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回——[今天去爬山]
聞雲秒回——[我問你這個了嗎?我問你跟你老公怎麼樣了]
聞雲怎麼也這麼喊孟從南了?
薑歲猶豫了一下——[再看看]
下一秒他手機就響了起來,聞雲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薑歲手忙腳亂地按了靜音,對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我能把麥摘了接個電話嗎?”
跟拍老師點點頭,把攝影機挪到其他方向,薑歲走到一邊才按了接聽,“我在拍節目呢,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聞雲語氣狐疑,“歲歲我跟你就差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不說我也知道,再看看什麼,你動搖了?”
薑歲安靜了一會兒,急匆匆的,“沒有。”他說,“導演喊我了。”
他把電話掛了。
這個問題直到薑歲爬山結束他都沒想清楚,他們下午四點的時候開始爬山,等六點了才到山頂。
薑歲很累,累得話都說不出了,倚在孟從南身上,支著登山杖的手都穩不住。
吱吱跟沙拉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撐不住了,兩個人吵了一架,一個說是不想爬了,一個說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她們都要分開了為什麼還不留下一個美好的紀念。
最後兩個人冷戰了半小時,手拉著手一起走到了山頂。
然後是全職太太柳曼,她本身常年在家很少運動,呂興一個白領,身為坐班族,更不用提了。
走到一半就雙雙跟節目組說了放棄,大概是覺得麵子難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接他們回去的車停在路邊,車門還沒關上就對對方抱怨了起來。
俄羅斯男和運動員的組合倒輕輕鬆鬆,兩人一路走一路停,頗為輕鬆釋然地到了山頂。
薑歲原本也想放棄,但他聽見吱吱和沙拉說摸話,還是決定堅持了下來,被他老公托著手臂,牽著手帶了上去。
後麵還有小半段的時候實在撐不下去了,孟從南攬住人的腰,低聲詢問,“要不要喝點水?”
直播間一開播就是這一幕,剛湧進來的觀眾紛紛一滯——[他怎麼把手放歲寶腰上!]
[節目組不管管嗎?]
[夠了,我說夠了]
[這是在乾什麼?爬山?]
[歲歲嘴好白,感覺累得要脫水了]
[孟老板托著歲歲的下巴喂水的時候好蘇啊]
薑歲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足足抬頭喝了大半瓶水才緩過來,而孟從南走到現在也就氣微微亂了一些,出了些汗。
他把水重新放回包裡,讓薑歲背著,然後背對著人俯下身,“上來。”
孟從南,“太陽快下山了。”
看似催促,實則在讓薑歲儘快做決定。
薑歲最後還是抱住了他老公的脖頸,腿夾住孟從南的腰,有些不適應地圈緊雙臂,“……謝謝。”
他感受著孟從南托住自己,穩穩當當地把他背了起來,他趴在人背上,突然間也沒那麼排斥跟孟從南說謝謝了。
他們上到山頂的時候,正巧太陽落入雲層,漫天都是黃昏彩霞,微風吹去了運動後的一身燥熱。
孟從南把自己老婆放下,直起身把剩下的水灌進去。
薑歲原本在跟彈幕聊天,現在也把手機收了起來,他站穩後拿出相機走上前拍了張照。
當作紀念。
吱吱和沙拉也拉著他拍照,還有隔壁的俄羅斯男一組,等他回過頭來,想起自己老公還在後麵時,發現孟從南也舉著手機,好似隨手般對著他們這邊的落日拍了拍。
薑歲猝不及防地跟鏡頭對上,下一瞬又想,孟從南怎麼可能會拍自己?
他看著他老公身高腿長的,蠢蠢欲動地摸索了一下相機的按鍵,最後還是收好了。
薑歲走到一邊的小亭子裡欣賞著落日餘暉。
孟從南在另一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隨後又去處理了消息,接了幾個電話。
下山時,他們是坐節目組的車下去的,先回了酒店的獨棟小屋吃晚餐順便洗漱,然後又坐車回了露營地。
今天體力消耗巨大,薑歲也不管什麼姿不姿勢,沒一會兒就窩在他老公的懷裡睡著了,腳也不踩熱水袋了,睡著沒多久就向後曲著,塞進了他老公的膝間取暖。
今天是拍攝的第四天,五天的拍攝時間,明天傍晚他們就可以坐飛機回去了。
導演今天沒有安排什麼任務,隻讓他們自己在露營地解決一日三餐,恢複一下體力。
薑歲搬了個折疊椅坐在樹下,戴著藍牙,無聊地用平板模擬樂器的應用按出琴音,假裝不經意,實則暗戳戳地觀察他老公在乾什麼。
第四天晚上,他跟孟從南睡在同一張被窩裡,半夜,薑歲從他老公懷裡翻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人,小聲問,“孟從南?”
他喊了好幾聲。
孟從南被吵醒後隻低低“嗯?”了一聲,嗓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合上的眼睛並未睜開,隻是用手掌把他老婆摟得更緊了一些。
薑歲後仰著,想跟人分開一些。
帳篷裡安靜了很久,才響起輕輕的氣音。
“我想去山頂看星星。”
“你陪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