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讓一個已經流產的孩子威脅到另一個還在腹中的孩子。
何況那是甄婕妤,不是彆人。
李北辰:“昭兒你來了,說說你的看法。”
孟昭見李北辰氣得臉色鐵青,語氣頗為惱怒,便將龍案上的茶水取來雙手奉給他,“皇上您喝口茶消消氣。”
她知道皇上這個時候沒心情喝茶,但茶水又不是隻有飲用一個用途。
果然,李北辰氣呼呼地端起茶盞後,砸在了僖嬪跪著的身旁。
大概是力度太大,茶盞被砸碎,茶水四處飛濺,濺到了僖嬪的頭上臉上。
“啊!”僖嬪一聲尖叫。
孟昭卻立刻跪在僖嬪一旁,誠惶誠恐,苦苦為僖嬪求情:
“皇上息怒。僖嬪妹妹想必也是迫切地想找到真凶,隻是方向被那婢子誤導錯了。皇上不要怪罪僖嬪妹妹。”
孟昭不知道什麼情況,穩住心神,向皇上彙報了從範才人這裡得到的消息,將來龍去脈細細地講給皇上聽了一遍。
皇上瞪了跪在地上的僖嬪一眼,他沒想到僖嬪還把自己過錯的那部分瞞了起來,沉吟片刻後肅然下旨,
“傳朕旨意,婢子謀害皇嗣,即刻杖斃,扔進亂葬崗。範才人照顧皇嗣有失,降為常在。僖嬪代管宮務期間屢次出現失職,取消代管宮務資格。罰俸一月,好好反思自己。”
停頓了幾秒後,繼續說道,“孟婕妤審理範才人滑胎一事有功,升為昭儀,由你今後主管宮務。”
孟昭連忙含笑謝恩:“謝皇上恩典。”
二人退下後,孟昭儀斜睨了僖嬪一眼,步履端莊穩重地走出去。
坐著專屬於代理六宮事務者才能坐的步輦,特意從僖嬪身邊走過。
真可謂春風得意。
*
延禧宮。
甄婕妤聽聞範才人落了胎,連說了幾個“好”字。嚇得身邊的宮人們恨不得眼瞎耳聾,完全沒聽見。
聽聞萱萱被抓進了宮正司,她一點都不緊張。因為萱萱是她從璟妃手裡救出來的奴婢,有救命之恩。她相信萱萱絕對會守口如瓶,不會供出自己。
甄婕妤之所以會下毒讓範才人滑胎。
是因為她沒事就瞎琢磨。很多事情越想越明白,越明白就越氣,越覺得被範才人算計利用。
而因為範才人跟錦繡的這層關係,她一直認為範才人跟江月白一條心。若範才人順利生下孩子。江月白那邊就又多了一個大助力。
但她低估了宮正司的那些令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高估了萱萱的忠誠。
待宮人突然宣布皇上駕到時,她手足無措,頓時慌了神。
莫非萱萱招供了,皇上來找她興師問罪?
皇上進來之後,從甄婕妤難以掩飾的惶恐不安中,瞬間明白了真正的真相。
但他絲毫沒提範才人滑胎之事。隻言好久沒有來看望陪伴,陪她用個晚膳。
晚飯後,皇上給甄婕妤畫了個團扇,扇子上畫著照盆兒圖,幾個小孩子對著水盆,研究水裡的人像。
這本是很常見的端午畫。畫完之後,皇上對站在自己身邊的甄婕妤溫聲說道,“喜歡嗎?”
甄婕妤扶著已經頗具規模的肚子,望著桌子上的團扇,麵色蒼白,五味雜陳,懷疑皇上看破不說破而已。
李北辰打量著整個人胖得變了形的甄婕妤,“都快六個月了吧?”
“嗯。”甄婕妤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下巴好幾層疊了起來。
李北辰看向彆處,“你長得實在有些胖了。你每天要多走動走動。”
甄婕妤瞬間紅了臉,眼含淚水,委屈地問道,“皇上莫非厭棄了臣妾?”
外麵炎熱,她不高興出去走動。
久而久之,越來越懶,越來越不想動。越是不想動,就越來越胖,肚子越來越大,走幾步都想喘氣。於是就更加懶得不想動。
而隨著月份增長,食欲越來越旺盛,吃得越來越多。眼看著像皮球一樣胖了起來,卻又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就這麼一個多月,不知不覺中胖了二十多斤。
“那倒不是,”李北辰歎了口氣,“若是這樣胖下去,怕是會影響生產。”
甄婕妤心中難過,帶著哭音地說道,“臣妾知道了。”
李北辰讓甄婕妤陪她在院子裡遛彎,甄婕妤才了走五百米不到,汗珠開始大顆大顆地冒出來,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
李北辰擔心甄婕妤吃不消,便讓她回了屋。
坐在步輦上,李北辰不禁想起瘦得成一根竹竿,隻剩下肚子凸起的江月白。
真是兩個極端。
一個太瘦了。
一個又太胖了。
皎皎那麼愛漂亮愛活動,想必不會讓自己胖成這樣臃腫難看。
隻是她一直躺在輪椅上,若真地一直躺滿六個月,不能下來走動,就算不想變胖容易。
李北辰決定找來薑餘過來問問,能不能開始康複訓練。
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皎皎和孩子的健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