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門口,毛利蘭站在房間門外,抬頭看著時不時閃爍一下的燈光,憂心忡忡地開口,“怎麼感覺這個燈越來越暗了,爸爸他們真的能在電線徹底斷掉之前回來嗎......”
說完後半天都沒有人回應,女孩低頭向旁邊看去,原本應該在旁邊和她一起守門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柯南——?!你又跑去哪裡了?!”
房間內,正在四處收集線索的江戶川柯南被這句喊聲嚇得站起來,卻忘記自己上麵就是櫃子,因為這個動作額頭直接磕在了櫃子邊沿上,疼得他直接抱頭蹲了下去。
好疼——!
小偵探捂著頭頂被撞出來的包正要站起來,卻在看清麵前地毯的時候停下了動作。
“這是......”
他皺著眉頭湊過去一些,又打開了手腕上手表的燈光,這才看清剛才因為視角一直沒看見的一小片地毯。
上麵有一片地方的顏色要比其他地方聲,江戶川柯南伸手去摸,是冰涼濕潤的觸感,靠近時卻聞不出什麼其他的味道。
這片水跡下方有一條很細很長的痕跡,像是有什麼東西沾過這灘不知道是什麼的水後,在地毯上拖行了一段距離後造成的。
隻可惜隻有地毯上留下了這條水跡,等拖行到地板上後痕跡就消失了。
這條線是用來做什麼的......
江戶川柯南皺著眉頭從櫃子底下出來,抬頭時剛好看見剛才一個和房間格格不入的通風管。
還沒等想出什麼他就感覺身體忽然一輕,毛利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麵,拖著他兩側胳膊從地毯上抱了起來。
“真是的,柯南你又亂跑。”她氣鼓鼓地把不斷撲騰的小偵探抱在懷裡,“爸爸不是說過不能隨便進去嗎,要是不小心把什麼重要的證據破壞掉了怎麼辦。”
“因為我——”
江戶川柯南仰著臉正要說些什麼,就被一道從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小蘭小姐,還有柯南。”緒芽女傭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裡麵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我把你們的咖啡準備好了,先喝點咖啡提神吧。”
“謝謝緒芽小姐。”毛利蘭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咖啡,剛把另一杯更小一點的杯子放在旁邊的男孩手邊,就聽見他開口問道。
“緒芽姐姐——請問這個是什麼啊?”
順著江戶川柯南手指的方向看去,緒芽女傭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個啊,就是通風管而已。
現在在臥室看見通風管確實不太少見...不過因為這裡是在舊的彆墅上重新裝修的,像是這種之前房間的設置去掉的話會很麻煩,乾脆就留著了。不過現在這些管道已經沒有再使用了。”
“原來是這樣。”江戶川柯南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這個管道下麵是什麼房間啊?”
“管道下麵是廚房,再往下就是貯藏室了,這幾個房間是連在一起的。”
貯藏室廚房還有這間臥室居然是連在一起的。
男孩神色一動,放下咖啡杯就朝著外麵陽台處跑去,他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往下看,確實能看見廚房的窗戶就在正下方。
彆墅有三層,他正位於第二層房間的陽台上,不過三層的房間大多是書房或放映廳的設置,並沒有陽台。
所以往上看時並沒有其他東西遮擋視線,很輕易就能看見彆墅的屋頂和上方幾個較為狹小房間的窗戶。
江戶川柯南使勁往上仰頭,用手表上的手電筒照了照上方的牆麵。
“好了,我看我們就先出去好了。”將兩人喝完的咖啡杯重新放在托盤裡,沒敢踏進還躺著安田一郎屍體的室內,緒芽女傭站在外麵喊道,“把
這個房間門和隔壁池川先生的房門一起鎖起來,應該就可以防止凶手回來破壞現場了。”
“不一定哦,如果池川哥哥不是凶手的話,那凶手肯定還有其他能夠進入這間房間的方法,隻把門鎖起來恐怕不行。”
“說的也是。”聽著江戶川柯南的話,毛利蘭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對方一起去客廳的邀請,“我想我和柯南還是在這裡守著更保險一點,等大家都回來以後我們再下去。”
“他們可能要好久才回來......這樣,剛好野澤醫生把撲克牌留在這裡了,不如給你們解悶用好了。”
說著,緒芽女傭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副有些陳舊的撲克牌,“本來想今天還給他的,結果他走的太快了,還沒有時間給他說這件事。”
“哎?那位野澤醫生很喜歡玩撲克牌嗎?”長發女孩將對方手上的牌接過來,又想了想當時見過的那位野澤醫生,有些驚訝。
“其實也很少玩,我之前還問過他是不是會賭牌這種失禮的問題,但是卻得到了否定答案。”
“‘我想要的籌碼可不是牌桌上會有的’。”緒芽女傭假裝自己手裡夾著一根煙,模仿道,“反正他當時是這樣說的,好了,那我就先下......”
‘籌碼’這兩個字和當時野澤醫生離開時脖頸間銀製的吊墜讓江戶川柯南眉頭一跳,他拉住正要離開的緒芽,聲音有些急切,“姐姐!那個醫生叔叔身上有沒有......”
他噎了一下,感覺突然問有沒有槍傷實在有點奇怪,最後隻是折中道,“那個醫生叔叔是醫院裡的醫生嗎?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給安田先生看病啊?”
“他和老爺是怎麼認識的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並不是醫院的醫生,不過他的醫術很好,我想可能是因為一些原因才不能再當做手術的醫生了吧?”
“一些原因?”
“我猜可能是因為受傷之類的,沒辦法再做手術了吧?有一次他來給安田老爺看病的時候把袖子挽起來了,我看見他左手手臂上有好大一片傷疤。”
緒芽女傭在自己小臂上方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就在這裡......很奇怪的疤,像是很多條閃電擠在一起一樣......”
“......是裂紋狀?”
“對,就是這種形狀的。”
江戶川柯南沉下麵色。
這種形狀的傷疤大概率是子彈造成的。
無論是銀色,身上有子彈傷痕還是話語中帶著籌碼等字眼,似乎都和龜山健三臨死前關於哥倫白這個名字那些莫名其妙的描述,以及灰原哀的話劃上了等號。
但是...這位醫生看上去已經三十多歲了,和從灰原哀話語裡推測出的年紀相差甚遠。
而且比起這個基本上所有特征都稱得上吻合的醫生來說,他更懷疑那個和安室透關係匪淺,又看上去和衝矢昴之間也不太對勁的財閥少爺。
——
看著伊諾克重新回到樹林裡,池川奈將身上的外套整理好後,這才向著緒芽女傭口中的貯藏室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他忽然打了個噴嚏。
奇怪...是因為這裡灰塵太大了嗎?
伸手揉了揉鼻尖,池川奈走進貯藏室裡,根據剛才緒芽女傭寫的紙條找到了放在架子上的蠟燭。
將東西放置在一邊,合上貯藏室的門,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動靜後,他垂著眼睛取下了自己的發帶。
他剛才就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和琴酒在小巷那次腦內會突然閃過記憶片段,但是之後麵對曾經見過的場景卻隻感覺熟悉,很少會再有這樣直接回憶起過去的情況出現。
同樣都沒有再使用那個眼藥水,原因隻能出現在其他變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