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筠看著屋內那些人穿著破爛,形容憔悴,苦苦哀求,端的一副可憐樣子,的確讓人同情。再看看屋外那些看熱鬨的,都在竊竊私語,有幾個心軟的甚至還替裡麵人求起情來。
眼看著屋內屋外吵嚷聲越來越大,眾人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墨竹就快招架不住了。
蘇幼筠轉身擠出了人群,她站在街中央看了一圈,隻見醫館對麵有家鐵匠鋪子,便走進去給了老板點錢,買了一個洗臉用的銅盆和炒菜用的大鐵勺,拎著東西轉身又擠進人群。
隻見她往門檻上一站,一手提著銅盆,一手拿著鐵勺,鉚足了力氣敲了起來。鐵勺敲打銅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她身邊的人群不由得一震,紛紛捂著耳朵向後退了兩步,便是那屋內的人也止了聲音紛紛看向她。
見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蘇幼筠這才扯著嗓子大喊道:“各位大叔、大嬸、大爺、大媽,你們說說看,這墨家醫館醫術如何?”
人群裡有幾個愛鬨事的,見有個年輕小娘子在那問話,便笑著答道:“好!”
蘇幼筠勾了勾嘴角,又敲了下銅盆,繼續喊道:“那你們說墨家醫館的診費貴不貴?”
人群中開始有輕微地議論聲,但那幾個愛鬨事的依舊笑答道:“不貴!”
蘇幼筠見有人如此配合,很是滿意,便朝屋內的人喊道:“那你們在墨家醫館如此鬨事,是想鬨垮了墨家醫館,好讓其他患者去其他貴價的醫館瞧病嗎?”
人群中的議論聲更響了,蘇幼筠的話就是意有所指,想讓眾人覺得來鬨事之人怕不僅是單純可憐之人。
外頭那些人幫著說話的人無非都是在慷他人之慨罷了,若是真要動了自己利益,怕也要掂量一二了。
看著外麵看熱鬨的人掉轉了方向,不再為自己說話,屋裡的那些病人和家屬著急了,其中一個年輕人反駁道:“你胡說,我們不過是窮得實在沒錢看病了,想求求墨郎中減免點藥錢。人家都說行醫之人懸壺濟世,總不能看著我們這麼多條人命不管吧。”
這人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墨家醫館幫助他們是裡所應當。
“喲,看來這小哥還讀過點書,那你可知點滴之恩應湧泉相報的道理。墨郎中已看你們可憐免了你們的診費,你們不知感恩,反倒得寸進尺。怎麼地,這是可著一隻羊薅毛啊?”蘇幼筠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