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風一臉傲嬌:“嗯，我就是那麼計較。”
蘇淩瞥了他一眼後轉頭看著站立一旁的店員:“不好意思，造成的損失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對方笑著看了她一眼後沒說話，隻是伸手把桌子上的空盤子收走，再把新端來的四碗生炒糯米飯和香酥芋泥鴨放到了桌上。
等一切都完成後才緩緩開口道:“老板吩咐過了，不用賠償，而且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們才對，畢竟你們為大家出了口氣，到時候這所有的一切損失會算在他們頭上。”
季聽風尷尬地摸了摸頭:“但那盅是我摔的，這盤子也是我打裂的。”
店員微微一笑:“也可以算他們的。”
季聽風:“......”
蘇淩接著問道:“那些人之前乾過什麼？為什麼你們不報警？”
“自是有的，但是每次都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而且大家也不太敢聲張，畢竟害怕被報複。”店員說著看向坐於他對麵的婦人，“麻煩您明天再送十斤海棠糕來，今天的已經被外來客打包得所剩無幾了。”
婦人聞言連忙點頭，眼神裡充滿感激:“好，好，我明天一定準時送來。”
“嗯，麻煩了。”店員朝她微微一點頭，“幾位慢用，有需要隨時叫我。”
在他轉身離開時，四下已然被他身後的店員收拾的恢複了原樣，當然，屋柱上凹進去的一個圓坑除外，它估計會永遠存留於那裡，昭示著這裡曾經有過一段生活的小插曲。
酒樓也再度恢複成不久前熱鬨的樣子。
蘇淩和季聽風對視了一眼，轉而看向婦人:“原來這海棠糕是您做的啊！”
“是我做的。”婦人笑了笑，“這裡的東家格外照顧我們家的生意，我們很感激。”
“難怪這小家夥會過來，還盯著海棠糕看。”蘇淩說著摸了摸孔皓之的頭，“就是真的不愛說話。”
“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皓皓給你們造成的麻煩，真的對不起。”婦人說著就要起身。
蘇淩連忙按住了她:“阿姨，您不要那麼說，我們進學校的第一課裡，老師就教過我們，當彆人需要幫助時，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要伸出援手，況且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您不用太在意。”
婦人頓時有些傻眼，這叫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嗎？
明明連他們這些大人都不敢出聲維護，兩個孩子就那麼...解決了？
正胡亂想著，手突然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孔皓之看著麵前的糯米飯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吃啊？”
婦人下意識地看了眼兩崽，然後點頭笑了笑:“可以，吃吧。”
蘇淩看著孔皓之，總感覺哪裡不太對，雖然看著跟平常孩子一樣，但是又好像少了點小孩子該有的活力，有點類似於孤獨症兒童的感覺。
季聽風夾了塊芋泥鴨放在她盤子裡:“先吃吧，等會兒再說。”
蘇淩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嗯。”
這一頓飯吃得很安然，當下心中的安靜與在古寺中的安靜全然不同——古寺裡是遠離凡世的幽靜，而這裡是身處於人間煙火喧囂中的悠然自得。
下午兩點，幾人吃完下樓，店員不但沒有收取兩崽的費用，還額外打包了幾盒點心以作謝禮。
季聽風看著麵前的店員:“什麼意思？外來客可以免費吃飯？而且還額外贈送大禮包？”
店員笑了笑後搖頭:“自然不是，你們比較特殊。”
“什麼特殊？”蘇淩一臉疑惑，伸手指著口袋餅，“你們怎麼知道我想打包這個？”
“我猜的。”先前的那位店員從拐角處走出來，“我剛剛上菜時發現，唯有這餅是吃完了的，我猜想著您應該是喜歡。”
季聽風一隻胳膊肘跨在櫃台上，眉頭一挑道:“你跟我剛進來時看到的樣子不同。”
對方神色淡然地回道:“水中月，鏡中花，鏡花水月，我是我，又不是我，不必糾結。”
季聽風兩眼一眯，轉頭看向蘇淩，小聲嘀咕道:“感覺又瘋了一個，這古鎮裡的人都好奇怪。”
“算了，要去那位阿姨家裡，他們還在外麵等呢。”蘇淩拿起櫃台上的東西，“那卻之不恭了，謝謝。”
剛要轉身離開，對方突然開口道:“我叫予懷。”
兩人腳步微微一頓，重新轉過身。
蘇淩看著他:“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的予懷？”
對方秀氣的臉上展現出兩個酒窩:“對，你是第一個沒說錯的人。”
蘇淩扯了扯挎包帶“畢竟你周身氣質與之相符，即使最開始你是很像店小二，但是隱藏著的清雅淡然還是於無形中流露出來了。”
“你謬讚了。”對方說著邁步走到了季聽風麵前，“你並非人族吧？”
季聽風身形一頓，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你是妖...還是神？”
予懷眼底閃過一抹光:“千年古鎮，最不缺的就是秘密，你的力量很強，不久之後，也許我們會再見麵。”
一語畢，他轉身離開。
季聽風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無語:“......”
不是，這怎麼都說話跟說話一樣？
蘇淩拍了拍他:“先走吧，他的身份很神秘，晚點查一下就好。”
聽風低頭看了眼手機後拿過她手中的袋子，“你拿了大概五分鐘，從現在開始歸我拿。”
蘇淩:“......”
季聽風牽著原地發傻的人往外走:“你不用說，我就是那麼計較。”
蘇淩冒著星星眼看他:“哇！柴柴，你都學會搶答了，好厲害呀！”
你風哥一噎，求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