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炮灰的原配(五)(1 / 2)

(五)

本地幾家絲行大戶都盯著榮姝,原本是要看她的笑話,結果她竟然另辟蹊徑,熬了過來,等這一輪蠶絲收過去,她已經跟蠶民和絲客人搞好了關係,幾乎可以算是站穩了腳跟。

“哎,王老板,你不是說讓她榮丫頭灰溜溜的跟你磕頭認錯嗎?怎麼現在你比個婦道人家也不如了?”

聽著大家的打趣,姓王的臉色很不好看,為了籠絡蠶民讓他們不要把蠶絲賣給榮姝,他今年提高了收購價,導致成本一下子高了不少,現在看著賬目上的開銷心都在滴血。更可氣的是,他各方都打點到了,卻還是沒防住榮姝,她照樣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丫頭真是嫁進京城見了些市麵,竟然連牙貼都能開出來了。

冤家路窄,二人在絲船碼頭狹路相逢,王大戶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好奇,頗為不忿的問榮姝:“繭行的生意一直都被當官的照應自家親戚了,你憑什麼拿到的?”

榮姝折扇輕搖,四個大字格外耀眼,她輕輕一笑:“就憑我秀外慧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果兒得了榮姝獎勵的銀子,天天高樂不了,每天都穿新衣裳,每天都戴新簪子,想吃什麼買什麼,想玩什麼眼都不帶眨的。

榮姝倒是不知道從哪裡買了一本書,天天抱著看。果兒猜測可能是致富經之類,結果一看文字,竟是什麼《清窗賦》,難道夫人要當個文人雅士嗎?

天一大早,她剛開始洗漱,就從鏡子裡看到榮姝,於是便道:“夫人熬夜看書,怎麼還起的這麼早?我們剛賺了一大筆,應該好好歇歇才是。過幾天,咱們去買房子置地,造一個莊園,收幾個奴婢和壯丁,門子一關,後半生榮華富貴,那日子可比侯府快活多了。”

榮姝笑道:“人歇得,錢歇不得,若為了房子,那我父親留下的宅子還在,若為著快活,那我靠著那十萬兩的餘財也能過的輕鬆。”

果兒詫異的看著她。“那夫人也不用這麼拚呀,雖然您說要賺一百萬,但今年三十萬的話,明天就有六十萬,後年就差不多夠數了。”

榮姝一聽就笑了:“這又何必?距離明年做蠶絲

生意還有八個月,人不能閒著錢更不能閒著。說一年一百萬,就要一年一百萬!”

果兒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榮姝帶著她出門先去了一趟錢莊,把十萬兩銀子存好,隨後帶著二十萬兩的銀票去了引市街,這裡是官府鹽引司所在地。鹽之一物乃是朝廷賦稅的重要來源,以前朝代總是對販賣私鹽嚴打嚴防,但林杪用事之後,大力鼓動皇帝進行了改革,現在鹽務采用開中折色法,公私並濟,若有合適的商戶可給予鹽引。

這鹽引是個憑證,隻要有了鹽引,就能從事鹽業貿易。至於你能不能拿到鹽引,就看你有多少財力和信用,也要看那個鹽運使肯不肯寬容。

果兒聽了榮姝解釋,便哈哈笑:“夫人你肯定不用擔心,林相的字那麼好用,我們可以再用一次。”

榮姝卻遲疑了:“不行,這次恐怕有點難辦。”

她做事看似大膽其實心思細膩。這鹽運使是個肥差,若非背景夠厚關係夠硬的人還真坐不到這個位置。

她事先打聽過,這位鹽運使出身公侯世家底蘊深厚,自己又是正兒八經科舉及第的,貴族的傲慢加上讀書人的清高讓這位鹽運使並不是那麼好說話——他跟林杪是同榜進士,但偏偏處處被林杪壓一頭。讀書的時侯,老師評價功課:“林杪為首,王涼次之”,科舉的時候林杪甲榜狀元,他名列其後,等銓選完畢走上仕途,林杪升遷神速,位列國相,而他點了三品鹽政。

雖然這位鹽運使明麵上從來沒有非議過林杪,但榮姝聽說過他曾酒後念叨“看那朱紫滿堂,不知林下風涼。”

這句話表麵一聽,是個庶務繁忙的官員在抱怨仕途經濟太累,汲汲於功名利祿的人不知道隱居山林,自由快活。但仔細一品味兒就不對了,這分明是在說滿朝文武,官宦士子隻知道有個林杪,根本就不知道林杪下麵還有他王涼啊。

榮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能想象出王大人那張“生不逢時,偏遇林郎”的幽怨臉了。

果兒聽到這裡,立即搖頭:“那夫人趕緊把扇子藏好,不能叫王大人看到了。”

榮姝點了點頭,她把扇子收到袖子裡,去酒坊花重金買了一壇美酒,然後帶著一萬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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