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2 / 2)

死對頭總想獨占我 町右 20298 字 7個月前

那隻手平靜地放著,像是要扶他,又帶著一種會將他拽入深水中的危險。

盛枝鬱平靜地把手放上去:“謝謝。”

水波沁得更加濃烈,顧望舟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第一次深刻地發現……盛枝鬱確實和記憶中不一樣了。

不僅是隨著年月成熟的外貌,而是更深層的……

“以前我們好像也泡過湯,”盛枝鬱忽然開口,“是六歲還是七歲的時候?”

那陣剛浮現的覺察被猝然打斷,顧望舟看著手裡裹著紗布的手,低聲:“七歲。”

晚上本該是熱鬨的時間,這個池子卻無人靠近,盛枝鬱猜到顧望舟的意圖。

但他並不著急,因為總會有人攪局。

“小鬱。”又一個過去的話題止落時,顧望舟叫住了他的名字。

卻發現水霧縹緲間的盛枝鬱已經紅透了臉,眼神也有些渙散。

“……有點暈。”盛枝鬱說,“我想起來喝點水。”

顧望舟將他扶了起來,帶到休息間的長椅上:“在這兒等我。”

“好。”

盛枝鬱虛靠在柱子上,等顧望舟離場時,眼神瞬間清晰了下來。

【阮沉被那個油膩老板下了藥,又泡了溫泉,現在一整個是黏人的狀態,顧望舟撞見之後會帶他回房。】

簡言之,顧望舟在泡暈的白月光和神誌不清的阮沉中,選擇了後者。

果然才等了沒多久,一個服務生就朝盛枝鬱走來,溫聲細語:“是盛先生嗎?顧先生說他有些事,我來照顧您。”

盛枝鬱笑了笑:“不用了,我沒事,我自己吹吹風就好。”

服務生走後,盛枝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長桌,思索片刻,取了一個巴掌大的茶托。

他收好茶托剛準備找個擋風的地方坐會,一個醉醺醺一身酒氣的男人忽然捉住了他的手。

“小,小沉啊,你就跟了我,這雜誌彆說內頁,封麵都是你的……”

盛枝鬱冷臉回頭,抬起自己被抓的手,一下將醉得意識不清的老男人拎到自己跟前。

“看清楚我是誰再說醉話。”

他的語調摻著冰淩,和阮沉細糯軟弱的聲音截然不同。

老男人一頓,下意識抬頭,卻被麵前的臉震得一愣。

隨後盛枝鬱就發現這人的手握得更緊。

“你……你可比阮沉漂亮……我就要你了……”

他拽著人轉身想走,卻又撞上一個堅硬的東西。

祁返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看不出用了多大力氣,卻一下疼得男人臉色蒼白,連酒都醒了。

“公眾場合搶人,哪來的土匪?”祁返低聲問。

男人瞬間慌了神,連連向盛枝鬱道歉,倉皇地離開了大廳。

大廳安靜下來,祁返才回過頭:“你以前走過度劇情的時候,都這麼乾等?”

盛枝鬱揉了下自己的手腕:“一般不等。”

祁返了然,抬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房卡。

盛枝鬱略微一頓:“這什麼?”

“我為了不乾等預備的房間。”祁返眉梢微挑,“就當投桃報李?”

薄薄的房卡落入盛枝鬱的手裡,他抬頭的時候,又聽見祁返說:“這個醉漢待會要抓我的金絲雀,你再還不走,擋著我犯渣了。”

顧望舟對阮沉是英雄救美,祁返則是截然相反。

金絲雀會在這裡被刁難,而“祁返”卻會在場館裡和其他人看對眼從而對他的危險一無所知,最後是金絲雀未來的正攻出現才解決的危機,奠定兩人一見鐘情的基礎。

盛枝鬱了解之後,眸色複雜:“所以,你是出來搭訕的?”

祁返很輕地笑了一聲:“難道你覺得我是故意來找你的?”

話音剛落,盛枝鬱就麵無表情地從他跟前離開,折入了電梯裡。

祁返的視線順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漸漸轉淡。

[現在主線推到哪裡?]

【顧望舟把阮沉帶回房間了……但是卻沒有和劇情一樣陪他,而是下來找人了。】

祁返眸色略深。

房卡上的金色數字是7086,電梯門開的時候,盛枝鬱的動作略微一頓。

因為現在本該陪著阮沉的顧望舟,正站在電梯門口。

顧望舟的臉色很冷,已然是拋棄了那層掩飾,露出了凶戾的原貌。

“我們的房間應該在8樓,你怎麼在7樓下?”

盛枝鬱平靜地笑笑:“按錯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顧望舟拽著手腕帶出了電梯。

口袋裡的房卡被他輕易取出,顧望舟隨意地掃了一眼房門,徑直走到對應的門前。

刷卡,開門。

盛枝鬱幾乎是被他粗暴地扔到床上。

壓抑了好些時日的猜測和懷疑,終於被顧望舟捉住了證據。

“裝作喜歡我,卻又毫不在意我和阮沉,裝作和解,卻又把阮沉送到我房間,裝作純情,卻又和祁返搞在一起?”顧望舟眸色狠戾地看著他。

那團錯綜在胸口,由複雜延成了厭惡,憎恨,偏執,和……一種扭曲的占有欲。

他冷笑了一聲,欺身壓上:“耍我,很有意思?”

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痛抵在了他的頸間。

碎了一半的茶托此刻正被盛枝鬱握著,割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瓷落到盛枝鬱的手上。

盛枝鬱黑瞳微彎,不溫不淡:“被你看到了啊。”

顧望舟隻覺得自己藏在最深處的逆鱗被這淺淡的笑容深深挑開,血肉模糊。

“是你和祁返聯手,調查我,逼迫我?”顧望舟沒有退讓,感受著血液流出時的痛感,“所以,你才裝作喜歡我?”

“顧望舟,我和你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曲折。”盛枝鬱的左手撐在床麵,慢慢起身,逼近了他的臉。

“你原來覺得背叛那麼不能接受啊,那怎麼沒見你為辜負了十多年前那份純情而自責?”

他要的不過是顧望舟那點無關痛癢的情緒值,是這人心性多疑,自己把自己逼上了懷疑的深淵。

顧望舟瞳孔顫了一下,他抬手就去扣盛枝鬱的手腕,但那破損的茶托卻輕轉了個方向,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深刻的血口子。

……十多年之後的盛枝鬱,已經不是記憶裡那個軟乎怕事,遇到困難隻會躲在他身後的小孩。

滴落的血一寸寸染紅了記憶裡的那束白月光。

“盛枝鬱,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盛枝鬱笑了一聲:“顧先生,你不想那麼多,其實沒那麼痛苦。”

白月光本該隻是他人生階段裡的一個印章。

十年前予以溫暖,還有虛無縹緲的,對愛情的寄托,十年後成了狼狽過去的刻印,存在即昭示著他曾經的落魄。

等他經曆足夠,徹底釋懷時,一切就會隨之散去。

“你沒那麼愛我,你隻是希望我替你去愛過去那個卑微到塵埃裡的顧望舟。”盛枝鬱輕描淡寫,“你隻要裝作不知道,我可以如你所願,可以去愛連你都不愛的過去。”

話到這裡,語調轉為遺憾。

“可是你偏偏察覺到了,為什麼呢?”

情緒攀至頂峰,在將將推為暴怒時,他卻感受到一隻微涼的手落到他的頸間。

像是溺在水中渴求救贖的人得到了救命稻草,可這根稻草卻又繞在他脖頸上一圈一圈,成了絞刑的繩結。

顧望舟視線垂落,在窒息感攀升的時候,清楚地看到盛枝鬱朝他笑了一下。

“說到底,連你都不愛你自己。”他頓了一下,“卻將這份無處宣泄的怒火轉嫁到我身上。”

“顧望舟,你真可憐。”

“閉嘴!”顧望舟抬手抓住了盛枝鬱手上的碎片。

同樣是左手,鮮血淋漓。

盛枝鬱略一蹙眉,這才發現人在喪失理智的時候確實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現在的顧望舟就很危險。

嘀——

開門聲打破了對峙,顧望舟還沒回頭,一隻手就從他身後拽住了他的領口。

極大的力氣將他從盛枝鬱跟前扯開,他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祁返。

顧望舟聽到自己腦海深處有什麼崩裂的響動,他下意識地抗拒看到祁返保護盛枝鬱的畫麵,可卻還是逼迫著自己回頭。

但腦海裡那陣令他無意識恐懼的“背叛”並未出現,他看到的隻是祁返蹙著眉淡聲問:“他怎麼了?”

盛枝鬱扔開那塊碎片:“猜測太多把自己逼神經了吧。”

他今天見到顧望舟的時候,就隱約察覺到這個人身上那股神經質的異樣,隻不過沒想到他會一觸即燃。

在祁返放棄阮沉,轉而將他拽到這個房間裡的時候,盛枝鬱的任務注定是難以完成了。

顧望舟對他的“愛意值”已經朝“黑化值”的方向走了。

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大概不會是那種狗血的日常,而是囚/禁,或者是摧毀。

顧望舟本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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