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玲瓏心(2 / 2)

溺裙下 年糕泡酒 4869 字 3個月前

劉韞不想瞞他,乾脆點頭,“對,但我不知曹敦會如此張狂,真是個黑了心肝肺的。”想起他,劉韞就直犯惡心。

陳仲清嘴角噙著絲笑,看著斯文極了,卻總叫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冒壞水出來,“那看來,我這次述職又不得叫殿下滿意了。”

見劉韞不答,他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捋著扇子的玻璃珠子,“不過有件事,殿下聽了定然歡喜。”

劉韞雖不信,卻還是提起精神道,“說罷,彆賣關子了,本宮有些餓了,一會子去用飯。”陳仲清不再囉嗦,“這次在嶺南拿到了曹集術勾結三皇子舊部的證據,他把蜀地堪輿圖交給了張仁,又暗中在嶺南的私庫裡造了許多火器,隻是,曹家從未正式露麵,與張仁交接的是個生麵孔,似是琅琊王氏的人,若是牽扯到王氏,隻怕事情便麻煩許多。”

這話聽的劉韞絲毫不歡喜,反而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她盯著陳仲清手心裡的玻璃珠子發愣,“王氏,王氏,他們怎麼會參與進這兒。”王氏是百年氏族,門客眾多,勢力根深蒂固。若是想要將氏族也一起連根拔起,難如登月。

見她為難,陳仲清道,“王氏雖勢大,但再大也大不過陛下,殿下隻需把這些證據呈交,一切由陛下處理也就罷了。”他的視線凝在劉韞麵上,安撫道,“依我看,還是得盯著曹集術的私兵,儘快找個由頭讓他告老還鄉,再慢慢兒的瓦解王氏和舊部那些亂七八糟的聯係,再就是,北疆那邊的還藏了禍患,但須得一步一步來,萬不可一蹴而就。”

陳仲清素來是劉韞最願意依賴的謀士,他為人也著實可靠,幾句話便叫劉韞又煩了起來。她長歎口氣,“昭正,隻怕後麵還得你同王氏交涉,本宮到時做個陪襯也就罷了,王氏家主我實在受不了。”

“殿下是受不了王沅那膩膩的眼神,還是受不了王氏那迷宮樣的花園?”陳仲清輕笑著問道,劉韞伸出手比了個手勢,“都受不了,對了,你先前不是說從嶺南帶來許多新鮮物什嗎?拿來看看。”

陳仲清也比了個手勢,搖搖頭道,“待用過飯後再看罷,殿下方才不是還喊餓嗎?”

兩人並肩出了書房,“對了昭正,不日陛下要來平陽,你記得備禮,至於刺客一事,便也都交給你處置了。”

陳仲清一一應下,他瞥見呆坐在玉蘭樹邊的衛言,扇柄一指,“還在那兒等著呢。”劉韞順著他的方向看去,衛言正孤零零的,不知在想些什麼。她輕咳一聲,“衛言。”

衛言還是沒聽出來陳仲清有多會說話,正暗自納罕,有些忘神。聽見劉韞喚她,下意識的跑到她身側,想去扶她的手。

又恍惚意識到陳仲清還在,手臂一頓,又垂了下去。陳仲清執扇掩麵,低低的笑了起來,同劉韞道,“此次殿下可還是隨著陛下回京?”

得了劉韞肯定的答複後,陳仲清從袖中拿出一串玻璃珠子,“本想著殿下此次能在平陽多待些時日,先前串了這玻璃珠子打算贈予殿下,卻沒給陛下準備,現下便乾脆給了。”

劉韞接過玻璃珠串,微涼的圓珠子硌在手心裡硬硬的,仔細看裡麵還混著金絲,“這同你扇子上的是一塊料?”

陳仲清把自個兒的扇子遞給劉韞,“我這串是殿下那塊的餘料,扔了怪可惜的,便打了串小的。”劉韞最喜歡這些小東西,便收下了,“衛言,你替我收著,明兒串到扇子上。”

她把扇子扔還給陳仲清,“隻是,這點東西打發不了本宮,一會子若是沒法叫我開心。”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昭正,公主府每月送到陳氏的竹葉酒,怕是沒有了。”

提起竹葉酒,陳仲清輕嘖兩聲,搖頭晃腦道,“莫說竹葉酒,以後若是我問殿下要葡萄酒,隻怕殿下都願意贈給我。”

說著,二人轉過穿堂,正廳早就擺好席麵,甫一踏入,便聞見滿室的炙肉香氣。劉韞坐在上首,麵前的小炭鍋擺著滋滋冒油的肉片,秋桑跪坐一邊剛要布菜卻被劉韞攔下,“本宮自己弄有趣兒些,你們也去後麵弄一桌胡亂吃了,不必管我們,許久沒同昭正閒聊,本宮今兒定要聊個痛快。”

見劉韞這樣說,秋桑和夏棉一乾人也不糾結,便歡歡喜喜的應了到後麵自擺一桌。隻是衛言卻不離開,而是輕聲道,“殿下,太醫令先前說過,您還在服用藥劑,不能多飲酒,隻準三杯。”

劉韞並不看他,隻是拿起沉甸甸的金鑲玉筷子,夾起一塊羊肉。待要吃下去,卻被扔在盤裡,“本宮知道了,你且下去同他們用飯吧。”

衛言欲言又止,他知道以劉韞的性子,定是要喝醉的。他眉頭緊皺,似是下一瞬便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