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1 / 2)

所以說……

四周的溫度冷到讓人發顫,手腳的知覺在漸漸回歸,五臟六腑都填充著冰冷的味道。

黑暗的視野開始有光亮隔著眼皮透進來,你歪頭扭動了一下脖頸,“嘎嘣”一聲,骨骼傳來活動的聲響,鼻尖裡開始呼出犯涼的哈氣,大噴嚏一個不小心就猛地打了出來。

嗚!好冷。

忍不住擤了擤鼻涕,睜開眼睛去看周圍的情況,不是悶熱昏暗的空間,沒有眼冒紅光的骷髏,抬起手一把轟開麵前的氣艙玻璃門,這裡是不斷散發著冷氣的地窖——你們家族內部的忌庫。

看來術式成功了。

安心地呼出來一口氣,生命體上的術式還在,現在已經成功從獄門疆裡遛出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某個玩意兒目前應該在悟的手裡。

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點小良心,想辦法把自己救出來……光腳踩在地麵上,你眨了眨眼睛,嘴唇不用看都知道凍成了醬紫色,這裡是家族內部的密室,外麵有重重結界覆蓋,而自己的複製體們,都被封印在這些堪稱冰窖的氣艙裡。

縮著脖子抱起肩膀,太久沒來家族內部的密室了,這裡記載著許多禁術和機密,一點人煙都沒有,開了艙的冷氣頓時將地麵鍍上一層冰霜。

話雖如此,有人煙才怪了去了,畢竟沒有人能進得來。

體溫和知覺在一點點地回歸,新的身體用起來稍微有些生疏,你按照記憶往外走,再往前穿過幾個地下道,才能抵達外麵。

“啊啾!”忍不住連連打噴嚏,實在是太冷了,十根手指都是僵硬的,心裡卻期待得一批。

被封印那麼久,終於能夠出來了!你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去找學生們看看情況……最主要的問題在於某些學生生死未卜,許多咒具還在獄門疆裡,真人的咒靈球也沒吞,必須拿回來才行。

抬起手發動術式,雙手結印解開那一層層的封印,隻要邁過前方的大門就能出去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身後的忌壇好像傳來了什麼響動,你沒注意,頭也不回地徑直推開了密室的機關大門。

……

光著腳丫踩在平坦的地麵上,正常的小道肯定都是冰涼的,但對於剛從冰窖裡出來的自己來說,被太陽烤過的地麵無比溫暖。

雖然腳丫子光著,身上卻穿了衣服,這是當然的,你非常有先見之明,當初複製的時候就套了衣服上去。

那是件非常單薄的一層白色浴衣,像極了陰陽服內層的裡衣,不過管它那麼多呢,有的穿就不錯了。

往前走了幾步,逐漸來到自己家的後院,你有些懷念,充滿了日式氣息的大院恢宏富麗,錯綜複雜的古典院落坐落於麵前,記得主院離這邊很遠,要穿過很多回廊,比五條悟他家都麻煩。

“好閒啊。”

“兩位小姐還沒放學吧,我們可以再偷會兒懶。”

走到前方的院子,突然聽到兩個陌生的談話,你趕緊豎起耳朵,走過去查看情況。

不遠處正站著兩名身穿和服的大眾臉,看樣子是兩個家仆,手裡拿著掃帚,一邊掃地一邊竊竊私語:“桌麵那邊不用擦也行吧。”

“感覺都沒人管,自從現任家主失蹤,那兩位小姐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我也覺得,不過還是老實待在這裡吧,其他院子可去不得。”

“……”

你挑了挑眉,摸著下巴走過去,直接走到家仆麵前,不太耐煩地用腳丫踢踢他們小腿:“給我找雙鞋來。”

“哈?”

兩個家仆可能懵逼了,驚得張大嘴:“你誰啊?”

“不是,你算什麼……”最左邊的家仆還想說什麼,第二個家仆卻啪嗒一聲鬆開了手中的掃帚,不太確定地說道:“等等。”

“粉色的頭發…返祖才會出現的藍色眼睛……”

對方愣愣的,把最左邊的家仆也給驚到了。

看來第二個家仆知道的比較多,心思機靈一些,剛才說要留在這裡的也是他吧,倒是可以往上提一提,不過太懶散了……還是要拾掇一下,你沒什麼表情地想著,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室外走廊上,等著他們反應過來去給自己拿鞋。

通過那兩三句大致猜到了家族現在的現況和當年的決定,對外宣傳家主失蹤,看來是知道你終究會回來,那麼自己本體的屍體也是他們弄過來的咯。

竟然被腦花給奪走了,絕對是達成了那種你想到的協議吧!

心裡越想越無語,你氣悶地抬起手撩開劉海,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還好,沒有縫合線,腦子也在,是非常光潔的額頭。

就是身體凍得有些冰涼,手腳現在依舊活動不便,肺腑仿佛都是剛解凍的化水狀態。

兩個家仆已經甩掉掃帚跑掉了,估計是想通什麼,慌慌張張地給自己拿鞋去了,你等待了幾分鐘,稍微有點無聊地雙腿亂晃,開始思考那兩位小姐是誰。

家族趁你不在新納進來的人嗎?不,應該不是,不然不會和身為家主的自己掛鉤,那麼隻能是……

腦子裡這樣想著,不遠處很快便傳來幾道力度不一點腳步聲,看樣子不止一個人,腳步的頻率很快,聞聲望過去,你原本想要說什麼的動作頓了一下。

麵前正站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她的麵容嚴肅,頭發一根根梳得緊密嚴實,發髻上插著白色的簪子,和服同樣板板正正且沒有任何褶皺。

“夏夏大人。”老婦身子微俯。

你眼圈一紅,當即就跳起來,噠噠噠跑過去抱住她的腰:“乃木婆婆!”

好想她啊!嗚嗚嗚,在獄門疆裡都要怕死了,你抱著老婦不撒手,這種時候本該嚴厲嗬斥的乃木婆婆竟然什麼都沒說,半晌後,才抬起手拍了拍你的背,蒼老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了過來:“回家就好。”

不舍地鬆開對方,那兩個家仆還瑟瑟發抖地站在最後麵,一句話也不敢說,至於他們的前麵——

站著兩名已經亭亭玉立的雙胞胎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