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浙江新政(1 / 2)

靖難攻略 北城二千 12481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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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浙江新政

“戶主趙遷,戶口七人,原有田十二畝,現在均田二十八畝,糧二十八石……”

“戶主王牧,戶口二人,原有田二畝,現在均八畝,糧八石……”

“戶主吳會,戶口一人,原無田,現在均田四畝,糧四石……”

九月中旬,江西吉安府永寧縣濟安鎮內,此時此刻正在進行著一場浩浩蕩蕩的均田運動。

江西吉安府,作為江西官員的集中地,這裡毫無疑問是被流配官員最多,被繳獲田畝最多的地方。

伴隨著新政官吏抵達,由朝廷下放的流官、吏員開始接手吉安府事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均田政策。

伴隨著秋收結束,那些曾經的佃戶被齊民編戶後得到了屬於自己的耕地。

他們收割的糧食,大部分上繳給了朝廷,朝廷則是發給他們未來一年的口糧。

對於這樣的政策,沒有人感到不舒服,因為他們都沉浸在了自己突然得到均田的喜悅中。

“王舉人的田,現在是我的了!”

“一千二百五十七萬六千餘名百姓,耕地四千二百一十三萬三千餘畝,其中水田三千四百二十七萬六千畝,水澆地二十九萬七千餘畝,旱地七百五十四萬畝。”

新政針對的主要還是江西的士紳富戶,對於一些富農是沒有針對的,況且就算沒有針對,江西的耕地也肯定是不夠百姓均分的。

新政派勢大,如果一口氣把浙西也打壓下去,那麼廟堂之上還真就是新政派一家獨大。

“古董字畫送往北京,入內帑,院落交給各地官府販賣。”

“傳我教令,臘月後,征募吏員四萬,南調教習,對浙江執行新政!”

朱高煦記得上次對南直隸全境京察,最後查出也不過千餘萬貫,新政推行結束就已經花完,而今再看江西,朱高煦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攢下的那麼多家底。

“除此之外,錦衣衛與西廠抄家所獲也在上麵,共有宅院彆墅院落五千餘座,黃金六萬九千七百餘兩,白銀四百三十六萬四千九百餘兩,銅錢一千七百七十餘萬貫,寶鈔二千四百六十餘萬貫,還有古董字畫十四萬餘件,糧食三百餘萬石。”

不得不說,還得是抄家來錢最快,哪怕是大航海前的大明朝,士紳富戶的藏金藏銀也並不少。

“江西的人口還是太稠密了,我準備把人均耕地不足三畝的遷徙去貴州,你覺得怎麼樣?”

四畝水田,以他的能力,每年可以穩定產出十石以上。

朱高煦詢問郭資,郭資聞言皺眉道:“先前流配的那些罪民還有許多沒有抵達流配點,他們的口糧對於朝廷來說也是筆不小負擔。”

如今才十月,距離臘月還有兩個月,現在公布新政推行時間,這不是給那群家夥提醒了嗎?

隻是這種迷糊沒持續太久,郭資便想到了朱高煦的意思。

隻是轉瞬間,這群當初被慫恿抵製新政的農民,現在成為了新政最堅定的擁護者。

“有了這筆錢,浙江新政也可以提上日子了。”

苦難的日子終究過去了,而這一切都得益於朝廷的新政。

“浙江的吏治,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朝廷查抄所獲的一千六百餘萬畝,已經通過口數均分給了八百餘萬百姓,全江西六成以上百姓都得到了惠利。”

“今年之所以還能維持,也主要是因為沒收了今年繳獲之田部分田賦所致。”

朱高煦說著,將一本奏疏推了過去,亦失哈將奏疏轉交給郭資,郭資看後立馬就明白了朱高煦的意圖。

十月初,隨著均田運動徹底結束,春和殿內的朱高煦也得到了此次解縉案和江西新政的結果。

“鄉鎮人口基本都滿足了人均四畝的標準,少部分超出,少部分不足。”

好好經營的情況下,他每年最少能收獲九石,除去自己的口糧,起碼還能存下六石,販賣後二貫餘錢,幾乎等於他過去近十年的效率。

朱高煦的聲音威嚴而出,可郭資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次烏程、歸安、德清三縣大疫時我便下教令說過這件事,讓好好注意災後處理,現在不僅沒能遏製,反而擴散到了其它五縣,造成更嚴重的疫病死傷。”

現在最恐懼那群被流配之人的不是朝廷,而是他們這群均了田地的農民……

這樣的改變,如何讓他這樣的佃戶不高興,不喜悅?

即便按照以前每年要交三成左右的田賦、苛捐雜稅,他也能留下九石糧食,更彆提如今隻收稅一成了。

二十年過去,他多年攢下的錢不過五貫,原本想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然而隨著朝廷的均田運動開啟,他也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地,而且還是水田。

三言兩語間,朱高煦便解決了這次繳獲的問題。

“寶鈔銷毀,黃金入金庫,白銀和銅錢鑄新幣存於國庫。”

作為鎮裡著名的單身漢,三十二歲的吳會咧著嘴大笑,儘管穿著粗布麻衣,整個人蓬頭垢麵,可現在的他卻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裕的人。

話音到此,郭資呈上一份文冊:“這是今年繳獲那一千六百餘萬畝耕地的田賦糧,按照規矩,給百姓按照人頭留下五成,剩下的全部上交,合計一千七百二十四萬六千餘石。”

雖然是單身漢,可他並不懶惰,隻是因為家中貧窮才單身到了現在。

在過去的二十年時間裡,他都作為鎮上王舉人的佃戶生活著,每年經他料理的田地都能畝產二石半以上,可屬於他的糧食卻隻有一石二鬥。

田埂上,濟安鎮上千名百姓激動的撲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地上,從此之後他們再也不是佃戶,而是田主。

“要遷徙百姓的話,臣建議明年再開始。”

根據戶部尚書郭資的彙報,站在窗台前的朱高煦臉上浮現笑意:

“均分給了八百餘萬百姓,也就是說,現在起碼有八百多萬百姓是人均四畝耕地?”

“回稟殿下,是如此。”郭資作揖回應,同時繼續道:

“江西的齊民編戶很快,當下有二百一十六萬城池生活人口,剩下一千四十餘萬鄉鎮人口。”

【戊子,浙江寧波鄞縣、蔥溪、奉化、定海、象山五縣疫,民男女死者九千一百餘口】

“我的田啊!!”

相較於上次江東六府的雷聲大雨點小,江西可謂是悶聲發財的代表。

隻有一種聲音的廟堂,對於在位者來說,無疑是很恐怖的。

“臣領教令……”

郭資接下教令,隨後緩緩退出了春和殿內。

也在他退出後不久,浙江即將推行新政的事情開始傳播。

對於這樣的消息,廟堂上的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新政派有些不舒服,浙西派則是緩了一口氣,急忙書信通知地方官員早做打算。

他們能更改的,無非就是土地和戶口情況,諸如一些多年壞賬和貪腐卻根本改不了。

一時間,自我揭發的官員層出不窮,僅是十月間,便有正七品以上六十二名官員自我檢舉。

對於他們,朱高煦將其抄家,但並沒有流放。

對於這群人無法株連九族,即便遷徙也不會有多少人,他的目標始終是胥吏和軍戶。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至鞭炮作響,永樂十四年如期而至,大量畢業學子根據成績得到了吏員的錄取通知,北方沒了學生的教習也開始舉家南下。

永樂十四年正月十六,剛剛結束元宵,朱高煦便對六軍都督府下發教令。

浙江都司原十五衛四所的戰兵整編為三個募兵衛,並調往大寧戍邊。

大寧都司麾下的大寧、新城、營州三衛南下浙江換防。

除此之外,浙江都司剩下的十二衛四所,由在京聽操的肇州左右二衛、吉林左右二衛節製,前往廣西戍邊,並更為民籍。

教令發出時,肇州四衛已經抵達浙江,並開始對浙江都司進行整編,最後將十二衛四所的七萬餘屯田衛監督,乘海船往廣西遷徙。

七萬屯田衛軍身後是三十餘萬親眷,因此這次的戍邊,無非就是一場遷徙罷了。

浙江都司的屯田衛已經快四十年沒打過仗了,加上武器裝備也是洪武年間留下的,因此麵對肇州四衛的監督,並沒有人敢於反抗。

近四十萬軍戶被遷徙,而他們曾經駐紮的地方則是被設立縣鎮。

率先抵達的新政官吏開始招撫四周百姓,接手當地的耕地繼續耕種,而遷徙廣西的四十萬軍戶則是按照每戶錢三十貫,糧四十石就廣西安置,並會發放耕牛。

這場遷徙從正月十六持續到三月仍在繼續,而北方的新政大軍也進入了浙江境內,開始對浙江京察,並推行新政。

熬了十餘年,熬走了江東和江西後,剩下的浙江便水到渠成了。

在軍隊和數萬官吏的組織下,浙江新政開始推行,而南方的廣西也頻頻報捷。

七月中旬,黔國公沐春與曹國公李景隆平定大藤峽苗瑤叛亂,廣西齊民編戶,丈量土地。

遷徙而來的四十萬軍戶以鄉、鎮為單位,與從山中遷徙而出的苗瑤土民共同被安置在桂中平原的廣袤土地上,文冊也在不斷更新,直到冬十月才送抵朱高煦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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