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1 / 2)

深秋夜半,廊前冷風淒淒,如濃墨般深沉的雲霧籠住了大半個皇城,淅瀝的秋雨拍打著窗帷,在靜若無人的夜裡發出詭異的聲響。

江盛嬈剛換上新的褻衣褻褲,一個人坐在鬆軟的大床上,爐鼎裡的香料澆熄了,豔紅的紗幔也被她隨手扯下丟在了角落裡,偌大的寢宮看著清爽順眼多了,隻是江盛嬈還是有些煩躁。

她前幾日也不是沒有差人打探過,然而極為不巧的是,北漠前線提前押解了若乾外邦叛賊回京,現在也關押在刑獄司,導致獄內人手加派,裡裡外外|圍得密不透風,怕是連隻蒼蠅都難飛進去。

但在原書中,顧氏父子並沒有被關押到刑獄司,而是一早就被江盛嬈發賣了出去,然後在流亡途中被女主救下,安置在她的後宅之中,直到快要完結的時候才與顧照寧團聚,而顧照寧也感念著女主的恩情···

江盛嬈及時打住了念頭,聽到浴房輕微地響起了些許的動靜,她抬眼望去,少年正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了出來。他赤腳踩在冰冷的玉石上,似乎渾然不覺地呆立著,臉上的潮紅褪去,俊臉看上去格外的清雋白淨,隻剩眉眼間還依稀殘留著幾許勾人的情韻,墨發像小孩子般胡亂地垂在肩側,大概是很倉促地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倒是穿得極為齊整,遮住了脖頸上斑駁的紅痕。

江盛嬈略有些尷尬,好像是···她當時鬼迷心竅,就··咬了幾口。

除此之外,就是手酸。

少年生得極其天賦異稟,又太過於敏|感青澀,即便是用手,過程中還是弄得極其狼狽靡|麗,事後趁著少年的意識還未徹底清醒,江盛嬈已經替他作了一番清理,但還是留下了些許難以避免的痕跡。

也是不知道這人平時是怎樣敷衍地對待自己。在浴房時,江盛嬈就注意到了少年手上開始潰爛的細碎傷口,她想起張苓曾說過他平日裡誰也不理,就在園子做些雜活,卻沒想到受了傷之後竟是這樣不管不顧的。

“你今晚就留在這兒吧。”江盛嬈開口道,桃花眸灼灼地看著少年,言語間意味不明。

少年緊抿著唇,又逐漸趨於沉默

,他站在昏暗的邊角處,身形單薄而倨傲,卻又透著毫無生氣的孤寂,隻是長睫上還掛著小水珠,聞言輕顫了幾下,他似乎想要拒絕,卻還是垂下眼,無聲地接受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漂亮的鳳眸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黯淡。

一把油紙傘在夜色中匆匆綻開,簇新的傘麵,繪滿了富麗嬌豔的牡丹花,映襯著傘下精心妝扮過的臉,不過細細看來,男子眼底疲態明顯,臉上的脂粉也在風雨中掉得有些斑駁。

桃衍是個不大吃得了苦的人,他也極不願吃苦,在這風雨大作的外頭站上半個時辰已是他的極限。

隻聽說殿下今夜招了人服侍,卻不是他。

桃衍想不出府裡還有哪個男子的容貌是能與自己相提並論的,唯一讓他費心的顧家,一個早就被發賣到了勾欄,其餘地前些天又進了牢獄,統統都離死不遠了。

即便還有姿容尚可的,論床笫之間的技藝又有哪個比得上他。

桃衍心焦,偏生王其芝這兩日腿疾犯得厲害,連床都下不來,殿內又都是李相於手下的人,口風把得嚴,而張苓正得殿下青眼,可以像今日這般,一有間隙就把挑好的男子往殿下床幃裡塞。

而他,除了在庭院回廊裡徒勞奔波,忍受著夜裡的寒風冷雨之外,竟是連殿下寢殿的宮門都踏不進去。

桃衍跺了跺腳,極為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遠處的寢宮,這才扭擺著窄翹的腰|臀,施施然地轉身離去。

夜裡雨勢漸大,地上積了許多雨水,桃衍臉色鬱卒,也顧不得仔細,腳上的彩皮紋錦靴也被水打了個濕透。

“哎呀~”桃衍哀怨地小聲嘟囔道,這雙鞋可是花了他好些銀子的,因著失寵的緣故,他近來月例縮減不說,賬房還時有克扣的,為著能多拿些銀子,他還陪著那年近半百的老賬房滾了好幾回。

不過這也是半月前了,他的身子已經曠了許久,張惜鵑那個草包胚子近來也不知歇到哪個賤蹄子屋裡了,如此想來,他桃衍這般的美人夜裡竟是無人疼愛的,等回到院裡,還要守著空房冷榻!

又是一陣冷風迎麵襲來,桃衍埋頭攏了攏衣襟,貓兒似的大眼裡流露出一絲怨毒,稍稍加快了腳步。

“你這破落戶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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