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去找大夫了。”反差少年撇了撇嘴,然後將目光落在李平身上,挑了挑眉毛道,“你治好了我兄弟,咱就欠你個人情,你要是治不好,小心腦袋。”
李平是成年人的心性,對於熊孩子的挑釁並不在意,可對方的威脅讓他很不舒服。
這才是封建王朝的權貴,和杜構相處久了,還以為都是他那種好忽悠的謙謙君子呢。
“杜兄,治病之時需要安靜,若是有人吵吵鬨鬨影響了治療,在下可就無能為力了。”李平根本沒有理會反差少年,站在原地打了個哈欠。
果然,他的無視讓反差少年跳腳,揮舞著拳頭就要衝上來。
“讓你治病還敢挑三揀四,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是誰。”
“處默。”杜構橫移一步擋在二人之間,“你要是在這樣就出去,懷道都什麼樣子了,你是不是非要弄死他才甘心?”
“我……”反差少年一聽到懷道二字,頓時沒了脾氣。
杜構轉身道:“李兄,老程就是這個脾氣,你彆介意,先看看小秦。”
說著,杜構挑開了珠簾,領著李平來到榻前。
榻上一個清秀的少年郎平躺著,臉色蒼白,呼吸緩慢,旁邊有個穿著暴露,眉宇間帶著異域風情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侍奉著,眉宇間滿是驚懼。
看著榻上的少年,李平心中猶豫不定。
這病他確實沒法治,主要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
杜構和反差少年的對話足以讓他猜測出幾個人的身份。
要是有個好歹,他必死無疑。
“他行不行呀!”見他沒有動作,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反差少年嘀咕道,“我就說直接找大夫,你們都說不行,秦懷道這小子也真是的,喝點酒至於麼?”
“秦伯伯家剛和天家定了婚事,若是讓人知道他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麼辦?”杜構冷冷掃了他一眼。
若非是他提議來這裡怎麼會出這檔子事情。
也怪自己沒有堅持,被勾起了好奇心。
說一千道一萬,今夜之事巧合居多,可每個人都有責任。
眼下如何處理才是關鍵。
不著大夫的原因很多。
一方麵是秦懷道的婚事擺在那裡,雖說是口頭約定,甚至聽起來可能是一句戲言。
可天家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前腳有了定親的約定,後腳來這地方,那不是把天家的麵子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麼?
他們確實是好奇過來看胡旋舞的,可這話說出去誰能信?
所以此事必須要保密。
不然恐怕秦府都要遭受禍端。
去藥鋪或者回家請大夫,一來是路途太遠,再者必然會經過主街,必然會碰上巡夜的守衛。
即便是他們的身份也不能公然違反宵禁,必然會被攔下來盤問。
到時候說是不說?
說就等於公開了此事,不說必然會被送回家。
所以找李平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成就隻能找大夫了,惹麻煩總好過死了。
他為了顧全大局將李平拉進這攤渾水,程處默竟然還挑三揀四,簡直是不可理喻。
雖說知道好兄弟的脾氣如此,可杜構還是忍不住生氣。
“那,那我不管了。”程處默也看出杜構的麵色不對,頓時老實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人家聰明,處理不了這件事情。
可他也是擔心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