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梅腳下用力,就聽哢哢的胸骨即將碎裂的聲音,痛得曲知縣死去活來,知道對方再用點勁,非硬生生踩斷他胸骨不可。
他這下知道真的害怕了,急忙哀求道:
“孟姑娘,下官知錯了,下官沒有兌現諾言帶薄聰去自證清白,可是,那是薄聰自己不願意去的……”
“放屁!”
孟曉梅目光一寒,腳再次用力,曲知縣發出了哀嚎之聲,因為胸骨被踩,胸腔無法擴張,他連慘叫都是極為殘弱的。
他終於知道再要抵賴下去,他隻怕會死在這隻胖腳下。
驚慌之下急忙說道:“下官錯了,姑娘饒命,下官這就停止行刑,給薄聰三天時間讓他查,姑娘饒命。”
孟曉梅這才收了腳,隨後一招手,幾個侍衛把皇城司勾押官葛江帶了過來。
葛江已經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鼻青臉腫的,孟曉梅二話不說,劈頭又是一拳正中葛江的鼻子,頓時鼻骨碎了,鼻血橫流。
孟曉梅厭惡地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拳頭,指著葛江說道:
“姑奶奶信任你,讓你辦這件事,你就辦成這樣?居然還敢騙姑奶奶,說薄聰不願意出去查案。
你當姑奶奶三歲小孩呢?信不信今天姑奶奶就在刑場上砍掉你的腦袋!”
說著,她掏出了皇城令,高高舉起。
葛江嚇得魂飛魄散,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見到皇城令,如見皇城使。
皇城司是軍隊建製,皇城司的官員不遵號令,等同軍中將士不遵軍令,有權直接處死。
所以,孟曉梅手持皇城令,說要刑場上殺了他,絕對不是威脅。
葛江嚇得屁滾尿流,流著鼻血和眼淚,磕頭如搗蒜:
“卑職該死,孟姑娘饒命!”
原來,孟曉梅在臨安辦完事,還是心頭不安,總擔心薄聰這邊。於是連夜趕回來。
一剛到嘉興縣,她就先找了葛江,卻得知薄聰已經被押赴刑場,頓時又驚又怒,一拳將葛江打飛,然後騎馬飛奔來到刑場,即使阻止了行刑。
孟曉梅又飛身上了高台,來到五花大綁的薄聰麵前,雙手抱拳作了個揖,說道:
“對不起,薄公子,我沒想到下麵把事情辦成這樣,讓先生受驚了,是我的錯,幸虧還來得及。”
他們先前的對話薄聰已經聽到了,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曲知縣和葛江編造謊言,說自己不願意出去自證清白。
這樣低級的謊話也能編得出來,一看就是借口。好在這位胖妞腦袋瓜足夠清醒,及時趕回來救了自己。
他對孟曉梅之前的惱怒也就化為烏有了,便笑了笑說道:“多謝姑娘及時趕來,否則這件事恐怕就難以收場了。”
的確,孟曉梅再晚來片刻,薄聰一旦進入空間,那這件事就鬨大了。
死刑犯憑空消失這樣的事發生在刑場這麼多人麵前,薄聰恐怕這輩子都隻能隱姓埋名不敢公開露麵了,所以孟曉梅的及時出現,阻止了事情朝不可控方向發展。
孟曉梅解開了薄聰身上捆綁的繩索。
她對曲知縣說道:“這個爛攤子你自己處理,薄公子我帶走三天,幫他調查這件案子。
這三天裡,你老老實實給我呆在縣衙裡不許離開半步,很可能我們會來找你。”
孟曉梅知道這案子既然存在冤屈的可能,那麼就有可能涉及到曲知縣,也許會調查到他身上,所以刻意交代了一番。
接著吩咐侍從又牽來了一匹馬,讓薄聰騎著,在一眾侍衛保護之下,兩人大搖大擺地騎馬離開了刑場。
前來瞧熱鬨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這個胖妞到底是誰?這麼牛叉,居然在刑場上毆打了知縣和皇城司的官員,然後把死囚解開繩索帶走,而知縣和那皇城司官員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離開了刑場時,一個中年婦人便撲了過來,嘴裡叫著:“我的兒,我的兒呀。
皇城司的侍衛進行阻攔,薄聰一眼就認出來的人正是他的乳娘晏氏,急忙笑道:“是我母親。”
說著翻身下馬,孟曉梅趕緊讓侍衛退開,晏氏撲過來抱住了薄聰,又哭又笑的。
先前的一幕她也看見了,真是想不到的奇異事情發生了,她感激地對孟曉梅便要下跪,感謝她救了自己兒子。
孟曉梅趕緊一把將她拉住,說道:“大娘,你千萬彆這樣,是我沒做好,讓薄公子受驚了。”
薄聰現在可沒有時間去跟母親寒暄,他要去查清楚他的冤案,三天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忙寬慰晏氏說:“娘,我說了我不會有事的,你看我沒說錯吧。
你放心回家,我還要去查我的冤案,查清之後我很快就來跟你團圓的,最多三天,快回去吧。”
聽了薄聰的話,晏氏不知怎麼的也多出了一些分自信,趕緊含著淚答應了。
薄聰上馬與孟曉梅離開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