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深沉,臉色也極為難看,如盛夏之時幾欲傾斜的暴雨。顧柔嘉反而笑起來,姣美的樣子讓沈澈愈發動怒,俯身懲罰似的咬她,顧柔嘉愈發的順從,待氣喘籲籲的分開,她才說:“我往日也是以為我心悅他的,”因為忸怩,她脹紅了臉,望著沈澈的目光卻是愈發的繾綣,“我往日不知道什麼叫做心悅,小時候的我,單純的依戀著鄭軼,以為那就叫做心悅。可是後來,我覺得不是這樣了。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總是冷冰冰的,也不喜歡笑,我每每見了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我那個時候很怕他的。”她說到這裡,伸手去撫沈澈未曾痊愈的左肩,“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冷心冷肺,後來他受傷了,我很難受,我恨不能代他受了這傷。”
“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心悅了。心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是這一瞬間的滋味,我一輩子都會記得。在我心裡,他比我自己都還重要。若是哪一天我再也見不到他了,真是比死了還難受。我知道我不聰明,但是不管我遇到什麼,隻要知道他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她說到這裡,目光漸漸清明,伸手捧住沈澈冰冷的臉頰,低聲道:“沈澈,我心悅你,我離不開你,我、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縱然早已和沈澈定情,但她如此熱辣的表露出自己的心跡,還是羞得臉兒滾燙,良久不曾聽到沈澈的聲音,她便是愈發的忸怩起來,正待收回小手。沈澈卻“嗬”的輕笑出聲,翻身坐起,將她抱在懷裡,大手順勢按住她想要抽開的小手,她那樣嬌小,軟乎乎的何等舒服,軟軟的聲音又羞又糯,沈澈心都快化了,低頭輕吻著她:“你呀,動輒說出這話來……”
顧柔嘉忙跨坐在他身上,很是局促:“你不喜歡?”
“喜歡。”她好似受驚的小鹿,沈澈愈發憐惜,將她抱在懷裡,“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
他獨來獨往慣了,自母妃被父皇賜死之後,他就一直如同透明人一樣的存在,無人問津,直至嘉嘉出現在他眼前。她說的每一句話、露出的每一個神情,沈澈都記在心中,在夜深人靜思念她之時,再細細的回想一番。
不是顧柔嘉離不開他,是他早就離不開嘉嘉了。
念及此,他溫柔唇舌愈發溫柔,複有些彆扭,輕輕用鼻子蹭著顧柔嘉的小鼻頭:“往後,你眼裡心裡,都得隻有我一個人。”
縱然素日裡看來極為淡漠,但在麵對顧柔嘉之時,沈澈的心眼比針尖兒大不了許多。因而他現下這樣孩子氣的宣告主權,讓顧柔嘉很有些好笑,舌尖在他唇上一滑,旋即笑道:“從始至終,我眼裡心裡都隻有你一個人。”她笑著,向下親吻,一路吻過他光潔的下巴,見那喉結上下浮動,甚是不安分的樣子,當即張著小嘴,貝殼似的小牙齒輕輕咬著他的喉結,溫熱馨香的氣息徐徐噴在他脖子上,沈澈驟然覺得小腹竄上一團火,身子立時起了異樣的反應,臉上隨即漫出詭異的紅暈來:“嘉嘉,彆鬨。”
他說著便要起身,顧柔嘉忙不迭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唯恐她撐不住摔下來,沈澈忙托住她的小屁股。顧柔嘉露出乖巧的笑容來,在他唇上吻了吻:“嘉嘉最喜歡九哥哥了。”
為著前世的事,她本就對鄭軼深惡痛絕,若是再讓沈澈和她離了心,顧柔嘉真恨不能將鄭軼給生吃了。
她自顧自的想著,回神則見沈澈慘白得病態的臉上似有幾分詭異的紅暈來。上一次她臉帶酡紅,便是發了燒,顧柔嘉忙不迭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你莫不是又生病了?”
“彆動。”她才伸了手,便被沈澈死死的按在了懷裡,力道之大,好似要將她揉碎在懷裡。顧柔嘉吃痛,卻也不敢動彈,伏在他肩頭,委委屈屈的說:“疼呢……”
沈澈這才驚覺自己力氣太大,忙不迭放輕了力氣。掛在他身上,顧柔嘉愈發的委屈了,伏在他肩頭哼哼著:“你壞死了。”她一麵說,一麵掙紮著要落地,隻是行動間,她卻隱隱覺得一個硬硬的物什戳在小屁股上,她怔了怔,見沈澈抿緊了唇靜默不語,旋即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嘉嘉乖,彆動。”
雖然前後兩輩子都不曾經曆過人事,但顧柔嘉也不是全然懵懂不知事的孩子,哪裡不明白這是什麼。被沈澈壓在懷裡,他體溫涼涼的,但讓顧柔嘉愈發的麵紅耳赤,又想裝作不曾有這回事,卻又抵不住滿心的羞臊,咬著牙啐道:“你這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