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顧笙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智商不太正常了。
又或者他可能是個半瞎的聾子。
“你說誰?那是白夫人?怎麼可能?!”
薄溪雲聽見了動靜,抬頭,也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
“顧學長之前去白家的時候,不是見過嗎?”
“……”
顧笙呼吸一滯。
他宴會那晚的確在白家見過白夫人。
可當時那人一襲白裙,妝容素雅,笑容恬靜。
……和剛才這位紅唇豔麗的機車裝女人有一點相似之處嗎?
這麼一來的確能說得通了。
為什麼薄溪雲和女人似有相熟的感覺。
——兩人好歹也共同生活了十多年,能不熟識嗎?
而顧笙也確實聽說白格磊這兩天不在家,去了B城處理業務。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
白夫人在家和在外麵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對比反差。
最讓顧笙感到挫敗的是,連一直以來被他認為是鐵直男的易鐘深,都將巫穎認了出來。
卻唯獨顧笙自己沒有。
……他難道比易少還直嗎?
這邊顧笙還在懷疑人生,易鐘深已經側頭問起了小孩。
“怎麼叫她姐?”
雖然巫穎的確不是白格磊的原配,薄溪雲也和白家沒有了關係,但單純按年齡來算,兩人也不是平輩。
薄溪雲說:“她覺得叫阿姨會把她叫老了,所以白格磊不在的時候,都讓我叫姐。”
他還道。
“我本來叫穎姐的,她說太土了,還是喜歡聽姐,或者姐姐。”
?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顧笙,不由有些疑問。
這是什麼愛好?
但一旁的易鐘深聽見,眸光微動,卻沒有多說。
這種事,其實隻消代入設想一下,就很容易理解了。
要是能聽著小朋友叫哥,或者。
哥哥……
回答完就低頭整理背包的薄溪雲莫名覺得有些耳熱,不由抬手揉了揉耳尖。
他轉頭望了望,沒發現什麼,隻覺有些疑惑。
怎麼沒運動,也耳朵熱了。
說完巫穎的事,三人終於動身去吃飯,路上,薄溪雲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電話居然是許欣怡打來的。
“喂,雲神,你明天有安排嗎?”
許欣怡好像和朋友在一起,背景音稍微有些吵。
“有個很有意思的多人密室本,現在缺一個人,你要來玩嗎?”
她還特意強調了一句,
“七八個人呢,裡麵還有你們一中的同學,大家一起去,沒有單獨活動,你來不來?”
但許欣怡並沒有等到薄溪雲的回應。
她甚至都沒聽到薄溪雲的聲音,隻聽見了一個薄冷的低音。
“他有事,不去。”
隨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許欣怡:“??”
易鐘深掛了電話,才把手機還給薄溪雲。
“明天下午有個直播講座,到時我發鏈接給你。”
薄溪雲看看手機,又看看他,點頭。
“好。”
既然學長有學習安排,薄溪雲也沒有再和許小姐多聊。
到了附近商廈,三人這頓午餐吃的是火鍋。
嚴寒的冬日裡,熱騰騰的湯鍋很是暖和。
因著剛剛遇見了巫穎,顧笙又提了幾句白家的事。
現在他大抵已經能確認,薄溪雲並不會再受白家的影響,因此說話也更隨意了些。
“之前那個白宋,好像還和他學生會裡的人說,以後白家就不會供溪雲上學了,溪雲隻能輟學回自己窮鄉僻壤的老家待著。”
“這話讓高主任聽了都給氣笑了,這麼好的學生怎麼可能不上學?他們還擔心白家那些破事影響溪雲成績呢。”
顧笙道。
這是實話。學校之間都拚成績,出一個保送TOP2的學生就足以大張旗鼓地宣傳很久,如果薄溪雲當真不能上學了,最心急的肯定是一中老師。
“老高說,彆說不讓上學,對溪雲這種,都得是學校死活扒住他,生怕他跑了。”
薄溪雲笑著搖搖頭:“高主任誇張了。”
他剛咬了一口土豆片,就見碗裡忽然多了一塊圓潤飽滿的蝦滑。
用公勺給人舀了東西的易鐘深看了他一眼,卻道。
“說得沒錯。”
薄溪雲:“?”
更讓人疑惑的是,易鐘深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並不隻是讚同繼續上學的事。
倒更像是在讚同最後一句——
生怕人跑了。
薄溪雲正想說什麼,目光落在易鐘深的臉上,卻生出了些遲疑。
……咦?
三人吃完飯,顧笙在門口消除火鍋氣味用的噴霧機前麵站了一下,順便回頭問。
“想好下午去哪兒了嗎?”
難得薄溪雲過周末,他們之前計劃著,下午在外麵放鬆一下。
易鐘深照舊沒有說話,顧笙原本在等薄溪雲的回答,卻見小朋友幾次看向了易鐘深,最後輕聲問易鐘深。
“學長,你是不是不舒服?”
“哎?”顧笙愣了一下,“鐘深怎麼了?”
易鐘深神色間並看不出什麼異樣,他依舊眉目冷淡。
但薄溪雲卻說:“好像從昨晚開始,學長的氣色就不太好。”
顧笙愣了一秒——小學弟都能從大佬那萬年冰封的神色中看出不同了?
薄溪雲又道:“剛剛吃飯也是,學長吃得就很少。”
雖然易鐘深沒少用公勺,但大多數撈起的餐品都被他舀給了薄溪雲,盯人吃飯倒是盯得很認真。
可他自己卻動筷不多。
顧笙也看向了易鐘深,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你是不是——”
“沒事。”
易鐘深淡淡道。
“昨天改模型,睡得晚了。”
顧笙還想再問,卻見易鐘深轉身,已經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