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英和楚留香身處竹林的時候,另一邊花滿城的收獲也不小。花滿城帶著那把刀和幾個身手不錯的人, 沿著花如令所告訴他的地點趕去。那個地方很是荒廢, 前後幾裡不見人煙, 隻見在一處荒地上,佇立著幾間茅草屋, 遠遠的便聽到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花滿城站在外麵行了一個禮,高聲喊道:“晚輩花滿城, 求見仇大師。”叮叮當當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冒著黑煙的茅草屋被打開了。一個麵色黝黑,須發皆白的老人打開了門。那老人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 向花滿樓走去。
他站在不遠的地方打量了花滿城一眼問道:“你這小子是花家的孩子?”
“大師慧眼如炬,晚輩花滿城,遵家父命令, 有要事求見大師。”
那刀匠突然笑了笑驚奇的說道:“這可奇了怪了, 堂堂江南首富,有何事要找我這個貧困潦倒的老頭子?連花如令都做不到的事, 我更做不到。”
“術業有專攻。至少在鑄刀一途,大師之能無人能及。”
一聽見刀這一個字, 那刀匠的眼睛突然更亮了。他看著花滿城身後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手上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
“趕緊把刀拿過來, 給我看看。”
花滿城從身後小林那裡接過了盒子, 捧著盒子向那刀匠走去。刀匠接過來把錦盒打開, 裡麵一把倭刀正在太陽底下發著寒光。
“倭刀?”
原本饒有興趣的眼神忽然就冷了下來, 刀匠冷哼一聲將倭刀拿了出來, 單手拿著比劃了兩下,借著太陽光,仔細的打量著。看了好一會兒,將刀身的每一處都打量了一遍。又將刀柄上一個不顯眼的暗記,也好好的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刀匠拿著倭刀隨手挽了一個刀花,然後問道:”老花他讓你拿著這把刀來找我是乾什麼?把這把刀給融了?”
“非也,聽聞在刀上的見識,大師無人能及,父親希望大師能夠告知這把刀的來曆。”
那刀匠頓了一下,摸著長著短短胡茬的下巴說道:“來曆?我能肯定的是,這個倭刀從海那邊來的,而且它的主人已經死了。”
“死了?大師,這把刀是有宵小對花家不利,然後發現自己誤中埋伏,舍刀而去。大師的意思是,它的主人已經死了,後來它的使用者是假冒的?”
“沒錯,它的主人一定已經死了。你們不知道倭刀的行情,看看這刀身上的花紋,千錘百煉,價值千金。那些東瀛劍客一個比一個拗,把手上的刀看得比命還重要,怎麼會隨意舍棄?
“不知大師能否看出,他原本的主人是誰?”花滿城有些不抱希望的問道。
那老頭突然笑了笑說道:“你這小子問對人了,等一等。”說完那刀匠便又進了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過後。他拿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低頭翻看了一番說道:
“他原本的主人叫武田直一郎,是東瀛有名的劍客,師從東瀛天風流,他這一輩子來過中土兩次,第一次是十二年前,第二次是三年前。這第二次,他來了之後就沒有回去。”
十二年前?花滿城的手不自覺的攥緊。十二年前,他們家可發生了不少事,父親的仇人便是十二年前找上門來的。這人十二年前來過,他究竟是不是父親的仇人之一?
那老頭繼續說道:“花家的小子,你放心,他與花家並無仇怨。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是來找中原的高手切磋的,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這第二次……他是為了找人而來。”
刀匠突然升了一個懶腰說道:“小子,我們坐下說。”
於是幾人在葡萄架下坐下。花滿城問道:“不知道大師這裡,還有何線索?這把刀,我們確實是同一個東瀛人得到的。而且那人數次對花家不利,我家中人多,這些日子可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望大師為晚輩解惑。”
“有倭人作亂?難怪你父親讓你來找我。”那刀匠的表情一下子認真起來,摸摸下巴,思考了一會說道:“這把刀的主人三年前來到中土沒多久之後便失蹤了。也罷,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線索告訴你,你跟你爹捉摸去吧。”
“武田直一郎是一個直性子的刀客,一生追求武道巔峰,就是這運氣不怎麼樣,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窮困潦倒的,差點連回東瀛的錢都出不起……對了,還有另一個人,天楓十四郎。天楓十四郎是跟他坐一艘船從東瀛來的,兩個人都是劍道高手,在船上時便時常切磋,算得上是一個好朋友。後來,武田直一郎窮困潦倒,也是天楓十四郎接濟他的。
天楓十四郎來中原是來找人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跑去跟高手切磋,然後戰敗身死,他死時候,他所帶的兩個孩子便不知道去哪兒了。武田直一郎三年前來到中原,除了再次與高手切磋之外,便到處打聽當年他的好友身邊所帶的兩個孩子去哪兒了。誰知武田直一郎打聽了沒多久,他自己也消失了。”
“不知武田直一郎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麼地方?”
“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