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鈺跟著蘇逢春進了房內,便見這裡麵的裝潢果真如同蘇逢春所說的那樣,一草一葉,一木一石,無不透露這精致來,不僅如此,家具和擺放的位置還專門按照中原的規矩來,可見其重視程度。
看著這樣精心的裝飾,王從鈺第一個反應是感動,感動於蘇逢春身邊也有了親人相待,雖然如今蘇逢春常常說有他在身邊就已經足夠,蘇逢春本人似乎也沒有對於自己的身世有多少顧及,可是王從鈺還是希望蘇逢春可以找到自己的來處。
在王從鈺被招來之前,趙秉文曾來與他談話。
其實自從王從鈺和蘇逢春互相確認心意之後,趙秉文便與王從鈺有些疏遠了,雖說兩個人從前也算不上多麼地親密無間,畢竟二人的身份橫梗在中間,王從鈺又不可能罔顧立法和趙秉文真正的齊肩,隻不過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共事多年,總是情分深厚些。
可是自從蘇逢春和自己在一起之後,趙秉文便有意無意的避免了和王從鈺的接觸。
從前趙秉文偶爾還會喊著王從鈺煮茶談詞,這樣一恍,兩個人竟然是許久沒有靜下心來坐下來一起談天說地。
作為男人,或者說是作為從前的朋友,王從鈺如何能不明白趙秉文想些什麼呢。
不過王從鈺不可能把蘇逢春讓出來,但是的確也不想和趙秉文正麵起些衝突,雖說趙秉文刻意的冷落讓王從鈺有些無奈和失落,隻是如今的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當時傳旨的人前腳剛走,趙秉文後腳就走進了房內,倒像是提前守在附近的樣子。
“殿下。”王從鈺一愣,不過還是極快的反應過來,略攏袖作揖,微微欠身,“您怎麼來了。”
趙秉文抬手讓王從鈺起身,“隻你我二人,不必拘禮。”
王從鈺往後退了一步,將手放下,“是。”
王從鈺說完這句話,二人巧妙地同時沉默,一時之間倒是讓原本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氣氛更加尷尬起來,王從鈺剛剛得了能搬到蘇逢春身邊的消息,這會兒心思正是砰然,剛想抬腳去找蘇逢春,誰知卻被趙秉文攔在了當場。
王從鈺不敢在趙秉文麵前表現得過於興奮,隻好收斂著情緒。
也不知道趙秉文為了何事來,這會兒王從鈺心無旁騖,自然也是猜不到的。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趙秉文自嘲似地輕笑了一下打破了僵局,“咱們,好久沒有這般閒聊了。”
“臣隨家父任職泉州,而殿下居於京城,兩地相隔甚遠,自然不比從前見麵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