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外,便見平樂公,朱鎮國公和平北王三人站在了外頭,平北王這些年一直都在邊城,在那邊安了家,已經許久沒回京中了,今日卻那麼“湊巧"地出現在這裡。
“拜見老大!”三人上前,拱手施禮。
太皇太後看著他們,一時心頭百感交集,鼻頭酸楚,“都這麼老了啊?”
朱鎮國公笑著道:“老大您精神真好,瞧著一點都不像百歲,我就不行了,這幾年看著就衰老下來了。”
“偏居一隅,隻顧著自己的太平日子,自然容易衰老,哀家卻跟你們不一樣,哀家不能老!”太皇太後上前一步,眼底濡濕,“但看到你們一個個地趕回來,哀家心裡很高興。”
平北王哼了一聲,“我聽得說,有人要修理我們這些老不死,怎能不回來看看是誰這麼大言不慚?”
她揚手,“走,咱幾個老不死的,去給他們年輕人鎮鎮場子。”
“遵旨!”三人拱手拜下。
一行五人,除太皇太後染了發,其餘的皆是白發蒼蒼,卻愣是走出來年輕威武的姿勢,一天是兵,一輩子的腰杆都得挺直起來。
早朝之上,百官不願意退去,都等著回話。
褚桓和裕親王今日已經豁出去了,必須廢黜太子不可,這一步絕不能拖延。
聖上吐血吐得太巧了,如果是真的吐血,證明聖上已經快不行了,那這事必須就馬上定下來,否則,一旦泰山崩,不管是太子登基還是太孫登基,背後攝政的人一定是肅王府和蘇國公。
那麼褚家就等著秋後算賬。
裕親王更是怒氣難消,被宇文嘯打了一巴掌,麵子儘丟,當叔父的被侄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痛打,他今日若不定下乾坤,以後都沒辦法抬起頭做人了。
他派了好幾個人進去打聽消息,但都沒有回音。
激怒之下,他開始煽動文武大臣,“聖上龍體早就出現了問題,若有什麼事,我等不在場,怕奸人作祟,諸位大人,隨本王到乾坤殿去侍疾吧!”
在場的人,不管是肅親王一黨的還是褚桓一黨的,都各有心思,肅親王一黨是真擔心聖上的龍體,而褚桓一黨,憂慮和褚桓是一樣的,所以,聽了裕親王的話,便都有心前往。
肅親王這一次也沒反對裕親王,事實上,他被父皇這一出嚇懵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之前沒跟他說過,所以,他也覺得應該前往。
裕親王在轉身之前,振臂高呼,“為北唐長遠計,今日是一定要廢太子的。”
“對,要廢太子!”褚桓也說了一聲。
褚桓一黨的人有幾個也喊了出來,一同轉身,便要往殿後走去。
殿外,有人高聲宣:“太皇太後駕到!”
在場文武官員頓時心頭一震,太皇太後上朝來了?
褚桓眸色一沉,心下暗叫了不好,這個時候太皇太後來,一定是要壞事的。
他急道:“諸位大人,隨本官前去侍疾!”
說完,便先拉著裕親王疾步走,身後也跟隨幾十人,眼看就要踏出大殿,卻見蘇國公與蘇負闐父子兩人一同攔阻,“太皇太後到,諸位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