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他這一生早已被命運給安排好,後來卻也一一應驗,以至於書寫者喪失了進取之心,隻覺人生皆由天定。
直至書寫者遇到了一位名為“雲穀”的大師,二人一席對話,終使書寫者明悟,人之命或是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順從所謂的天命指引。
其後,書寫者真的憑借自己的努力,改變了其命運的預言,脫離了所謂既定的命運。
虞綰綰在山外涼亭裡握著那本《了凡四訓》,微風落在她燦如夏花的唇角。
虞綰綰連忙同對方道謝,隻因對方送她的一書法名家的手抄孤本,萬金難求。
可在抬眸時,卻瞧見對方有些詫異地盯著她握書的手:“綰綰……”
虞綰綰低頭,卻見方才還是握著《了凡四訓》的手,現在握著一根祥雲簪。
……
耳邊低低切切傳來一些聲音。
“誒喲,金曜你還說我大放厥詞,顯然就是你打湖驚魚,高估自己了吧,若不是你提早出現,林潮生說不定還不會跑,我瞧他那樣,對我們戮主怨氣可大著呢,指不定他也心氣兒高,想留下來搏一搏。”
“那叫打草驚蛇。”
“再者若不是那羽林精衛和那個叫冬雪的丫鬟以命相護,讓我慢了兩步,林潮生也等不到大皇子的救援。”
“嗤,不行就是不行,找這麼多借口。”少年音嘀嘀咕咕。
“借口?你又沒錯?若不是你沉迷戀戰,不快速解決那四個羽林精衛,反而拿來磨你新學的武技,又豈會誤了戮主正事。”
少年音似乎被說中了心事,聲調拔高:“我以為戮主不會就這麼看著,誰知道戮主抱著昏迷的虞家小姐後連拔刀都不會了,而且那虞家小姐也是膽大,昏迷前還想拿簪子暗害我們戮主,林潮生當真有這麼好嗎?聽聞虞家小姐一慣膽小,未曾想為了林潮生竟然動了刺殺戮主的心思……”
“也不一定是刺殺,你也說虞家小姐膽小……”
話音剛落,兩人倏而噤聲。
空氣裡像是忽然結了冰。
片刻後,金曜&火曜齊聲:“見過戮主。”
緊接著傳來些微腳步聲和落座的聲音。
金曜和火曜開始彙報這件事的收尾。
經由虞綰綰這件事查出了不少大皇子安插在盛京的內應探子,其中更有不少能人異士,金曜惜才,不想全都格殺勿論。
孟戮聽著金曜想留下幾人的建議,淡瞳垂下:“若要留下他們,便用千機毒控製你想留下的人,若來日發現他們背叛,便用你過往戰功相抵,如若抵完,便是以你之命相抵,你可還願留下?”
金曜抿唇,眸色劃過些微掙紮,過了會,將想要留下的五人減至三人。
孟戮頭微點,算是應允。
金曜又是繼續:“那虞家小姐身邊那位替林潮生傳遞消息的丫鬟月畫該如何處置?”
火曜:“虞家小姐又沒有軍功在身,當然是……”
虞綰綰倏而皺緊了眉,但她現在還無法睜眼,顯然被控製的“虞綰綰”還在沉睡中。
好在那道宛如碎冰的聲音適時響起:“自有其主人處置。”
一個小丫鬟,火曜才不理會如何處理,倒是金曜聽見後,垂下的眸色多了些微詫異,火曜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說起另外件事。
“我去抓寒玉寺住持的時候,在寒玉寺後山禁林遇到一件稀奇事,有一婦人的五歲小孩在後山走失,寒玉寺住持答應幫她找,結果寒玉寺住持就是敷衍她,根本不是誠心要幫她找人,隻是為了防止戮主和我們去後山禁林,可惜這寒玉寺住持萬萬沒想到進這後山禁地可不隻有他們寒玉寺一個入口。”
金曜:“你這人書沒讀多少,講個稀奇事都講的散漫,後山禁林的入口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火曜:“你彆打斷我,我馬上就講到了。”
“聽說這婦人先前在這後山入口遇見了一隻黑貓,在大胤黑貓可是視為不祥之物,婦人當時還可不喜歡這黑貓了,覺得不甚吉利,結果……”
金曜:“結果卻是這黑貓尋到這小孩。”
火曜:“金曜你這人怎麼這樣!斷人高.潮!跟你說話真敗興。”
兩人又拌了幾句嘴,火曜趕忙說出結語,以免被金曜搶話:“所以,有時候看著是好人,其實是個壞人,看著是不好的貓,其實才是好的貓。”
金曜:“都勸你平時多看書了,瞧瞧你說的這總結,乏善可陳。”
火曜:“金曜你!”
虞綰綰倒是把火曜這句話聽進去了。
【看著是不好的貓,其實才是好的貓。】
虞綰綰腦海裡緩緩浮現出孟戮的麵容。
還頂著兩個貓耳朵。
虞綰綰忽然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