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池川奈掛斷電話後將手機拋了回去,又在腦內過了一下最近的安排。
後天並沒有什麼其他安排,朝露酒莊風景也不錯,剛好談完交易在那邊躲幾天清閒,也沒有管家以之前受過重傷為理由攔著他少喝酒。
朝露莊園的紅酒好像一直飽受讚譽。
“既然談完了,還不出去?”想完這些,他彎了彎眼睛,抬眼見波本還站在門口,開口便要趕人。
“那祝你們......”看著池川奈最後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安室透心裡暗暗警惕,臉上笑意卻不減,念最後一個詞的時候聲音都帶著深意,“愉快?”
——
從基地的安全屋內離開,安室透一點點將剛才觀察到的信息在腦內整理了出來。
首先是懷疑身份的問題。哥倫白不喜歡做麻煩事,之前那通電話就已經解決了所有事情,後天再次和交易對象見麵時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他根本不需要出麵,卻仍然要和自己一同前往酒莊見對方一麵。
明明今天最關鍵的任務隨便就放了鴿子,後天的掃尾卻要參與。
他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想起對方剛才打電話時,幾句話就決定了一個迅猛發展著的集團生死時的樣子,安室透垂下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組織在性命上的威脅縱然能控製住人,但是很多時候,巨大的利益誘惑和失去後帶來的後果,反而能使那些人更奮不顧身的為組織效力。
從這個方麵來看,掌握著經濟命脈的哥倫白反而比琴酒更讓人忌憚。
現在他們兩個攪在了一起......
想到這一點,安室透的表情微妙起來。
他剛開始看兩個人的姿勢,以為是琴酒強迫的,但後麵哥倫白那副安然自若的樣子又有點你情我願的意思。組織裡的人互相搭伴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倒也正常,但是......
但是解決需求不用牽手吧?!
甚至膩乎到他在門邊靠著他們倆都沒有鬆開過哪怕一下,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
哥倫白是這種為了和對象相處不來出任務的戀愛腦嗎?!他還以為之前已經在萊伊那裡得到教訓了。
應該不是吧......琴酒和戀愛這兩個詞搭在一起,簡直就像伏特加穿玩偶服去遊樂場送氣球一樣可怕。
而且以他敏銳的觀察來看,他們兩個之間根本沒有那種氛圍,但是說什麼都沒有又不太對勁,畢竟手還牽著呢。
很曖昧,但不是情侶,在某些方麵又進展過快了,這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安室透一邊暗自思索,一邊朝著基地外麵走去,路過實驗室那一片較為狹窄的走廊時,旁邊成員的交談聲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耳朵裡。
“......琴酒被哥倫白包養了?!”
“噓!聲音小點,你想找死嗎?”
“對不起對不起......到底是不是真的?”
“伏特加說漏嘴的......而且前麵你沒看見,他們兩個直接牽著手在基地走了一圈......”
......?
安室透頓下腳步。
他忽然回想起之前組織裡對於哥倫白和萊伊的傳聞,以及萊伊和琴酒那雙很是相似的綠眼睛。還有最後他離開時,無意間看見的池川奈臉上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笑意。
隨即,他又從兩人在基地裡和剛才他麵前一直沒鬆開的手,還有琴酒的態度裡A琢磨出了幾分宣誓主權的意思。
......不管是哪一個猜測,都可怕到和琴酒也是臥底一樣的程度好嗎?!
安室透繃著臉走出基地,飆車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家裡,來不及換掉衣服,他精神恍惚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給了諸伏景光。
“hiro。”對完暗號後,確認那邊環境安全,他低聲道,“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嗯?”電話那邊,諸伏景光正在洗浴室裡刷牙,他感覺到自己幼馴染情緒明顯不太對勁,連忙放下牙刷,漱掉嘴裡的泡沫後回應道,“你說。”
“你對哥倫白了解多少?”
哥倫白?
他記得今天就是哥倫白回日本的日子,而且又突然把這次任務全推給了安室透,躲開了公安這邊布下的陷阱。
擔心對方問這個是因為被哥倫白懷疑了身份,諸伏景光麵色都嚴肅下來,“我獲得代號後前期一直是和他一起行動的,雖然沒有接觸到核心,但了解的還算多。是出什麼事了嗎,是不是他懷疑你了?如果有危險的話......”
“不,不是這個問題。”安室透否認道,“我想問的是......”
話到嘴邊他卻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在沉默半響後,他扶著自己額頭,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問道,“你覺得......”
“是哥倫白包養琴酒來當萊伊那個FBI替身的可能性大,還是琴酒撬了那家夥牆角牽著哥倫白逛基地宣誓主權的可能性大。”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是兩個都有。”
“......”
電話那邊,諸伏景光手裡的牙刷杯都掉在了地上,他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了,“......zero,如果最近太累的話,可以先把咖啡廳那邊的工作放一放,休息一段時間吧。”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都累到開始講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