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蓮花情劫(2 / 2)

龍魂俠影 admin 20117 字 2024-04-26

兩人沿著赤水河前行,看見難民正圍在一起,走近一看隻見一名年約五十的華服書生正在布施糧食,每個難民皆領到一些白米,雖然量少但也足以充饑保命。

災民對那是書生感激涕零,稱他為龍大善人。

楚無缺朝那書生恭敬地行了個禮道:「龍先生好。」

書生笑道:「楚公子,怎麼不見令師呢?」

楚無缺道:「家師有事先行離開,這些天來倒也難為先生了,如此多的饑民著實叫人應接不暇。」

書生笑道:「還好老夫有幾個小錢,倒也能買些糧食。」

白蓮朝四周瞥了一眼,心想:「這裡的難民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八,他們每人領到的糧食最少也能維持半個月,而且現在糧價暴漲,他居然還能買來這麼多糧食,單是這份慷慨豪情已足以叫人欽佩。」

「先生高義,叫人歎服。」

白蓮敬佩地朝書生鞠了個躬。

書生朝楚無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楚公子,你倒是好本事啊!」

他這一笑讓楚無缺渾身不自在,白蓮不明所以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書生和楚無缺。

楚無缺咳了一聲道:「龍先生,這位乃雷鋒禪寺的白蓮師太。」

書生微微一愣,輕歎了幾聲可惜了。

楚無缺又說道:「師太,這位先生乃白灣鎮的海生公,這些天來他不但慷慨解囊救助災民,還用各種妙計嚴懲那些囤積糧食的奸商和貪官,端的是大快人心。」

白蓮聽後,對這書生又多了幾分敬佩,說道:「先生雖是書生,但這份俠義心腸便讓無數人汗顏。」

龍海生笑道:「師太過獎了,前些日子若不是得楚公子和鹿穀主相助,老夫恐怕就得出大醜了。」

楚無缺道:「先生仁義之舉當世罕見,家師與楚某隻是略儘綿力。」

龍海生笑道:「其實老夫是想替剛出世的孫子積點福,所以便替這些災民做些小事。」

楚無缺道:「海生公之義舉若是小事,那天下間哪還有什麼大善事。閣下之所作所為定當感動上天,保佑貴孫多福多壽。」

說起孫子,龍海生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說道:「想起來,老夫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兒孫了,等這邊事情稍稍安定,我便回 家一趟。」

白蓮奇道:「老先生,你離家很久了嗎?」

龍海生道:「喝過孫子的滿月酒我便出來走走,也想趁著埋骨之前多看看神州風景。」

白蓮暗忖道:「這先生倒也真趣,都一把年紀了還四周走動,就不怕兒女為他擔憂嗎?」

龍海生似乎看出白蓮所想,笑道:「老夫的兒子也知道我這閒不住的毛病,而且我現在身子還硬朗得很,再遊離幾年還是可以的。」

白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接口。

龍海生又說道:「師太既然是雷鋒高僧,不知可否替敝孫祈個小福呢?」

白蓮微微一愣,這念經祈福乃是大修為之高僧以自身功德溝通天地,從而將福分引入某些人命格中,算是一種極為高明的佛法修為,不明所以的外人還都以為那些隻是念念經便可求得福氣,所以也有些佛門敗類假冒此法行騙。

楚無缺對佛門之事也頗有了解,他猜出白蓮這個年紀十有八九不會這等佛法,於是開口解圍道:「正所謂天道無私,善惡有報,海生公一身磊落,即便不祈福,上天定不會虧待龍家子孫的。相反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就算是上萬佛門高僧替他祈福,也難逃罪業輪回 。」

龍海生笑道:「楚公子倒是看得真切,是老夫糊塗了。」

就在此時,陣陣巨響傳來,赤水河的河水竟奔騰滾沸,像是炸開了鍋一般,那些災民嚇得紛紛逃竄,還邊跑邊喊道:「赤水河又要發洪水了,快跑啊!」

場麵是一片混亂,白蓮道:「此征象倒是古怪,不如我們先暫時躲到高處吧。」

龍海生蹙眉道:「老夫闖南走北這麼多年,也沒見過發洪水前的河水會像煮開水一般滾沸起來,這其中必定有玄機。」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河畔,彎下腰仔細看了一小會,又伸手捧了一把河水,蹙眉道:「水溫極為滾燙,真是奇怪!」

楚無缺道:「海生公,在下曾聽說地震之前河水亦會變得滾燙,莫非是要發生地變之征?」

龍海生搖頭道:「地震之時河水中會有一股硝磺味,但這河水僅僅是滾燙並無任何異味。」

倏然,水中竄出一道紅影,體型龐大巨碩,身有赤鱗,頭頂雙角,頸生鬃毛,雙眼大如鬥,生有五爪,那簡直是一條活生生的赤龍。

那些難民以為龍王爺發怒了,紛紛磕頭叩首,希望可以平息龍顏之怒。

赤龍長嘯一聲,激起九霄驚雷,隨即龍形一擺,朝著龍海生衝來,一口將他吞下。

楚無缺見狀勃然大怒,拔劍便刺:「孽畜,快將海生公送出!」

銳利激昂的劍氣直刺赤龍雙目,然而赤龍目露精芒,兩眼之中竟也射出沛然劍氣。

劍氣相撞,竟是楚無缺力弱半籌。

吞下龍海生後,赤龍猛地一扭頭又鑽到河裡,水麵再度恢複平靜。

楚無缺強忍著胸口劇痛,壓住內傷,便朝赤水河衝去。

白蓮見狀急忙拉住他:「楚兄,切莫衝動,這赤水河深不見底,危機四伏,貿然下去隻會徒增傷亡。」

楚無缺跺腳道:「我豈能讓海生公這大善人葬身河底,就算死我也要將他從惡龍口中搶出。」

白蓮咬了咬唇道:「楚兄,請恕貧尼直言,海生公被惡龍吞入腹中,此刻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楚無缺哼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將那條惡龍剖腹開膛,帶出海生公的遺骨!」

楚無缺此等心胸俠義,白蓮也是極為感動,說道:「既然楚兄有如此風骨,那貧尼便舍身相伴!」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佛珠,再看白蓮口誦經文,佛珠頓時生出淡淡光暈,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望著滿臉驚訝的楚無缺,白蓮笑道:「此乃避水珠,可以替我們擋開水流險阻」此際神州恰逢水災,普曜世尊也將此點考慮在內,再加上白蓮修為較弱,於是便賜她一枚避水珠。

避水珠需要千年以上的古玉為材料,再配上百名修煉水質功體的高僧日夜誦經、輪流輸功才能製成一枚,可謂寶貴至極。

藉此避水佛珠相助,兩人探入河底,在避水珠異能之下,河水難近兩人方寸五步,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阻隔開來,還能看到不少魚蝦在四周遊弋,水草宛如少女的秀發般隨碧波而飄動。

驀然,乍見眼前紅光閃爍,那條赤龍正在河底遊弋,修長強壯的龍身舞動出優雅的線條,再看龍眼之處,竟隱藏銳光劍芒,宛如一口絕世名劍即將破封而出。

避水珠的佛元牽動四方,引來赤龍注意,隻見龍頭一扭,兩道赤色劍芒噴射而出,直取避水珠所在。

啵的一聲,避水珠應聲而碎,楚無缺與白蓮立即被水浪掩蓋,赤水河底的水壓更是大得驚人,簡直可以將人的骨骼壓碎。

白蓮豁儘一身元功硬抗水壓之力,然而口鼻卻被河水嗆入,頓時氣息一岔,嬌軀慘遭水流壓身,五臟六腑仿佛絞磨在了一起,鮮血從口鼻溢出。

就在瀕死之際,一口溫和的真氣緩緩渡入其體內,白蓮氣息順暢,真氣再度恢複運轉,意識也漸漸恢複,睜眼一看竟看到楚無缺的臉與自己挨在一起,而兩人正是口唇相抵。

白蓮頓時禪心大亂,想要掙紮,但那股灼熱的男子氣息傳來,竟叫她身子酥酥軟軟毫無氣力。

楚無缺見白蓮氣息恢複,便不好意思地朝她說了一個抱歉的口型,白蓮雖知對方是救人心切,但依舊羞赧不已,雪白的臉頰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清澈之中又帶著幾分柔媚。

赤龍身軀不住扭動,漸漸化作點點紅光,紅光宛如螢火蟲般在水底飛舞,看得兩人一陣驚訝。

隨即紅光彙聚,隻見一道人影踏浪而出,竟是被赤龍吞入腹中的龍海生,隻見他手持一口古樸長劍,劍身雖是鐵鏽破舊,但劍身上隱隱可見數條凹槽,紅光則不斷地湧入這些凹槽之內。

飽吸紅光的古劍倏然綻放出璀璨赤霞,白蓮和楚無缺頓覺景色轉移變換,眨眼間竟又回 到了岸邊。

白蓮看見龍海生也站在岸上,若不是他手中握著那口古劍,白蓮還真以為方才所見皆是幻象,於是開口問道:「海生公,你沒事吧?」

龍海生笑了笑道:「多謝小師太掛懷,老夫還算命大。」

白蓮蹙眉道:「海生公,你方才在龍腹可見到什麼古怪之物?」

龍海生道:「若說古怪便隻有這口劍了,當時我進入龍腹後竟發現裡邊空空如也,好似漂浮在一片渾濁虛空之中,而眼前便隻有這口古劍,我當時伸手去抓,便將古劍握住,隨後就莫名其妙地出來了。」

楚無缺望了古劍片刻,說道:「這口古劍倒是與敝門祖師所遺留之佩劍有幾分相似,但渾身鐵鏽,劍影暗啞,似乎已經失去了鋒芒。」

龍海生笑道:「老夫也不知道這口古劍是何來曆,那條赤龍又是何物,總之這一切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白蓮不禁暗忖道:「這老先生倒也是個豁達之人,對於明明剛經曆一場大變,還能如此談笑風生,正是奇人也。」

過了些時日,白蓮找到光如,但界明卻像是人間蒸發般不見了蹤跡,白蓮也曾詢問過關於那股魔氣的來源。

當日光如曾想暗中跟隨此魔行蹤,但很快便被對方發覺,兩人過了幾招,在不分勝負的情況下光如選擇退走,但光如認出了對方所施展的武功乃是魔界絕學——心魔大法。

既然界明銷聲匿跡,兩人也隻好早日回 山複命,師兄妹二人與楚無缺和龍海生告彆後,便帶著五大明王的舍利子返回 雷鋒禪寺。

得知五大明王隕落,普曜世尊立即召集三千佛者,向外宣布界明棄佛入魔,將他逐出佛門,佛門弟子隻要見到界明皆可殺之。

下山一行後,白蓮偶爾想起楚無缺,但一想起他後,心裡都升起陣陣不明的情愫,一時間耳根發燙,反轉難眠。

又過了十年,正是十年一度的三教論劍。

泰山之巔,一片清聖,隻聞蓮香飄逸,一道卓越身姿緩緩降下,三千秀發,麵若芙蓉,眉目聖潔,慈悲之中又帶著幾分少女嬌憨。

此人正是白蓮,經過五年的修行她之武功佛法皆有大有長進,所以普曜世尊派她參與此番三教論劍。

白蓮甫一踏上泰山之巔,卻聽陣陣嬉笑聲響起:「佛門怎地派出這麼個小尼姑,莫非是怕輸,所以才讓這麼個小娃娃出來迎戰,以便藉此作為戰敗借口。」

白蓮柳眉一挑,喝道:「何方鼠輩,還不快現身出來!」

那人笑道:「火氣倒是不小嘛,小師太你這算不算犯了嗔戒呢?」

說話間,一名佩劍儒生從山石後走出,笑嘻嘻地看著白蓮。

白蓮瞥了他腰間的佩劍後,心中頓時明了,說道:「儒門神劍——君子意,你是儒教傳人?」

儒生高傲地道:「然也,吾名任平凡,正是此番論劍之儒教傳人。」

白蓮道:「既有任由平凡之心,為何還要兵鋒爭雄?」

任平凡嗬嗬笑道:「那師太身為佛界中人又為何要手持凶器呢,豈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乎?」

白蓮秀目透著決絕的光芒道:「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

任平凡哈哈笑道:「好個渡生斬業,那任某便回 師太一句,儒見天下殘,覆生歸一!」

「妙哉,妙哉,貧道也來湊個熱鬨吧。」

朗笑聲中,一抹道氣衝霄而至,乍見翩翩道衣挽劍而來,「道見萬物滅,殺生始元!」

任平凡蹙眉道:「原來是道門名鋒白虹刖。」

道人朝二人拱手施禮道:「貧道昆侖子,見過兩位道友。」

任平凡笑道:「既然三教名鋒皆以彙聚,那便一論高低吧!」

話音未落,卻聞聲聲脆笑:「三教名鋒哩,你這書呆子口氣倒是不小啊!」

循聲望去隻見一抹秀麗白影迎著山風而來,妖嬈嫵媚卻又有種一股清聖溫婉,像是煙視媚行的風塵女子,又似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白蓮說道:「姑娘,如今乃三教弟子間的切磋比劍,還請回 避一二。」

白衣女子媚眼一轉,笑道:「妾身便來討教三教高招。」

白蓮蹙眉道:「姑娘言辭頗具挑釁之意,不知是何方高人門下?」

白衣女子麵沉如水,哼道:「賊尼姑,真是囉嗦,姑奶奶今天就是來踢館的,你們若不敢應戰便說一聲,姑奶奶絕不會為難膽怯鼠輩!」

方才還是端雅婉媚的傾城佳人,如今搖身一變就成了蠻不講理的刁蠻悍婦,白蓮那容師門受辱,立即拔出般若懺,冷聲道:「姑娘如此咄咄逼人,莫怪貧尼不客氣了!」

白衣女子鳳目一揚,嬌軀一晃,竟毫無征兆地朝白蓮從來,隻見她玉掌一揮,頓時引發磅礴氣流。

白蓮揮劍一擋,卻覺得雄大內力湧來,叫人難以想象這嬌滴滴的美人是如何使出這般強悍的掌力。

白衣女子掌出連環,時而力大無窮,時而冰寒刺骨,時而火熱灼燒,就這麼幾掌下來白蓮便抵擋不住了。

「給我住手!」

任平凡大喝一聲,劈出一掌替白蓮解圍。

白衣女子素手一揚,一根枯枝竟自動滴跳到她手掌中,輕啟檀口道:「你們不是號稱三教名鋒嗎,劍術定是不凡,那我便與你們三人以劍論武!」

任平凡正值年少,那堪受此挑釁,當即便拔出君子意,仗劍喝道:「口出狂言,且接我一劍試試看!」

劍鋒再紫陽真氣催動下顯得更為鋒銳,劍氣所過之處端的是摧枯拉朽,銳不可當。

白衣女子咯咯一笑,挽袖抖枯枝,白皙粉潤的手腕恰似一抹玉石,在這份麗色之下那根枯枝仿佛重換生機,長出嫩嫩的綠芽,就這麼舉重若輕地揮動便將鋒銳的寶劍擋住。

這是白蓮才算看清此女的麵目,她年約雙十左右,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卻生得傾國傾城,嫵媚妖豔,便是佛修高僧也得動心還俗。

白衣女子在眯眼一笑,枯枝再度輪轉,將任平凡的劍鋒帶得左右晃動,隨即連消帶打朝著任平凡的檀中、丹田、神門等諸多要穴點去。

任平凡大驚之下立即催動紫陽玄功護體,浩蕩磅礴的儒家正氣竟激起了白衣女子的元功。

倏然妖氣彌漫,天地變色,隻見白衣女郎嬌軀晃動,一分為六,同時攻擊任平凡。

麵對如此奇招,任平凡立即左支右拙,三十招不到便被女郎打掉了佩劍。

昆侖子大喝道:「妖女待道爺來會你!」

白衣女子笑道:「說得好,我是妖,而你們便是正道魁首的三教高徒,斬妖除魔也是應該的。」

白衣女子說話間再度出劍,一根枯枝使得神出鬼沒,昆侖子使出以柔製剛的太極劍勢應對,但依舊不走不了三十招便被打掉佩劍。

三人皆是專注劍道,如今被人以枯枝打敗,難免一陣心灰意冷。

白衣女子冷笑嘲諷道:「什麼三教名鋒,端的是廢銅爛鐵,老老實實交出佩劍,姑奶奶便饒爾等一命。」

入世出戰便慘遭如此潰敗,任平凡心若死灰,淡淡說道:「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白衣女子冷眼帶殺,嬌笑道:「既然任先生如此慷慨,妾身豈能小氣,便成全先生高義吧!」

倏然,陣陣清涼高昂的哭聲響起,白衣女子嬌軀不禁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遠方,白蓮也循聲望去,隻見一道俊朗身姿由遠而近,其懷中正抱著一名一歲上下的孩童,那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端的是可愛精致。

看著那人,白蓮隻覺得胸口一陣窒息,嫩臉之上泛起火辣,一時之間竟也陷入癡迷。

最近的章節都在發展劇情,沒有空隙插入肉戲,所以想看肉戲的朋友就隻能等到下一集了,發了該發的便當再想寫肉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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