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親王也怔住了,老子竟然當著百官的麵護著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獻帝冷冷地道:“你說的這三廢,哪裡是說他,分明是打朕的臉,你若參他一本,朕按照規矩議他的罪,也是無可厚非的,可他王府內院的事,你竟然都拿到朝堂上來諷刺羞辱他,你這番用心,何其醜陋險惡?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執掌我北唐刑獄律法,卻連基本的公正都做不到,不過是坊間言語兩句,你就擺在朝堂上來羞辱他,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褚韞吃了一拳,如今還要被斥責問罪,心裡不服氣,跪下道:“聖上,臣就算言辭不妥,他也不該打人,聖上為何不問他的罪卻先來問臣的罪?”
“朕問誰的罪,也輪到你來管?你且說你是否有錯。”獻帝聲音更冷厲了些,“你若有錯,是否該問罪?他打人,朕是否責罰他,與問罪於你,並不衝突。”
褚韞有些慌了,抬頭飛快地看了父親褚桓一眼,褚桓木頭似地站著,看著獻帝,卻沒有說話。
褚韞俯首,隻得道:“臣……臣言詞失當,該問罪!”
獻帝凜聲道:“殿上羞辱親王,以下犯上,目中無人,你不配站在這朝堂之上,來人,脫下他的官服,收回他的官印,讓他好好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回大理寺。”
眾人大吃一驚,這是要罷官了?這未免太嚴重了吧?
褚韞當場軟在了地上,慌亂地看向褚桓,"父親!"
蘇負闐已經帶人進來,當場就剝他的官服,這對褚韞而言,是極儘的羞辱,羞辱的恨不得一頭就撞死過去,悲聲道:“聖上,臣不服,臣不服啊!”
褚桓眸色沉了沉,道:“聖上,雖說他有錯,但臣認為,處罰有些過重了。”
“尚書令!”獻帝看著他,眯起了眼睛,眼縫裡溢出一道鋒利的光芒,“既然認為他有錯,為何他羞辱北唐兵部尚書的時候,你沒有出言阻止他?你褚尚書令受天下讀書人膜拜,德才兼備,賢名遠揚,褚韞這般羞辱親王,亂了君臣綱紀,不正是讀書人最為鄙視的嗎?你是否要為他求情?你三思!”
獻帝這番話,說得褚桓咬碎了牙,卻隻能把這口氣咽下了,他拱手,聲音隱晦難辨,“既然聖上處置了口出惡言之人,那就請處置出手毆打朝廷命官的人吧!”
肅親王頓時單膝跪下,聲如洪鐘地道:“臣有罪,臣領罪,請旨廷杖伺候,讓臣謹記不可再魯莽!”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反而把褚桓氣得半死,這說是領罪,聲音裡卻不知道多愉悅。
獻帝哼了一聲,“虧你還知道自己魯莽,你也該長進長進了,彆叫人再以你後院之事羞辱你,明日邀約了鮮卑使者到通天塔去,正好看看南大營的練兵,你好好安排,莫要叫鮮卑人小瞧了。”
話裡話外,竟是沒有要處置他的意思。
褚桓急了,一時激憤,決然道:“聖上,您既然因此事罷了少卿的官,那肅王毆打朝廷命官,隻不過是訓斥幾句?是否有些處事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