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鋸戰(1 / 2)

失控降臨[末日] 不官 9945 字 10個月前

季歇來了。

來得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兩個身著製服的警察。

沈深原本不想走的,奈何季歇瞟了他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13床的病人找你,你可以走了。”

走前,沈深掃了夏讓塵一眼,意思是自求多福。

“夏先生醒了,”高一些的警察開門見山,“我是市公安局的沈劍鋒,這是我的同事陸勇,我們想要就護梁高速連環車禍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夏讓塵直言:“我剛醒,記不清發生了什麼。”

兩位警察麵麵相覷,似乎在為遇到這麼不配合的當事人苦惱。

“他說得是真的,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季歇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腦震蕩導致一過性記憶喪失,確實會逆行性健忘的可能。”

“這樣……”陸警官躊躇,“大概多久能恢複呢?”

“說不定,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年。”

沈警官鍥而不舍,問夏讓塵:“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讓塵想到腦海中閃過的碎片,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搖頭時,季歇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視線灼灼。

但當夏讓塵回視他時,卻發現他的視線錯過自己,隻是落在他的身邊。

“那您先休息吧。”

預感到自己在這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沈警官沒有久留的打算,他攤開筆記本,飛速寫下一長串數字,撕下來遞給夏讓塵。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您想起什麼,辛苦您聯係我們。”

夏讓塵接過那頁紙,掃了一眼,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個警官很快消失了。

門被合上。

病房裡隻剩下了兩個人。

夏讓塵躺著,季歇站著,一時無言。

隻有電視嘈雜的背景音在喋喋不休,晨間新聞已經結束,另一個人主持人正在講最近的天氣。

夏讓塵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開了口,卻又不想說了。

憑什麼要他解釋。

他又沒做錯什麼。

季歇察覺到夏讓塵的小動作,好整以暇:“巧合?”

夏讓塵無意識應聲:“嗯。”

季歇盯著屏幕裡未來幾天暴雨的紅色預警,輕笑了一聲。

夏讓塵太熟悉這種笑聲了。

這是他自己常用的語氣表達方式,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另一個人反彈到他身上。

莫名的不爽。

“笑什麼?”

夏讓塵從不會讓自己吃虧,當場嗆回去。

季歇對他的情緒全盤接收:“你也太□□了,連笑都不讓彆人笑。”

他這麼說,夏讓塵反而不好發火,總指揮官憋了幾秒,硬邦邦說出一句。

“不許。”

季歇應答如流:“小孩子脾氣。”

從來沒有人敢和夏讓塵說這句話。

基地前總指揮官挑眉,如果情緒能具象化,他的頭頂肯定能有嫋嫋冒起的青煙。

於是夏讓塵轉過頭,決定不搭理季歇,無聲下個逐客令。

季歇偏偏走向了他。

走到夏讓塵的病床前,他自然而然抽過邊上的椅子,打算坐下。

這就是打算久留了。

夏讓塵不得不先說話:“沒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

這不能再聽不懂了吧?

季歇聞言,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直接坐了下來。

“剛才精神挺好,我一來就想休息,對我有意見?”

有。

你在我身邊,我就頭昏腦脹、病情加重。

現在隻要不見到你,讓我乾什麼都行。

夏讓塵在心中默念。

開口又轉了一個彎:“哪敢。”

“我看你敢得很。”

電視太吵了,季歇順手關了,病房一下子安靜來下,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

夏讓塵突然意識。

從目前他和季歇的對話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像沈深描述的那麼差。

有來有回,夾帶鬥嘴。

貌似挺正常的。

“在想什麼罵我的話呢?”

季歇的話打斷了夏讓塵的思緒。

“沒。”

“那就把手遞給我。”

夏讓塵警惕地看向季歇。

他本能把手往後縮,想藏進被子裡。

季歇的身影前傾,輕而易舉抓住了他的手。

“這個針需要重新紮一下。”

夏讓塵的動作就此頓住,他能感覺到,季歇的手錯開了他包著紗布的手腕。

手被季歇拉過去,夏讓塵以為季歇會叫去其他醫生。

“忍一下。”

下一秒,刺痛從手背傳來,季歇直接幫他紮好了針。

夏讓塵很難受,審判者的氣溫貼著他的,很變扭。

他在季歇鬆開的瞬間抽回了手。

“還有事嗎?”

夏讓塵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點滴緩緩落下,是另一種形式的時鐘,記錄著時間的流逝。

窗外的藍色過度成了白,逐漸沾上了璀璨的金光。

陽光斜斜照進來,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有。”

季歇用左手的食指勾下自己的口罩,他的手指很漂亮,骨節分明,非常適合拿著手術刀,像是影視劇裡會對主角特寫的手。

夏讓塵注意到,季歇的左手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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