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溫竹用手蓋住他眼眸,密長的睫毛劃過手心,幾秒後,他說:“我幫你卸隱形,你彆亂動。”
聲音很欲,是江瀾喜歡的。
他點頭表示配合。
江瀾也是驀地記起好友的提醒。
他目送寬肩窄腰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先到衛生間洗手,回來後,男人又眉眼專注地,對著他的眼睛進行細致的操作。
暖黃色的燈光為曖昧熏染,熏染不理智和衝動的欲望。
眼前視線逐漸變模糊。
眼鏡不在。
隻有言溫竹一人知道,這雙眼睛亮晶晶時,會直勾勾地看著人,失焦以後,卻又像,被玩壞了。
克製?克製不住。
他貼近輕吻。
這次,溫柔繾綣。
江瀾全然沒察覺言溫竹的眼中的柔和,他舉起被捆綁住的雙手,小小聲地求助:“幫我吧,幫我解開。”
有些羞恥,又很是刺激。
這一刻,江瀾有些上頭地得意,得意於第一次‘狩獵’就遇上這個男人。
好看。
既霸道又溫柔。
帶給他新奇特彆的體驗。
因為看不清物體,江瀾隻得任由著男人的節奏,言溫竹斯條慢理地解結,不時抬頭注視他雙眸,每一眼,都意味不明。但在江瀾腦海中,男人俊美的五官輪廓,很清晰。
等到江瀾恢複自由,他第一時間發出索取的信號,隻是不太精準地,崩壞了對方一顆鈕扣,手撫向男人腰間。
他提議:“我們快點開始吧?早結束早回家。”
嗓音甜得像含了塊糖。
但又不膩。
言溫竹精準捕捉到令他不喜的字眼:
“快?”
兩人都早已徹底失去理智,猶如困頓中的惡獸,甘願墮入情/欲的無儘地獄。
衣服,或摩擦,或撕裂。
總之不再覆體。
臉碰著臉,肌膚觸著肌膚,呼與吸在喘息中交融……
直至到達某個關鍵節點。
江瀾滿臉水光瀲灩,又緋色桃紅,好奇地問身上突然停下來的男人。
“怎麼了?”
原來言溫竹艱難地恢複一絲理智,起身從地上一堆衣服中找到他的手機。
直奔搜索。
——第一次有哪些注意事項?
江瀾不明所以,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瑟瑟戰栗,本能地去尋找另一個熱源,靠近貼上。
言溫竹……他真是瘋了,清醒地瘋著。
很快,房間內,節奏感的聲響。
月亮羞赧到沉落。
翌日。
江瀾是被工作日起床鬨鐘吵醒的,早上六點半,他閉著眼,照常往床頭方向探,立馬意識到不對。
他還在酒店裡!
昨晚……
意識徹底回籠清醒,江瀾記起前夜發生的所有行徑:他見到一個在他審美上蹦迪的男人,在酒精的助興下主動出擊勾搭,行動很成功順遂。
除了,後續不太受控,過分地激烈,沒完沒了,導致沒能早回家。
但總之,他爽過了。
——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一項死前重要項目。
江瀾再次動了動手臂,奈何他整個人被言溫竹緊緊擁在懷中,而男人睡得很死。
糟糕地,他們仍舊坦誠相對。
江瀾想出聲喊他。
立馬便發現嗓子因為叫喚過太多次,有點痛。
好在鬨鐘孜孜不倦地響著,很快把男人給吵醒,他雙臂輕束懷中人。
“早。”
言溫竹聲線慵懶。
江瀾推了推他的胸膛,“鬆開我,我該去上班了。”
言溫竹似從鼻息發出低聲輕哼,帶著饜足的意味,單手扣住江瀾纖細的腰線,另一隻手伸出按掉喧嘩不斷的鬨鐘。
他說:“再睡會兒,待會我開車送你。”
江瀾臉泛紅,儘管更親密的事做了個透,他還是羞澀於兩人肢體間的親昵。他語氣透露著疏遠,乾脆地劃清界限:“抱歉,我以為,我們的關係隻續存昨天一晚。”
“……”
言溫竹睜開狹長風流的眼眸,一秒內,從惺忪到徹底清醒。
“什麼意思?”
“我想去上班,很快就離開,動靜會儘量小,不影響你繼續補覺。”
江瀾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危險,語氣弱化。但意思還是一樣,一夜情結束了,我們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江瀾就是這麼想的,他不明白為何心中莫名心虛。
言溫竹被氣笑了,他貼近江瀾耳邊,“昨晚那麼主動,早上起來翻臉無情,是我表現得不夠好?”
太近了。
江瀾小聲:“不是。”
他腰還酸著呢,但身上沒有粘膩的感受,顯然是男人在他…暈過去之後還貼心做了處理。
想到這,江瀾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