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的事他不再多想,對著禦者淡淡“恩“了一聲走過馬車,畢竟趕路要緊。
禦者不多問,上了車輕揮鞭繩,馬兒踏著小步跟了上去,他之前專職為官員駕車進宮,就在前幾月被陳靖買斷為丞相府做事。
禦者自己也是奇怪,話說丞相府一個什麼都不缺的地方為何將他招進來,並且空閒多日不給他安排駕車,現在一看,這哪是為丞相府辦事。
像蘇逸這樣有車不坐的的人他也見過,都是第一次入宮的新官,說是走一遍進宮路,官場就會順通無阻。
禦者不懂這些,隻知道聽從雇主的話。
馬車隨著蘇逸的步伐變換快慢,車上的人剛進入悠閒的狀態前方的腳步突然停立,禦者緊急回拉韁繩一同停步,他即使滿腹狐疑但還是沒有先開口,沉默中等著發話。
蘇逸神情也不是通透,轉頭問道:“恕在下冒昧,你本應等候丞相大人,為何緊跟我其後?”
禦者沒想到會是這話,並且聽說話的口氣不像是知情況,這樣一想才後知後覺:難不成是讓蘇大人誤會了?
隨後伸腿下車後快步走到蘇逸麵前,先是俯身再指向馬車解釋道:
“蘇大人是誤會了,這車是丞相單為大人準備的,以後就由小的為大人駕車。”
“原是丞相大人的好意。”蘇逸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比起震驚之餘的不可置信,更多的的還是對這份心意的感激。
板正的官帽他還是扶了扶,上前圍著車的前端來回轉動,片刻後立與禦者前方,將手裡的笏板移至貼近胸臂,抱拳彎腰使其不能掉落,看似對著禦者,實則拜的是陳靖陳丞相:
“蘇逸謝過丞相大人,考慮周全我恭敬不如從命。”
……
午門外寅時,偌大的皇宮在黑朦的中顯得異常空曠,下了馬車的蘇逸站立在此,被莊嚴的樓台震懾地生出膽怯。
時辰不固定,人群稀少,他一刻懸著的心始終不下,祈求能有一人打破他現在的不適。
官員乘坐的馬車一律停靠在午門西側的駐台,起初隻有蘇逸一人馬車駛過,之後便陸續來了不少人,麵熟的占大多數,無一例外由馬車接送。
馬車的增多對比就顯露出來,他一個六品官竟比那些三品官還要高調,富麗堂皇的馬車哪是他能用得,不難讓傲世輕物的高官多看幾眼,紛紛側頭猜忌。
在看不清眾人麵貌的的時辰蘇逸選擇了默不作聲,多看少說是他這近幾月養成的習慣,麵上波瀾不驚,心裡的算盤啪啪作響。
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內並且向自己逼近,待認清了為誰後對方已經招呼出聲:“蘇大人。”
那人隻是簡單的俯首蘇逸卻深彎腰脊絲毫不敢怠慢:“沈大人有禮了,多日不見竟變得眼拙,一時沒認出大人。”
沈長秋年紀不大不是古板的人,不拘小節的他說的上翩翩二字,靠近蘇逸而站,雙手抱臂將笏板置於胸臂中間,麵朝人群向蘇逸輕聲說道:
“這群人得身姿我看了數百遍,早就就刻記在心,這中間出現一個不同的身影我自會一眼認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蘇逸足足說了兩遍,這次是他失算了,要都按沈長秋的說法,豈不是在場的官員早已認出了自己,可悲的是以為自己觀望的天衣無縫,而一舉一動早有人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