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怒道:“他們的證供,是否屬實你沒有查實就傳本王的家臣上堂,若是誣告,豈不是連累了本王的名聲?”
宇文嘯聽這話卻笑了起來,“王爺,原先要請太子殿下上堂,您是十分讚成的,案子都還沒真正進入審訊階段,事實情況未曾清楚,您讚成傳太子殿下來,怎地現在要傳您的家臣,您卻百般阻撓了?莫非這事還彆有內情?”
“宇文嘯,你不得放肆!”裕親王大怒,倏然起身盯著宇文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王,觸犯本王的底線,簡直是目無尊長,你不要以為如今聖上寵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王要懲處你,多的是辦法。”
臧大人淡淡地道:“王爺這是威脅嗎?不知道世子犯了什麼罪,王爺要在這堂上處置世子呢?”
裕親王惡狠狠地道:“就他目無尊長這一條,本王便可懲處他,臧大人,莫不是連皇家的事你都要乾預?”
臧大人正色道:“既然是家事,那就不要在大理寺堂上處理,聖上十分關心此案,諸位大人王爺,還是先以審案為主吧。”
一直沒說話的雲王,也發話了,“誰都不得乾預堂審,退開!”
雲王發話,裕親王縱然再生氣,也不好當麵忤逆,畢竟他方才才以目無尊長來斥責宇文嘯,雲王是他的叔父,他若頂撞忤逆,便也犯下了目無尊長的罪。
張鈞生被帶了上堂,張鈞生是裕親王的家臣,也是他的左膀右臂,這些年,裕親王乾的事,有一半是經過張鈞生的手。
張鈞生甚是狂傲,到了堂上,仗著有裕親王撐腰,竟連跪都不跪,更口口聲聲叫囂,是有人設局冤枉他,企圖為太子開罪,也是在是狂傲慣了的人,才敢在大理寺堂上說這樣的話,自然,由此可見裕親王一乾人等早就認為此案太子沒有翻盤的可能,張鈞生被帶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堂上出現了變局。
褚方正大怒,“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本官主審此案,都不敢說此案一定與太子有關,你竟是私下定了太子的罪嗎?沒定罪之前,太子尚是清白之身,便定罪了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來人,上板子掌嘴!”
大理寺堂上,執刑之人是吳威鎮,吳威鎮是個不含糊的,褚方正的令一下,他當下就輪了掌嘴的板子上前,叫人製住了他,然後對著張鈞生就左右開弓,直打得他血沫橫飛。
裕親王狂怒,卻幫不得,暗自焦灼,張鈞生上堂,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他憎恨地看著宇文嘯,額頭青筋跳動,斷沒有想到,他竟能讓所有人翻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縱觀整個北唐,敢公然與褚家和他作對的人,有幾個?為何宇文嘯能說得動他們?還是說,給了銀子?
想到這裡,他陡然抬起頭,看著褚方正道:“時隔這麼久,證人的口供竟能嚴絲合縫,不排除有人弄虛作假,或者是拿銀子收買,此案不能再審,必須要去原籍查問,等查問完之後再審不遲。”
褚方正卻仿若不曾聽見,打完了張鈞生,便直接開始盤問證人,氣得裕親王一張臉都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