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絮立於珠簾之後,視線輕掃著堂內的動靜,森冷的目光最終凝在那布衣女子身上,“這人雖是易容了,卻瞧著有幾分熟悉。”
這樣的身姿武藝,能憑一己之力將她的諸多暗衛斬於劍下而負傷甚少之人,怕是軍營出身的將軍··思慮至此,江如絮眼底更是湧現幾分厲色,不管這人潛入廂房聽到了多少,但凡是聽到糧草兵士的隻言片語,定是會起疑的,到時若是到聖上跟前多說一嘴···
江如絮蹙起了眉頭,臉色越發深沉難言。身旁的男子陪伴了女子多年,自然懂得她的心思,溫言寬慰道:“房內一向昏暗,又隔著那麼多層簾幔,應是看不清模樣的。且暗閣內的人皆被下了迷藥,也該是她所為。所以此行這名女子是來救那新買的哥兒的,可能隻是恰巧闖入,並不是您行跡敗露,被人暗自查探。”
“柏清,你說得這些本王自然明白。
”不然她早就親手去擒那女子了,現下也隻不過是怕莽撞露麵,反而現了身份,隻能在這雅閣裡頭乾瞪著眼兒。
“可你口中提了好幾遍的哥兒呢?怎的是這人孤身出去了?讓三品之內的武將掩麵來救的哥兒到底是何模樣··又是何等見不得光的身份?”
趙柏清從未被女子這般不耐地對待過,他俊臉蒼白,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讓本王來告訴你,若是今夜之事因那哥兒而起,那麼至少還有一人,會帶著哥兒趁亂逃出去。此乃聲東擊西的把戲,隻是,這哥兒莫不是長了張傾城絕色的臉,用得著這番大費周章?”江如絮冷笑了一聲,轉眼朝那堂內看去。
然而下一刻,臉上的輕蔑倒是忽而一滯,她見一高挑女子狀似四處慌張亂竄的模樣,衣袖間卻刀光微閃,趁著堂內暗衛正儘數與那布衣女子圍鬥,她看準時機暗中下手,手法嫻熟狠厲,竟是在不覺中解決了好幾人,而暗衛漸少,也牽製漸弱,眼見著出現了逃脫之機。
那女子從角落裡牽起一名小侍打扮的少年,竟是雙雙跨出門檻,跑出了閣外。而那布衣女子似乎也同樣意外,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險些閃躲不及被人刺中,隨之也馬上跟了出去。
不可能是她。江如絮掌中用力,手下的憑欄竟出現了幾道裂紋,她沉聲命人打開閣中的暗道,率人奔了進去。
是誰,也不可能是她那終日荒|淫,縱情聲色的皇侄女兒··決計不會費心做這等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