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畜生肖其主,這梨花與其主當真是一般無二,細微的那一點點區彆大概就是,江惜蘭做起這些事來更隱晦一些罷了。
季崇回憶了一下劇情中紫蘇的結局,她似乎正是因為這次攔了一下梨花,被歸來之後的江惜蘭設計弄死了。
而更多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原因,死在了這對男女之手。
想到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些忠臣良將,季崇掃了一眼已然麵露得意之色的梨花,笑容轉冷,“既然如此,那邊按你說的來辦,來人……”
“在!”兩名侍衛聞聲而入。
紫蘇看著如鐵塔般的的侍衛,又看了看得意的梨花,隻覺得脊背發涼。她知道太子寵愛江惜蘭,卻沒想到已經寵到了不分是非的地步。不過是稍微攔了一下而已,那也隻是職責所在,竟要受如此重罰。
三十大板,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
她含著淚,“噗通”一聲跪在季崇麵前,想分辨些什麼,卻忽然看見太子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指著梨花道:“此婢擅闖主院,如她所言,打上三十大板,扔出府去。”
紫蘇呆住了,不止是她,除了兩名不明所以的侍衛之外,其他侍候之人也都不可置信的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季崇,隻見平日裡一心寵著江側妃的太子殿下冷著一張臉,看她貼身侍女的目光也森寒得如同霜雪一般。
而此時梨花得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一時間竟完全沒反應過來季崇話中之意,直到被侍衛拖出了門,她這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連忙掙紮著叫道:“殿下您罰錯人了啊殿下,是紫蘇不是我啊……殿下您不能這麼對我,小姐知道了要傷心的殿下,殿下……”
季崇被她吵得心煩,繼續吩咐道:“把嘴堵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紫蘇跪在地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季崇注意到這丫鬟,見她還跪著,便問道:“你還有事?”
紫蘇聞言,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道:“多謝殿下信任。”
原來一切當真不是她的錯覺,太子殿下真的變了,或許以後,那江側妃再也不能蠱惑得了他。
沒有人再敢提去尋江側妃一事,就連之前派出去的人,也都被悄無聲息地招了回來。江側妃失蹤之事,就這麼人有意識的遺忘了,好似府裡原本就沒有這麼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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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季崇派人去找,不禁問道:“宿主,您真的不打算找江惜蘭嗎?現在您就是太子,她好歹是您的妾室,就這麼放在外麵不好吧?”
此時寅時過半,季崇披了件貂皮披風,又讓人備好馬,這才道:“不過一個逃妾而已,屆時對外宣布她暴斃了便是,不必多廢心思。”
“那萬一江家把她接回去了怎麼辦,你豈不是很沒麵子?”
季崇微微勾唇,“他們不敢,就算接回去,江惜蘭便再也不會是江惜蘭了。”
一個太子府宣布暴斃了的女人,那必定是惹了太子的厭惡。江家不過小族,隻要他們還想讓家族繼續存在,勢必不敢明目張膽地打太子的臉。
至於江惜蘭以後如何,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係統聞言微微無語,隨即發現自家宿主已經帶著人騎馬出了門,“您要去哪兒?”
“上朝。”
原主雖然不肖,卻有個一心疼愛他的好父親。興寧帝早早的已經準備著給兒子鋪路,權利也正慢慢往他手中過度,是以每次朝會,太子都是必須在的。
這對於季崇來說是好事,能參與政事,他的耳目便不會被蒙蔽。而手中有了權利,行動起來也不會被掣肘。
不過他並沒有一下子改變行事作風,隻按照原主以前的樣子偶爾發表一些建議,隻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學原主那霸道的作風,便讓人覺得他今日溫和了許多。
這時候原主還不似後來那般荒唐,在興寧帝眼中,他還是個聽話的好兒子。如今見他言行逐漸趨於溫和,便越發滿意,就連之前聽到的那些不好的風聲,也都拋在了腦後。
季崇不知興寧帝所想,隻覺得自己所料不錯,如今朝中dang爭已經十分嚴重了。單就春闈一事,負責的官員中便有至少三方人馬——其中兩方為內閣的兩個老臣,另一方是興寧帝的人。
早朝時三方人馬因為一點小事相互攻訐一個多時辰,又落不到實處,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
下了朝,季崇一邊思索對策一邊往回走,遠遠瞧見禮部郎中孫和玉正拉著順天府尹說著什麼,那順天府尹原本應是要停下來的,誰知一抬頭看見他,便匆忙行了一禮轉身走了,仿佛有鬼在追一般。
季崇:……
竟有官員看到太子是如此態度?他想了半天,這才記起來上回江惜蘭逃走,原主強令順天府幫著找人,以至於他因耽誤了原本應該處理的事務而吃了掛落。
當真是禍從天降!
那邊廂孫玉和沒拉住順天府尹,整個人眼見著頹唐了許多。隻是他畢竟不似順天府尹那般性子,不敢敷衍太子,隻得老老實實地打招呼行禮,“太子殿下。”
季崇點了一下頭,禮貌性地關心下屬:“你這是出了何事?”