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翎想了想,還沒來得及回答,姚椿在一旁提醒,“是桓王。”
李宏翎瞥了姚椿一眼,不滿道:“我知道是懷王!”
虞舜臣緊接著問:“懷王名諱是?”
李宏翎:“……”
李宏翎不由得瞥向姚椿。
他瞥了兩眼,姚椿才反應過來,忍著笑,清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道:“西楚懷王名為孫牧槐。”
李宏翎:“西楚懷王名為孫牧槐。”
虞舜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那你可知,避尊者諱一說?此書成書之時,雖還是武王在位,但那時孫牧槐已經被立為了太子,參與朝政。荀公這一脈的人,一直被武王所忌憚,行事上隻得更為小心。是以,荀公弟子故意將牧山寫成了穆山。”
孫重行摸著自己的胡子點頭,顯然是認同了虞舜臣的說法。
底下眾人聽到此處也恍然大悟。
李宏翎不服氣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你有實證嗎?”
虞舜臣這次沉默了一瞬。
李宏翎見狀,立即抓住了機會,“怎麼?拿不出來了?難不成虞大人就這點能耐?”
虞舜臣看了他一眼,淡聲問:“你真想要實證?”
李宏翎:“哼!你若是有,儘管拿來。”
虞舜臣點了點頭,開口道:“鳳鳴先生的學生,一個叫餘人傑的人,曾在自己所作的一本雜記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說鳳鳴先生曾言,祖父在世時,有一次宴請賓客,家中突然走水,最後雖無人畜傷亡,但是事後卻發現丟了一本書。鳳鳴先生那時雖然隻有六歲,卻已有過目不忘之能,將此書背了大半,隻是後悔沒將此書背全。據餘人傑記載,這本《雲》乃是鳳鳴先生祖父偶然所得,又在偶然間遺失了。”
李宏翎聽到這裡的時候還沒想太多,隻道:“嗬,莫名其妙!”
“黎西先生的同窗,一位叫劉鈺的人,曾寫過一篇文章,說自己與友人衡山一同去豐州遊曆,途徑望黔縣,被當地一個好客的人家請去喝酒,那戶人家是當地望族,家中有不少藏書,主人十分大方,邀請他們去看自己收藏的書籍。不想,後來宴會進行到一半,主人家中突然走水,他與友人嚇得趕緊離開了,好在事後打聽,得知當夜並無人傷亡。”頓了頓,虞舜臣補充道,“衡山是黎西先生的字。鳳鳴先生七歲以後便隨父去了豐州明安縣,但望黔縣才是他的祖籍所在。”
李宏翎聽完之後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當即氣得臉都紅了,“虞舜臣!你這意思,莫非是暗指我先祖當年放火盜書?”
嬴東君聽到這裡,忍不住輕笑出聲,朱唇輕啟,“我家虞郎可沒這麼說,此人可真是個蠢貨啊,仿佛害怕彆人不這麼想。”
虞舜臣正色道:“虞某並無此意,當年發生了何事,無證可證,無人可妄斷。貴祖可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於望黔縣,得了這本書,帶回了李家收藏。”
李宏翎氣怒之間,又想到了什麼,大聲道:“我家老祖宗與交好的友人,都有詩文唱和,你說的這個叫劉玨的人,我聞所未聞,怎知不是你為了汙蔑,生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