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聽到這話，那男人與四周的民夫紛紛高興鬆了一口氣，對明天的生活充滿了乾勁。
一一四.四一.六五.一八五
比起明軍對日本平民的那點死傷，那樣的局麵才能更有效的重創日本。
與他們一樣的，還有率領五千人出城的今川高政。
徐增壽看了看敦賀的情況，陳瑄卻搖搖頭：“反正結束戰事也就這麼幾天，等徹底結束再把他從隱歧帶來就行。”
想到這裡，今川高政果斷下令：“傳令三軍，子時全軍小心出城，向京都撤退。”
“這……”指揮同知有些遲疑：“您親率五百騎兵去與阻擊這幾千人，會不會太危險了。”
這其中代表便是去年的王義、沐春、崔均三人。
“什麼聲音？”
“登陸！！”
鄭峻詢問指揮僉事，這事關中軍能否跟上先鋒前軍的關鍵。
“不要吹號，直接發起衝鋒。”
“現在紮營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在這指定的範圍生火做飯，這是鐵鍋和鹹菜、稻米。”
“來時的道路能通行攻城炮嗎？”
一聲叫罵，敦賀城的幕府旌旗被踹斷，取而代之的是大明的黃底紅日旗。
騎兵側擊衝入陣後，並未忙著撤退，而是在陣中不斷肉搏拚殺，長槍與金瓜錘成為了此刻奪走日軍性命的利器。
火光亮起，鄭峻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握緊長槍，精湛的馬術得以表演，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他曾經是遼東的騎兵。
當雙腳踩上敦賀城，陳瑄目光掃視了一圈這個好似小人國的敦賀城，側目與徐增壽商量道：
“城池不大，守軍最多三千人，算上剛才逃進去的三千人，最多六千人。”
因此前往南洋當兵，幾乎是當下普通明軍最佳的選擇，但南洋駐軍數量太少，除了三年的輪換，基本不會增加兵額。
鄭峻聽到了湖邊傳來的聲音，儘管隔著一裡餘，但他還是依稀聽到了嘈雜聲。
在明軍的慷慨下，沿途不斷有平民加入民夫隊伍，承擔著為明軍押運糧草的工作。
在陳瑄他們討論的同時，鄭峻已經率先率領四千人控製了敦賀，並將當地的數千百姓征調為民夫背負糧草，並一路南下為大軍征集民夫。
宛若山崩地裂，五百匹高大的阿拉伯與河曲混血馬加上明軍天然高出日軍近一尺的身高，讓兩方的差距在此刻展露無遺。
隻要不深入林中，患上瘧疾的概率還是不大的。
“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他們沒看到我們。”
至於南洋更甚，去年的崔均、蔣貴、施進卿幾人在舊港、呂宋搗毀土寇山寨九十二，斬俘近十萬。
正因如此，明軍騎兵所需的戰馬，基本都能從隱歧和佐渡獲得，運送火炮的挽馬數量也並不少。
“雖然殿下說了不能對平民出手，但我們可以引誘他們。”
“你們的稻米自己留著，在軍中吃軍隊的稻米就足夠。”
五百騎兵奔襲起來的威勢在第一時間便傳到了今川高政耳中，而此刻負責巡哨的日軍外圍步塘，這時才發現了不知何時抵達了他們麵前的鄭峻等人。
“籲！”
數千人的腳步聲是難以隱藏的，因此當鄭峻他們仔細開始聆聽，這才發現他們居然已經來到了距離日軍如此之近的距離。
指揮僉事的回答讓鄭峻心裡一沉：“這麼看來，我們不能等，傳令三軍，明日清晨炮擊高島城，黃昏前我要拿下它。”
“是！”諸將作揖，甚至有人高聲道：“何須黃昏，午時便足夠！”
相比較給點糙米就應付的日軍，明軍給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去年王義率五千精騎西巡忽蘭忽失溫，由於韃靼部已經歸附，不能打殺，加上軍中有軍吏負責軍隊風氣整頓，因此王義和五千精騎奔走兩個月才斬獲三百多級胡兵，領到的賞錢不過三千餘貫。
“嗨！”四周大將應下，很快便將這則消息通告了三軍。
他開始下令全軍撤退，而他們放開手腳撤退的聲響也驚動了與他們同一距離的明軍。
趕在明軍登陸海岸前，今川高政率領軍隊撤出了城池，向南邊逃命的同時，也向北邊大野的今川範政發去了消息。
吃著野菜丸子的他們，估計做夢都想不到，城外的那群家夥居然在吃銀舍利子。
一字時後，哨聲叫醒了整個營盤的明軍，也叫醒了心虛撤退的日軍。
這樣的情況，給足了鄭峻機會。
但對於明軍來說，自永樂朝以來他們雖然不能說頓頓吃肉，但每日一頓肉菜還是逃不了的。
“隻需要開放航線，我估計這敦賀的百姓一次便都能遷往金銀島。”
一旦大明衰敗，那就是他們內鬥的時候。
畢竟他是來鍍金的，如果明軍在日本屠戮過重，那日後難免會牽連到他。
不過今川高政選擇從城東走，因此沒有能碰上鄭峻。
其實不僅僅是倭寇，當下明軍所麵對的大部分敵人賞錢都隨著明軍的不斷強大而降低。
“哈哈，如果能被銀舍利子撐死，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尤其是當他們砍伐木柴歸來，眼睜睜看著昔日他們隻能看看的銀舍利子被下鍋煮熟時，心裡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今川高政在火光出現的一瞬間便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刺耳的哨聲也開始響起。
但相較於日軍對明軍的傷亡，明軍對日軍的傷亡才是更致命的。
儘管他並不認為明軍能通過今日的山路運送火炮，但他還是有些緊張，因此他正在想自己要不要趁著夜色向南突圍。
趁著夜色摸黑，五百騎兵小心翼翼的牽著馬向琵琶湖摸去。
這一幕對於營養不良的日軍來說很困難，因為許多人患有夜盲症。
這折色過後便是一萬五千貫，他麾下的弟兄起碼能分到四千貫，怎麼能夠放過？
“嗚嗚嗚——”
“明日你們卯時就必須起來開始拆卸營盤的柵欄，知道了嗎？”
“什麼聲音？！”
“好軟的口感。”
他激動下令，畢竟仔細算起來，他已經有十年沒打過像樣的戰事了。
解決了他們，然後讓足利義嗣以後小鬆天皇義子的身份繼任天皇，這才能把日本的水攪渾。
猝不及防間，日軍開始手忙腳亂的列陣，然而對於這群食不飽、力不足的長槍足輕來說，他們並未經過太多夜襲的訓練，陣型混亂不堪。
高島距離京都隻有不到八十裡，隻要自己的腳步足夠快，現在出發，完全可以在明日的黃昏抵達京都。
陳瑄十分自信，因為過去這麼多年時間裡，儘管各國守護禁止國人前往金銀島，但偷渡之人數不勝數。
相比較各國守護對國人的壓榨，金銀島礦工的日子都算是天堂。
“不好，全軍加快撤退的腳步！”
敦賀不過是一個漁港小城，即便足利義持已經料到了明軍有可能會在舞鶴與敦賀選擇登陸，但他手中兵力不足，駐紮在敦賀的軍隊不過隻有兩千人。
之所以明軍知道這些消息，主要還是朱高煦在軍中開辦了《軍報》，上麵有各軍都督府轄區的大致內容，不過基本都是描寫兵卒生活，鮮少有關於軍隊情報的消息。
“危險固然有，但就他們的手段還擊不垮我，隻有我親自阻擊，我才能放心。”
林亂的長槍陣在一瞬間被衝垮，許多長槍完全被橫在半空，隻有少部分長槍尾部埋入土中，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當下不論斬俘，北方的胡兵十貫一人，西南的土司兵和東北的日軍都隻有五貫，至於南洋的土人則是一貫一人。
“建功立業，就在當下，殺敵領賞，富貴一生！”
聽到後方那一陣陣的哨聲，今川高政都不用想便知道這是己方已經暴露的消息。
在四十門野戰炮麵前，彆說日本的平城，就算是平山城和山城也扛不住一整日的狂轟濫炸。
“伯爺，如您預料的一樣，那倭寇的將領果然想要趁著夜色撤退。”
“嗡隆隆……”
為了彰顯明軍與日軍的不同，征調的民夫每日工價是兩斤稻米，也就是兩斤銀舍利子。
“今夜我率五百旌旗值夜，要是先前逃入城中的三千倭寇想要撤軍，我率先阻擊他們！”
在此之前，樹立明軍的形象無疑是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
“野戰炮運抵什麼地方了？”鄭峻回頭詢問將領們，一名指揮僉事作揖道：“距離營盤不足二十裡，亥時便能抵達。”
今川高政的話令四周的武士們義憤填膺，但他們卻不想想，日本的平民為什麼願意幫明軍。
南洋土人百萬計數，而日軍數量不過數萬，北方胡兵雖然同樣有數萬之眾，但散落在整個漠北，不易尋覓。
高島城的城牆上，今川高政看著在北邊三裡外修築營盤的明軍，隻能無能狂怒：“明明是日本的百姓，現在居然幫敵人運送糧草和物資！”
“對！午時便足夠！”
日本的道路確實崎嶇狹長，但兩匹挽馬加上七八名民夫，完全可以讓重量不足千斤的野戰炮及炮車跟上軍隊的行軍速度。
對於此戰，幸存逃入山中的武士們是這樣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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