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薛戩在一旁叉著手,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好一會兒,詩詩哭夠了,這才說明了來意。
薛戩已從謝叔齊那聽說了今天一早的事。
背後的原因也猜到了幾分。
“順兒雖說胡鬨,但心性不壞。”
“都是爹娘將他寵壞了。”
“我雖放了狠話說不管,可……他畢竟是我親弟弟。”
“讓我看著他被人殺了,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實在走投無路,才厚著臉皮,來求薛幫主……”
詩詩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小了下去,臉上還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詩詩姑娘,放心,此事是小事,薛某定當替你出頭。”
沒想到薛戩聽完詩詩的話,竟二話沒說一口答應下來。
詩詩吃驚之餘心下竟是一片欣喜甜蜜,看來自己感覺沒錯,他果然對自己另眼相看。
“薛幫主大恩,”詩詩說著,人也福了下去。
“詩詩無以為報。”
“若是……若是……”
她想說的話明明很多,卻忽然害起羞來。
“若是幫主不嫌棄,詩詩願跟隨幫主,隻求能日日照料幫主一二。”
薛戩忽然有些莫名其妙,這……
他好像聽懂了,可是他似乎不該聽懂。
“詩詩姑娘客氣了,”
“漕幫與歸燕坊本就關係匪淺,薛某不過舉手之勞。”
詩詩碰了個軟釘子,楞在了當場。
薛戩一麵吩咐人送她回去,給黛安也報個信兒,一麵自己準備出發去救她弟弟。
漕幫辦事的效率,黛安是領教過的。
不過個把時辰,就見薛戩將楊順兒囫圇拎了回來。
“薛幫主英雄氣概,歸燕坊又欠幫主一個人情了。”
黛安笑嗬嗬拱手道。
“黛安姑娘客氣了,歸燕坊畢竟也有薛某人的一份。”
寒暄完畢,薛戩簡單交代了幾句,意思是債主之流已不足為慮,雲雲。
薛戩並未停留,將人送到後就離開了。
等詩詩得到消息趕來想要道謝時,早已不見了薛戩的身影。
她臉上那一目了然的落寞,讓黛安皺起了眉頭。
這一個個小丫頭本事都大的,難道要逼她出個,成團期間不許談戀愛的規矩?
詩詩教訓了楊順兒幾句,就命人將他送回楊家。
她自己則又掩了麵容,去追薛戩。
“薛幫主,”快到漕幫地界,詩詩才堪堪看見薛戩背影。
薛戩看到詩詩又找了來,掩不住臉上露出煩惱的神色。
“詩詩姑娘,你弟弟已經沒事了。”
“是,我已經將他送回家了,多謝薛幫主。”
“不必客氣,我已說過,歸燕坊有事,漕幫不會坐視不管。”
他一再強調歸燕坊,而非詩詩本人,也是想給詩詩傳遞信號。
可誰讓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呢,詩詩此時根本聽不出他話裡的深意。
“薛幫主一而再再而三相救,詩詩無以為報……”
“詩詩願意,若幫主不嫌棄……”
“我願意,願嫁你為妾!”
詩詩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要是黛安聽到,估計得擊節稱讚,這是女追男,表白了啊!
可薛戩臉上沒有半分喜色,反而憂慮更甚。
“詩詩姑娘不必如此。”
“薛某人不過舉手之勞,當不得詩詩姑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