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子監寒雲的官職的確比孔穎達要高,但是自認儒學大道寒雲沒法和他比,態度上寒雲也是畢恭畢敬。
畢竟古人的教育核心是育人為先,處事為後,和後世的功名利己正好相反。
“那就煩勞孔博士帶晚輩去一趟政學的課室。”
孔穎達未曾想到年紀輕輕的寒雲,態度挺好,本來他以為寒雲上任的時候,應該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才對。
“就請司業隨老夫前去。”
孔穎達說完,背著手走在前麵。寒雲跟在後麵,也是感慨,果然文人傲骨,不折權貴。
若是換在了官場上,那個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見到上官有不討好的嗎?
繞過幾道回廊,穿過幾處院門,終於到了政學的課室。
“此處便是政學教學院,正堂為課室,左側為寢室,右則為食堂。後院是博士、助教的辦公休息處。”
孔穎達一一介紹,寒雲一看便知,政學的籌備工作都是他在做。
“今我大唐以武立國,文治偏弱,唯有孔老獨撐大旗,傳教於天下,晚輩深感敬佩。”
寒雲說完對著孔穎達深深一躬,以表謝意,另外再拍上一個彩虹屁。
寒雲此話讓孔穎達一怔,萬萬沒想到最了解他的人竟然是麵前這個不及弱冠的年輕人。
想他六歲便能日誦千言,後研《左氏傳》、《鄭氏尚書》、《王氏易》、《毛詩》、《禮記》,一生以教授為務。
他本幸入秦王府十八學士,以為陛下會興文治而安天下。不料,陛下登基後,十八學士多入仕為官,或編史修書,真正將學問教授天下僅他一人。
終有獨木難撐之感。
孔穎達臉露苦笑,皆知他是國子博士,卻不知他還負責教學太學和四門館。那是因為夠資格的學士都被陛下調走了。
“獨撐大旗不敢說,獨木難撐倒是老夫的體會。國子監前三學博士僅老夫一人。”
寒雲一聽,心中又是一聲臥槽,李世民也太賊了,這是要自己來組建國子監嗎?是看上自己的才學還是賺錢的本領呢?
“就算十八學士就你老來了,那河東三鳳不在嗎?”寒雲驚訝問了一句。
“河東三鳳?”孔穎達顯然對這個稱呼陌生。
寒雲一拍腦門,特麼河東三鳳是後世史書取名的,現今哪有這個稱呼,於是趕緊解釋一番
“魏州貴鄉司馬才章,滑州白馬王恭,魏州繁水馬嘉運,此三人。世人讚曰,河東三鳳,俱瑞黃圖。”
“沒想到這三人司業知道。”孔穎達呼出。
孔穎達說不上和三人有深交,都是做學問的人,他自然知道三人的名氣。
隻是三人因隋末亂世皆歸隱,就連陛下當初招募十八學士的時候都未曾想到。
“難道三人不在國子監?”寒雲又問道。
孔穎達突然眼睛一亮,既然寒雲知道三人,若是由他向陛下推薦,這事不就成了,如今天下太平,三人也該出山了吧。
“三人學問不在老夫之下,若是司業向陛下推薦,收入國子監教學,最好不過。”
寒雲一蒙,心中慚愧,前期重點都在讀貞觀大事和皇家人物的史料上去了,國子監這部分還真沒認真讀。
原來貞觀元年三人還未在國子監任教。
“此事,晚輩記下了。定向陛下推薦。”
“如此甚好,有此三人加入,老夫也輕鬆不少。”
寒雲進得政學課室。一看擺設,不行啊,哪裡像上課的樣子,果然和看見的影視劇一樣,一人一座的案幾,老師在前麵也是一樣的高度。
書香氣有了,可沒有學習的氛圍。但凡老師矮一點,後麵的學生趴著睡覺那是完全看不見。
寒雲三步走到老師的位置,仔細看了看牆壁,還用力敲了敲,是實木搭建,挺牢固。
至於什麼講台,黑板,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