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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葉燁隻感覺到疲憊,怎麼來了一趟太卜司就看人吵架去了。
“將軍,那個太卜之首好難說話。”
“哈哈,我和她共事的時間也不過十餘載,她以過於嚴格謹慎之名在太卜司私下流傳,不輕易作出決定倒是挺正常的。”
“感覺除了子‘大衍窮觀陣’就是白跑了一趟,收獲頗微,有關陣法的事情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今日多謝將軍了。”
“嗯,今日你也疲乏了,回去好生歇息吧。”
“將軍也是,早點下工啊!”
怎麼惦記起他下工的事情了,騰驍哭笑不得的與葉燁揮手道彆。
“將軍,今日地衡司的彙報全在這裡了。”
“知道了,放在原來的位置就好。”
“是。”
來送文牘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不是地上樹葉被踩碎了一片根本不知道原來還有個人來過。
騰驍將軍看著被風卷起的碎葉,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羅浮的事物,跟這永遠也掃不乾淨的地麵也沒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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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燁回來的時候應星剛好還在後院忙,否則她肯定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師父,她幫人攬了個大活回來,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心態爆炸。
咳,本來就很忙了,還是晚點再告訴他老人家這個消息吧,今天她得早點睡,有關卦象還有陣法的問題,夢境裡不是有個現成的“電話”外援嗎,伯爵還不禁止她打“電話”,那她乾嘛舍近求遠?
葉燁突然想起來能量炮還沒測,跑到儲物櫃那邊找了一種比較結實但便宜的礦石,擱在前院裡對著那塊礦石畫出符文使出了低耗能Gandr。
好消息是石頭炸了效果顯著,壞消息是爆炸後的石塊飛濺堪比子彈,觸發了前院裡金人的保護機製,然後又因為找不到目標程序卡殼,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葉燁沒受到傷,小恩第一時間跑出來擋著。師父聽到動靜灰頭土臉的從後院跑了出來,一看四周到處入木三分的痕跡和地上碎裂的礦石,就知道自己的徒弟闖了禍。
他氣笑了。
“本事還挺大?蘊含存護能量的礦石也能炸開,沒被‘反震’炸的當場去世算你命大。去,把《寰宇礦石分類》補天司命那篇抄十遍,明天我要抽背。”
葉燁垂頭喪氣的帶著小恩進屋了。
應星走到存護之石被爆破的地方,蹲下身檢查礦石殘渣。
真不得了,這種石頭理論上能防禦多次量子光束的攻擊,看著痕跡是一次重創當場就碎了。
自己的小徒弟到底在搞什麼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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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星的寶貝小徒弟在準備搞個大的,悄悄驚豔所有人。
終於在戌時抄完懲罰的葉燁光速找伯爵入夢,然後撥打了太公望的“電話”。
八卦盤轉了兩下就接通了,那一頭傳來太公望有些虛弱的聲音。
“檢查山頭陣法真的不是人做的,我快累死啦……”
“呃,你還好嗎?”
“還活著。”對麵的青年打了個哈欠。“對了,我都聽師父說了,你有重要的事在辦,叫我少打擾你,我道行沒你高,掐不出來你到底在乾什麼,所以——”
他搓了搓手。
“你透露一下?”
葉燁心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乾什麼,比太公望還高的道行,那自己和啼血大魔那位直接排除了,難不成又是新人物?
“我把自己整失憶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啪——”太公望好像把自己摔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把“電話”喊破音。
“失憶!???等等……”太公望那頭稍作靜默。
“算不出來,一點都算不出來,天機全部被迷霧遮掩了,你到底怎麼搞的?”
“我不知道,我現在好像卷入了一場大麻煩,馬上就要打仗了,但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準備好。”
“打仗?兵法我熟啊!你想學哪種兵書我都能教。”
葉燁打斷了興奮的太公望。
“不是簡單的打仗,是星際鬥爭,那種在宇宙裡開著飛船biubiubiu的,你懂嗎?我要參與的戰爭是連星球都會炸碎的量級。”
兩邊一起沉默了。
太公望嘶了一聲。
“我就當你沒有在開玩笑,所以你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怎麼打通我的‘電話’的?”
“是碰巧,我抄錄卦象結束後自己接通的。”
“六十四種卦象能排出來‘八維瞬轉萬錄陣’,你的運氣還是那麼逆天。”
太公望感歎了一下,語氣含笑。
“那你應當還認得我吧?真不知道記憶全失的你聽見‘呂尚’和‘雲中子’時又是作何感想,有沒有傳說人物成真了的奇妙感?”
“說實話,有一點。”
當時“電話”對麵傳來太公望的聲音,她人都傻了。
“那麼,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薑名望,字子牙。後世都稱我薑太公或薑子牙,彆號飛熊先生,當然稱呼之類無所謂,你怎麼叫都成。”
“我叫葉燁,字沒有,彆號也沒有,成就更沒有,我還迷糊著呢。”
“噗……好搞笑,不行,我要錄下來。”
“等一下!不許給‘我’添加黑曆史!”
等道法大能‘葉燁’回來後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一大堆黑曆史怕不是連自己都能揚了!
“我有個問題。”葉燁咳了一下拉回話題。
“《封神演義》中的太公望最後是得享人間富貴的,我聽你之前的說法,視百年如一日,是已經成仙的樣子,所以你到底是哪個太公望?”
“這個啊,你猜?”他語氣還有點俏皮。
猜個頭啊。
“啊~不開玩笑了,我能想象你在心裡罵我的表情了。”
衣物布料輕輕摩擦,沙沙聲拂過耳畔。
“身為人的‘太公望’已經走完了他的一生,但是身為元始天尊坐下弟子‘太公望’的道途才剛剛開始呢。”
葉燁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所以你不僅得享了人間富貴還修仙成功?怎麼不美死你呢?”
“哈哈哈哈哈!”太公望的笑聲格外爽氣。
“並非所有‘太公望’都能修成果,恰巧我是最厲害的那位呀,之前我投下分靈的時候,你不是和他玩得很開心嗎?好吧,你已經忘記了,真是遺憾,美好的記憶隻有我一人能懷念了。”
時間太過久遠,他的回憶就像是一縷吹過柳絮的微風,還沒回神它的經過就自顧自的散去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我一定知無不言哦?”
對麵良久才傳來少女格外輕的聲音。
“我想學習陣法,我需要……在一場無比殘酷的戰爭中保下所有人的命。”
我想要保住他們所有人,太公望,告訴我,有這個可能性嗎?
還真是強人所難啊,連一成都不到,搞不好你還會葬生此處呢。
但不去爭的話,就什麼都不剩了,我想去爭那一成的可能!
誰說回憶輕若鴻毛,它們明明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在你認為它們再也看不到的時候。
太公望睜開了半眯的眼睛。
“我雖不善陣法,但教你還是綽綽有餘了。”
“真的?!”
少女驚喜的聲音讓他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啊。”微風將掛在紅梅上的細紅綢緞吹入了他的手中。
“是你的期待的話,我一定會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