銀舍利子嗎？”
四十門野戰炮想要對付一個小小的高島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陳瑄口中的偽王，並非是足利義持，而是後小鬆和後龜山這南北朝兩脈的天皇。
鄭峻說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甲胄，示意自己很安全，讓他不用擔心。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些糧草和物資都會成為敵人進攻日本的利器嗎？”
子時、在夜色的掩護下，今川高政率領高島城的兩千兵卒和自己麾下的三千軍隊開始出城。
鄭峻可不打算放過這高島城內的所有日軍，尤其是先前逃入其中的三千日軍。
除此之外，這些民夫還被十人為一小旗編到了一起，每個小旗發一塊鹽晶和一罐鹹菜。
他帶來的炮兵有八百人，可操作的野戰炮數量則是四十門。
“引誘？”三十有九的徐增壽皺了皺眉，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國公府的小輩了，對於陳瑄所說的話，他有些抗拒。
甲板上，陳瑄看著己方軍隊登陸敦賀，不由得吩咐一聲。
“可以，但速度快不起來，一下雨就不行，好在這幾日沒有雨。”
見狀，指揮同知也隻能祝福他旗開得勝了。
“你準備怎麼做？”徐增壽頷首，陳瑄說的的確是事實。
雖然沒打什麼大的戰事，但各地平叛合計斬敵一萬六千餘人，均分之後能發給麾下兵馬的幾乎是每人一貫。
這次出征日本，鄭峻除了留下一千六百人分彆照看隱歧、鯨海、金銀三地外，其餘四千人都參與了戰事，並且承諾會對一千六百人一起均分賞錢。
按照明軍的賞錢均分管理，到兵卒手中的隻有一千五百貫，五千人分一千五百貫，賺的純粹辛苦錢。
“全軍突擊！！”
關鍵時刻，今川高政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覺得明軍即將出營追擊，而高島城這塊濱湖丘陵狹長，隻要明軍追上來就能看到他們。
這句吩咐，是陳瑄出征前朱高煦交代的，畢竟大明日後很有可能會對日本接管。
坐船之上，伴隨著鄭峻拔刀指天，一艘艘沙船開始被放下，作為先鋒的四千明軍率先上船，開始對若狹海灣的敦賀進行登陸。
隨著鄭峻一聲令下，五百明軍翻身上馬，而此刻他們距離日軍隻有不到半裡的距離。
儘管個頭矮小，可背負五十斤的糧食，他們卻硬是跟上了明軍的行軍速度。
由於敦賀以南是一片山區，因此花費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才越過了山區，抵達了琵琶湖西側的高島城北部地區紮營。
“太好吃了，感覺不用鹹菜，我都能吃下兩斤！”
“備敵！！”
從正午拿下敦賀，到黃昏時分，鄭峻所率四千人的軍隊身後已經跟隨了近萬人的民夫隊伍，將整個補給線拉的老長。
正因如此，他們的情況比日軍好上許多。
有那個功夫，估計漠北的明軍才殺了幾個胡兵，其它地區明軍就已經殺了幾十上百敵軍了，南洋更是動則擊斃數百上千的土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