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冷(2 / 2)

我跟我老公不太熟 鶴安 10424 字 10個月前

開車的途中孟從南的手機響了,“幫我接個電話?”

薑歲愣了一下,“在哪?”

孟從南簡短道,“右邊口袋裡。”

薑歲就撐著椅子靠過身去,很小心地用兩根手指把那台手機夾了出來,生怕碰到其他地方。

這也是一則工作電話。

孟從南戴著藍牙,薑歲聽不見電話裡說了什麼,隻能聽見他身旁人沉穩的語氣,淡淡地下了幾個指示。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但薑歲這次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下午六點的直播準時開啟,觀眾一進來就是一張粘了灰塵印子的臉,彈幕立刻扣出了一片問號——

[歲歲麻麻來——天殺的!誰把我家歲寶美麗的小臉弄成這樣了]

[歲歲怎麼還在傻笑,玩泥巴玩得這麼開心?]

[這種治好了以後也是會流口水]

[我真服了他老公人呢]

[孟從南點你呢,怎麼還不給你老婆擦乾淨]

薑歲忙中瞄了一眼彈幕,瞬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你們怎麼又在造謠。”他認真解釋,“沒有在玩泥巴,我們在搭帳篷,忙了一下午了。”

“你們看,外麵已經搭好了,墊子什麼的也都放進去了,充氣枕頭剛充好,現在就差鋪床了。”

“孟從南在那裡收拾東西,你們看到了嗎?”

[鋪什麼?什麼床?上什麼床?]

[什麼時候上?什麼?早就上過了?]

[什麼?孩子都有了?]

[孩子什麼?孩子都十八了?]

[歲歲彆理她們,你臉臟臟的,記得喊你老公給你擦]

孟從南,“找到了嗎?”

薑歲把移動電源搬起來,“在這裡,插上去燈就亮了嗎?”

薑歲搬過去前看了一眼彈幕,立刻看到一句——[插什麼?插哪裡?]

他瞬間移開眼,把手機落在後麵,“我不理你們了。”

被子和枕頭都已經放了進去,再空的地方也放了生活用品,外麵支起了天幕和彩燈。

薑歲蹲下來,認認真真地看著LED燈插上電源後亮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搭好的帳篷和裡麵溫馨的場景。

大功告成,不由生出滿滿的成就感。

雖然有大半都是孟從南教他做的,但也有一些是對方不會的,他們就會先停下來,坐在折疊椅上認真搜看著教程。

偶爾其他幾組也會過來請教他們,會借一些他們沒想到要拿的物品,三個小時幾乎轉眼即逝。

薑歲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累,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他們說我臉臟了,要你給我擦。”

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跟孟從南說話的語氣親昵了一些。

等孟從南自然而然地拿著濕巾,撐著椅子在他麵前半彎下腰,讓自己抬頭時,薑歲才後知後覺,他們離得有些過近了。

跟昨晚醉酒時不同,他現在清清醒醒的。

濕巾在他臉上用了些力抹著,薑歲隔著一層紙都能感受到後麵帶著粗繭的指腹,他屏住呼吸,怔怔地跟孟從南低垂看他的雙眼對視著。

孟從南的動作有一瞬停了,隨後又斂下來,給自己老婆擦了兩次臉,才直起身,“在這歇一會兒。”

薑歲抿了下唇,抿到剛剛濕巾擦過的濕潤唇角,“行。”

孟從南在收尾。

彈幕在義憤填膺——

[歲歲嘴上又不臟,他剛剛摸哪呢老狗比]

[歲寶是不是偷偷舔了下嘴,還抿了抿?]

[他肯定是故意的,歲歲你彆捏你那褲子縫了,怎麼每次一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媽媽都沒眼看!恨鐵不成鋼]

[歲歲十秒鐘偷看他老公五次了……]

[不是,他是不是知道歲歲在看啊,那麼點東西怎麼收拾得這麼慢]

[孟總今天打扮得確實不一樣,他手臂上的肌肉還練得挺好看,不怪歲歲偷看]

[歲歲的視線落得很微妙啊,都是手臂居多,還有手掌,偶爾才會看一眼臉跟喉結]

[又不像手控,眼神也不是很欣賞]

[歲歲的耳朵是不是有些紅了,他在想什麼?]

薑歲坐在很矮的一張折疊椅上,抱著雙膝正襟危坐的,好像在發呆,耳朵卻慢慢燙起來。

孟從南將東西都收拾好,詢問,“需要我另外再和節目組要一床被子嗎?”

薑歲回過神,“嗯?”

孟從南把問題又問了一遍。

薑歲猶豫,“位置夠嗎?”

孟從南,“能放得下,會有些擠。”他也扯了張折疊椅,張著腿坐下來。

薑歲疑惑,“可是我看空間不小。”

孟從南,“晚上溫差大,會冷很多,我打算讓工作人員多給你拿幾個暖水袋。”

他知道薑歲怕冷。

薑歲,“我想想。”

天要黑了,氣溫確實降了些,孟從南起身,要回越野車上拿外套。

薑歲沒事乾,又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回來,漫無目的地看著彈幕,“對,我們平常不睡在一起。”

“昨晚有兩床被子,家裡也是分臥室睡的。”

“為什麼不睡在一起?嗯……有點奇怪,也不方便。”

“媽媽今晚也不準你跟彆的男人睡一起,聽到沒有?嗯嗯看見了。”

薑歲答應得好好的,在孟從南披著戶外衝鋒衣外套回來,再問了自己一遍時,他躊躇著開了口,“……不用了,位置也沒那麼多。”

而且他老公平時體溫也挺燙的,睡一床被子,他也不用擔心冷了。

他餘光瞥見彈幕瘋狂在刷,

不由有些心虛地看了眼。

[歲歲你剛剛答應我什麼???]

[你還記得你是來離婚的嗎]

[我要跟他老公拚了]

[晚上不準跟你老公乾壞事]

[兒大不中留]

“不用再拿另一床被子了。”薑歲移開眼,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找著借口一般,“我怕冷。”

孟從南好像笑了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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