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生死當前,雖知林潮生該不會傷她,但虞綰綰唯恐噩運再次降臨,她來不及驚詫孟戮的舉措,手無縛雞之力的虞綰綰眼下隻恨不得將自己頭上唯一尖銳的祥雲簪遞給孟戮做武器。

而念頭頓起之時,虞綰綰的手忽然向上抬起,撫上了她的祥雲簪。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握在了自己手上,虞綰綰愣了愣,抬眼正好瞧見孟戮的目光也落在她握著祥雲簪的手上。

而羽林精衛的刀也抵住了孟戮的後背。

虞綰綰瞳孔驟縮,握著祥雲簪的手往孟戮的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少年音橫插進來。

“憋不住了,戮主,回去火曜自當領罰!”

突然冒出的黑衣少年,臂袖上的火焰圖騰在夜裡燙得鮮亮,唇角的笑意宛如正午最熱烈的日暈,手裡的雙刀一提,瞬間把將要刺進孟戮後背的劍給打掉,然後與羽林精衛纏鬥了起來。

打著打著還不忘同孟戮說著話。

“不過,戮主,要是我一戰成名,是不是比您殺的羽林精衛要多,方才我見您也才殺兩人,我要是把這五個都殺了,不對,還有個林潮生,那就是六個人,六個人頭可否換我坐坐您的位置?”

少年郎說話肆意囂張,手裡的短刀快得隻能看見刀影,護著林潮生的羽林精衛神色頓沉。

“大人不好,是孟戮麾下五大殺星之一的火曜,此人武力僅次於孟戮,大人我們得撤。”

四個羽林精衛能暫時牽製住孟戮和火曜,林潮生有一線生機逃跑。

林潮生麵色驚鬱,握著傘柄的手再次收緊。

又是如此。

又一次,他麵對孟戮隻能狼狽地逃跑。

而這一次……

林潮生看著馬車前握著祥雲簪的虞綰綰,轉瞬便被孟戮擋住了身影,他對上了孟戮回身時的目光。

冷淡的譏誚。

林潮生抿緊了唇。

而在這時,另有一道從容不迫的聲音又是響起。

“火曜,你又大放厥詞。”

“我若不來,你定然會把林潮生放跑。”

眾人隻瞧見一位渾身書卷氣的黑衣男子持傘由遠及近,臂袖上用金線紋著一株水仙。

“金曜,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小爺我一挑四根本不在話下,不用你來幫忙!”

金曜嘴裡念了一句:“一意孤行終撞山。”

金曜果然沒幫火曜,而是悠悠然同孟戮問了聲好後,足下錦靴於馬車輕點,高瘦靈秀的身影直奔林潮生而去。

“欸!金曜你彆搶我人頭!”火曜喊道。

……

之後的事情,虞綰綰便不得而知。

因為被控製的“虞綰綰”嚇昏了過去。

虞綰綰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裡的自己在山外涼亭裡練著字帖,不一會,便聽見身後起了動靜,她看見來人,彎起唇角,欣喜地邀對方來涼亭共座,夢裡的他們聊著盛京時下有哪位詩人出了大作,聊著先賢們的傳記,又有哪位說書人講了有意思的趣聞,還聊著西市開了什麼新鋪子,盛京之外又是怎樣的風土人情……

大多時候,皆是對方在說,虞綰綰津津有味地聽著,這是她難得的放鬆時光。

對方得閒時,虞綰綰趕忙給對方遞上了一杯茶,問道:“這次又打算待多久呢?”

對方接過茶,笑得溫和道:“明日便走。”

虞綰綰眸子垂下,劃過些許失望:“這麼快?”

對方答道:“嗯,家中隨行,不能拖延,不過我這次給你帶了一本書。”

虞綰綰雖做文章沒什麼天賦,但卻也喜愛讀書,隻是更偏好某一特定種類的書,對方是知道的,虞綰綰還沒拆開包裹的絲綢,眼神便亮了亮:“可是我喜好的?”

對方搖頭:“不是。”

虞綰綰興致微弱,對方卻是繼續:“但卻是你同我提過的。”

虞綰綰又來了興致,拆開包裹的綢緞,看著藍色封皮上赫赫寫著四個大字——

《了凡四訓》

虞綰綰眼眸驟亮,《了凡四訓》講的是書寫者的一生過往,本是書寫者之家訓,用以勸誡家族後代之文,但虞綰綰初聽書寫者過往時,便如驚雷入耳,心緒久久不平。

隻因書寫者少時曾遇一算命老者,將他未來一生的大事都做了預測,精準到考科舉的名次,仕途的節點,壽儘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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