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鴛鴦鍋之由來(1 / 2)

《國子監後門的火鍋店》全本免費閱讀

後半夜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等到喬琬起來的時候已經停住了,院內那棵原本灰撲撲的棗樹被洗得透亮。

牆頭青玉旆,洗鉛霜都儘,

嫩梢相觸。

她慢騰騰地洗漱、梳妝,等挪到灶間準備煮點什麼對付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中了。

門外早沒了陳生的身影——事實上,他隻堅持了三天不到,就嘟囔著中暑了,特意過來與喬琬“解釋”一番自己不是偷懶去了而是回屋學習。

喬琬笑著點頭應是:“陳郎君早該緊著身體才是,畢竟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啊。”

陳生猶自瞞自欺:“喬小娘子說得很是。”

他願意多聽些恭維話那就聽吧,反正三年又三年,到頭來落榜的不是她。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果然外頭就有貨郎叫賣的聲音,拖長了尾音,韻味十足。

“杏花嘞——”

“甜甜的杏花糕——”

“提神醒腦,杏花茶——”

“阿婆,買點杏花回去做糕不咯?”

貨郎似乎是鬆江府人,口音極特彆,帶著濃重的江南煙雨味,在這霧蒙蒙還飄著點雨絲的北方青磚巷陌中,無端勾起了喬琬的一絲鄉愁。

她終於有些理解了時下南人與北人之間為何如此派係分明,而出身不同的南人們為何又在這北方能緊密相依,團結一致,大抵是因為遠離故土的哀愁使他們同病相憐,才顯得同鄉之情更為可貴。

同鄉。

這兩個字使得喬琬心一揪,又很快鬆開。

這時候想這些做什麼?徒增煩惱罷了。

她扭身出去,叫停了那貨郎:“您且等一等,我要一斤。”

貨郎報價十文。

“七文吧。”她還價也是好脾氣的,眯著眼笑,顯得十分乖巧,“昨夜下了雨,這杏花街上到處都有的,隻不過見您叫賣辛苦而已。”

貨郎思索片刻,一路上確沒怎麼賣出去,有問價的也都嫌貴,於是退一步道:“八文,我給小娘子稱。”

“也成。”

喬琬沒有再爭這一文錢。

她捧回了一籃子杏花,坐在門口的洪老太見了,撇嘴:“小娘子淨浪費錢!”

方才貨郎喊的阿婆便是她,不過她可沒買還刺了對方兩句:這杏花不是到處都有,又不好吃,費那錢!

賣不出去的!

幸好那貨郎也是懶得理她。

平等地想引起路過每一個人注意的無聊老太太,小時候喬琬家鄰居阿婆就是這樣的,她可能沒太多惡意,但那一張嘴是頂討厭的——那阿婆嘴碎得連照顧她的女兒都時常被氣回自己家,過兩三天又自己調理好了,繼續回來受氣。

喬琬不像胡娘子還會與她分辨,隻笑著:“奴做好了杏花糕,再拿來給阿婆嘗嘗味,甜甜嘴。”

就當是喂了童年阿婆。

那阿婆身體還好的時候,對她們院裡的小孩們都頂好,拿自己的錢偷偷給她們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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