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古典風雅的咖啡廳。
某位少女在某位偉大的人溫柔的注視下,小口小口用餐。
但接下來那位偉大的人受到了強烈的斥責。
“能不能彆看我?”初鹿野鈴音放下刀叉。
“沒問題。”
夏目清羽感受到陣陣怨念視線,向來臉皮不薄的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挪開視線。
其實剛剛他在走神想事情。
既然阿德勒指出一個人情緒與自己心態息息相關。
那喜歡上自己,以自己為中心是可以被理解的。
但為什麼在少女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在他思緒發散間,有一個穿著相當藝術的人走進了店。
長發飄飄的他手裡捏著小提琴,很明顯是一位樂師。
和東國抱著音響進入火鍋店的大抵是一類人。
通俗易懂的講就是賣唱的。
隻要錢到位,喉嚨和樂器給你都行。
無所事事的夏目清羽頓時來了興致,招手示意他過來。
付完款後。
他點了一首《四月是你的謊言》的主題曲。
不是有什麼目的性,而是他對小提琴的曲目僅僅停留在動漫裡。
反正讓自己懷念一下曾經追番劇的日子,懷念一下曾經的自己,倒也不錯。
樂手心情也很不錯。
畢竟這首曲目在和國年輕人中還是相當具有知名度,屬於大熱門。
他自然也有多加練習過。
很快,他漂亮的眼神在演奏時凝聚成一種不可描述的力量。
隨後,閉上眼。
仿佛在音符與琴鍵的世界裡,隻有他自己,隻有他的音樂。
自由自在的。
感覺像墜入了靈魂,迷失在夢境般的琴音世界之中。
夏目清羽將手肘抵在桌麵上,雙手交叉支撐著自己的下巴,閉眼靜靜欣賞著‘氛圍’。
“初鹿野部長,我其實也有想過去學小提琴的,然後去參加全國音樂比賽隨便拿個金獎。”
樂師退出沉浸狀態,睜開一隻眼睛瞥了少年一眼,像是在說。
‘你這家夥把全國金獎當什麼呢?’
夏目清羽可沒注意到,腦海裡還在幻想著。
自己身著華麗燕尾服,梳著大背頭,手持檀木小提琴的樣子。
正出席在一場高級晚宴上。
臉上鐫刻著歲月沉澱的成熟與優雅,指尖間卻充滿了活力和無限可能。
音樂從他手中流淌出來,如泉水般清澈。
有節奏的步伐完全也不輸於今天少女的舞步。
還沒等他意淫完全展開,初鹿野鈴音就熟練地向他潑來冷水。
“藝術家,攝影師,哲學家……”
她扳著指頭,數到第三根的時候她突然淡淡地搖搖頭。
夏目清羽還以為她對自己的職業生涯徹底失望,結果她說:
“……停,跑調了。”
很顯然不是和他說的,因為他穿上燕尾服登台演奏估計也是許久以後的事情了。
夏目清羽下意識看向樂師,對方卑躬屈膝的模樣,引得他心中一陣同情。
咖啡廳舒適愜意的氛圍頓時一僵。
“抱歉,抱歉,我重新來一遍。”
先前還優哉遊哉的樂師壓力一下子就上來了,長呼一口氣,再次拉湊。
“東京帥哥麵對工作就是這般不專一?”初鹿野鈴音轉過頭來,繼續剛剛的話題。
少女,你這是一打二啊?好勇啊。
夏目清羽坐直身子,心裡卻在鼓掌。
“有天賦的人為什麼不能在各個領域開花?”他相當自信地說。
東京帥哥一直是他的終極目標,在沒達到之前,花心一點兒怎麼呢?(滑稽.JPG)
“可是你現在連音符的錯誤都還聽不出來。”
“未來努力。”夏目清羽嘴角輕輕勾起,“你也會拉小提琴?”
“隻能說……有一點點兒天賦吧。”初鹿野鈴音有些不明白少年的微笑。
“真……一點點兒?”夏目清羽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空氣,滾了滾喉結。
視線透過縫隙,仿佛能遊蕩宇宙一圈。
“……停,雖然也許動漫很悲傷,但請不要過多代入私人情緒,這部分應該更輕快一點。”
初鹿野鈴音沒有再回複他。
之後,接連指出了樂師的不足。
“要不,這一小段在拉高一點兒?”
“可以利落點。”
“你在緊張麼?”
…………
“呼~”
這一次初鹿野鈴音僅僅呼了一口氣,還沒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
瘋狂重新演奏近十遍的樂師早已汗流浹背了,上一次這種感覺還是在小提琴課上。
他終於覺得手裡的鈔票燙手了,卑微的低頭,“我馬上把錢還你們。”
他頓時掏出剛剛那幾張來之不易的鈔票,一把放在少年桌前。
夏目清羽咬咬嘴唇,又將剛被退回的票子誠懇地遞了回去,“沒事,我聽得挺開心的。”
他在少女看不見的角度瘋狂對樂師擠眼。
‘你隻管走,剩下的交給我。’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快跑,彆回頭,拿上你的家夥,快跑!’
樂師旋即愣了愣,感受到兵臨大戰前將軍對士卒無微不至的關懷。
眼神示意‘將軍,保重。’
攥緊那幾張鈔票,很有感情的快速鞠躬逃離了現場,顯得有些落魄。
“語言還真是具有攻擊性。”待樂師奪門而出的時候,夏目清羽方才微微搖頭,嘴上小聲呢喃。
“可是我說的事實,語言表裡不一,不是我的作風。”耳朵敏銳的初鹿野鈴音捕捉到了細微的風聲。
少年聞到了戰火彌漫而來的硝煙味,他可不打算怯戰。
“與人友好相處其實是一件非常細膩而又複雜的事情,不當的言辭往往會惹來人們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